A+ A-
    “李若兰,听说你离家三十多年了,今个回来攀亲,可是有什么困难?”

    妇人的说话声将秦守拉回现实,抬头时,只见奶奶正为李鼎盛夫妇斟酒,他强忍火气,上前接过酒壶,代为斟酒。

    李若兰尴尬坐下,看了看李鼎盛,尚未开口,妇人又笑:“也是,这么些年都想不起还有一家人在云州,现在却没脸没皮地回来,可不是遇着困难了吗?”

    李鼎盛眉头一皱,想要插口,妇人瞪他一眼,吩咐身后丫环:“去,领一百两银子过来交给这祖孙俩,不枉他们为我斟了一杯酒。”

    “夫人……”

    听得李鼎盛开口,她陡然拔高了声调:“你儿子今年才十六岁,他平时修行不用钱?应酬交际不用钱?你想让他跟这乡下傻小子似的,坐了半天才知道斟酒?什么教养?”

    秦守差点没忍住把酒壶砸她头上去。

    李若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手都乱颤,却不敢发作,求助地看向李鼎盛:“堂兄,我实话说吧,守儿得罪了霸宗,否则我也没脸来求您。”

    李鼎盛道:“霸宗我确实熟悉,但我为何要帮你?”

    李若兰后退一步,当即跪下,秦守方知她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柔声道:“奶奶,孙子给您老添麻烦了,但不要紧,咱不求他们。”

    李若兰抬头看去,见李鼎盛仍是无动于衷,顿时泪如雨下,颤声对秦守道:“奶奶不该带你来,平白让你受此侮辱,我们走。”

    离了李家,天色渐晚,李若兰如失了魂一般,这会儿也不好往回赶,生怕野路上妖物作祟,她倒不惧,怕的是秦守出现意外,只得寻了客栈先住一晚。

    秦守在她房中安慰片刻,便即出去,只觉心头一股闷气,压得喘不过气来。

    漫无目的地逛了片刻,竟是到了仙品阁,总算有些精神。

    进去之后,这里比青州仙品阁大多了,哪怕是晚间,仍有不少人在四处闲逛。

    到丹药柜台看了看,价格跟青州一样,敢情是统一零售价,要不要问一下,也许能批发呢?

    伙计见他盯着三品定鼎丹,便笑道:“小哥,要买定鼎丹?其实下品就够了,中品也就强那么些,没有下品实惠,要不先来几颗试试?”

    秦守很满意,这小子比青州仙品阁那孙子上道。

    转念一想,还是青州没有大世家的缘故,所以青州仙品阁的伙计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

    这时见得一堆人围在顶右角柜台边,不言不语,也不知在干什么,就问伙计:“那边看什么呢?”

    伙计笑道:“有人卖传法玉简,这会儿正鉴定呢,不过那家伙说的有话,鉴定失败没关系,如果玉简碎了,要赔他三万两黄金,这种事多了去了……诶,小哥,你怎么走了?那边真没看头,咱再聊聊丹药啊……靠!”

    秦守挥了挥手走远了,他对鉴定方面的事正感兴趣,好不容易见了对赌的,哪能错过。

    钻进人群,只见一个老头将手放在柜台玉片上,额头已有汗水。

    少时老头睁开眼,神色有些凝重,沉吟道:“此禁制分两层,上有三层,下有三层,层层又以九宫排列,相互交错,任损其一,玉简立毁。”

    旁边一个毛脸黑皮肤的汉子冷笑:“说出来没用,你有能耐给我解开了。”

    老头脸现怒色,略一犹豫,对众看客道:“诸位做个见证,老朽即刻起脱离仙品阁,今日胜负皆由我个人负责。”

    秦守现今已有三御的手法,正愁找不到钱,急忙插口道:“三万两黄金,这传法玉简我买了,但赌的是禁制,并非功法价格,我便加一条,若是打不开,三万两我不要了,若是打开,赔我双倍。”

    说话间往老头胸口扫了一眼,三品鉴定师,他又想扇自己嘴巴子,太冲动了,三御也有个“三”字,指不定就代表只有三品鉴定师的本事,人家老头都为难,自己凭什么不为难?就凭老头所说的结构跟“中九宫”禁制很像?

    鉴定师老头没想到跳出个少年来,见他衣着华贵,料想是富家子弟,不过也是,进出仙品阁的有几个穷人,无非身家背景大有区别罢了。

    他只当秦守来自大富之家,因而不把钱放在眼里,但他却不能任由一个孩子出头,否则自己成什么了?于是告诉秦守:“你这孩子不得胡闹,需知三万两黄金……”

    “老头,你可不要多事啊。”

    黑脸汉子从他手里将玉简拿来,笑着递向秦守:“这赌局我应了,先把银票拿出来。”

    当下取出一张三万两黄金的银票,看来还挺有钱。

    事已至此,秦守想退也退不了,但钱可没有,他这人做事一根筋,瞪着眼就叫:“我能少你那点钱?既然你小看我,那我再加个码,今个我要输了,回头赔你双倍。”

    把汉子的银票塞给鉴定师,其后取玉简在手,置于柜台,双手抚于其上,渐渐放松呼吸,真元进入其中。

    不需片刻已经查明,确实是中九宫禁制,此结构内有层层禁制交错,相互咬合,非常复杂,鉴定宝录的主人却似乎不屑一顾,只提供了几种解法,并无任何说明。

    但知道解法并不代表就能解除禁制,主要是他境界太低了,丹田中虽生真元,却未凝聚,因而冲击禁制的力度不够,弄不好就会导致结构崩塌。

    这要弄塌了可是麻烦事,身上没钱拿什么赔?只有把定鼎丹折现了,但这玩意可是命根子啊。

    二楼上,一个穿着灰布袍的白发老头静静看着他,少时露出些疑惑,渐渐的好像有了些兴趣,其后闭上双眼,似在感受什么,嘴角上扬,挑起了一抹笑意。

    这会儿秦守却顶不住了,真元冲不开禁制,整个中九宫都在乱颤,要不是九御确实神妙无比,禁制已经崩塌了。

    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中九宫之中有人在窥视,但以他现在这点本事也无法分辨真假。

    忽然间又有一股真元与自己的真元合并了,这股真元极为强大,完全在跟着他的真元游走,他得此帮助,真元在中九宫中势如破竹。

    片刻功夫,砰的一声轻响,禁制消散。

    再一察看玉简,特么的屁都没有,这黑脸汉子是真坑,你丫好歹放个功法在里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