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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守将玉简递给鉴定师老头,笑道:“您老验验,银票是我的了。”

    老头将手放上去,脸色一变,失声道:“这位小友,敢问你师承何人?”

    听他这么一说,围观者纷纷看向秦守,神色震惊,更有几个老头嚷嚷着要请秦守过府一叙。

    黑脸汉子拿玉简过来一试,已知禁制确是破了,当下扭头就走。

    秦守收了银票,心里直乐呵,这三万两赚得未免有点太简单了,简直爽歪歪,不过还得是亏了有人暗中帮助,否则输得也简单。

    这时有个蓝袍中年过来,毕恭毕敬对他道:“小兄弟,还请随我去一趟后院,或可为你解惑。”

    秦守见此人衣着与伍正奇一样,料想是此地掌柜,便跟着往后院去了。

    郁郁葱葱之处,凉亭中一个灰袍老头正自喝茶,见他过来,笑着让他坐下。

    他往老头胸口看去,没有徽章,却不知是何来历。

    坐下后,心里非常奇怪,这院子里很凉啊,四周一阵张望,百十米外一片茂密竹林中似有水气升腾,隐现一抹蓝光,不知藏了什么东西在里头。

    “你心有疑问,想知道谁帮了你,现在你知道了,我亦有一惑,你可有师承?”

    老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头帮的忙,又起身见礼:“小可秦守,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并无师承,此前偶得机缘,学了鉴定之道,今日见那汉子欺负老先生,兼之技痒,因而冒险一试,实在唐突,若非您老相助,我这三万两黄金可就打水漂了。”

    老头道:“我见你那手法甚是奇特,为了避嫌,倒未细观,需知各人自有各人法,鉴定之时一要防人偷窥;二要防人暗动手脚,不过你既是自学,有此疏忽倒也不怪,但今后可要注意了。”

    秦守这才知道,原来中九宫里感觉被窥视并非幻觉,对这老头生出许多好感,忙道:“多谢老爷子教诲,不知您老如何称呼?”

    老头笑道:“老朽姓闻,你喊我一声闻老便可,小子,你今日帮了仙品阁,若有要求,只管提来。”

    秦守撇了撇嘴:“不瞒您老,我对仙品阁可没什么好印象,就说青州仙品阁吧,连那伙计都敢欺负我,您说我敢提要求吗?”

    闻老一愣,变戏法似的扔了块玉佩过去。

    秦守看了看,玉佩上一面有个“灵”字,另一面有“仙品阁”三字。

    闻老笑道:“仙品阁再有人欺负你,把这块灵字玉佩给他看,不过我只是暂时借你,你若没有相符的资格,我还要收回来。”

    秦守忙不迭收下,乐得合不拢嘴,早就看出来闻老不简单,这不就捞到好处了。

    闻老将他神色看在眼里,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分明是借故讨好处呢,好生滑头,当下又让恭立亭外的掌柜准备了一些酒菜。

    秦守弃了酒杯,以碗倒酒,闻老笑着问他:“看你颇为高兴,就不怕喝醉了?”

    他放下酒坛,举碗一笑:“您老连酒坛子都上来了,我若客气,那未免矫情,再说句不敬的话,我对您一见如故,客气就见外了。来,闻老,咱们是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闻老品出味来,连连点头:“嗯,小子这诗漂亮,老夫难得来一趟云州,倒是来对了。”

    席间老少二人相谈甚欢,秦守不胜酒力,终于还是倒了。

    “我一生未收弟子,看你已有专注天赋……罢了,现在还言之过早,且帮你一把,就看你有没有造化拿到这块战队玉佩了。”

    闻老看着秦守自言自语,将始终恭立在亭外的掌柜唤过来,递个物件过去,交待了几句。

    身后竹林中,一头寒气缠绕的蓝色猛虎走过来,乘上之后,蓝虎足下水汽凝聚,如流光般飞入上空,转眼便消失了。

    清晨时,秦守悠悠醒来,却是在陌生的房间里,出去一看,还在仙品阁后院。

    掌柜过来他才知道闻老已是走了,心里有些失望,老头挺好一个人,走得太急了些。

    又从掌柜口中得知,持了灵字玉佩,仙品阁中任何消费都可六折。

    他听了很是高兴,这六折卡很牛逼啊,简直是至尊维爱屁,又见掌柜对自己颇为恭敬,更确定闻老来头不小。

    问起闻老的身份,掌柜只告诉他,闻老让他进入小先天之后再来一趟。

    他不知这是何意,料想问也问不出个结果。

    在仙品阁转了一圈,好点的神通都太贵,打六折都买不起,干脆回去了。

    李若兰正在客栈门口焦急张望,见他回来,好悬没揍他,这里毕竟不是青州,夜不归宿要作死吗?

    因是他耽误了些时间,祖孙俩回到青州时已是傍晚。

    李若兰此行无功而返,又遭李家羞辱,心里不止烦躁,更担心秦守,便想拉着秦守回去好生叙叙。

    秦守打心眼里不想谈及此事,不就是个霸宗试练吗?张家要敢使坏,那是他们自己作死,便找了个借口脱身,直接往西湖边去了。

    进了醉仙楼,到二楼沿湖包厢坐下,河鲜时蔬叫了几样,又要了一壶有名的仙人醉,伙计方走,便听得后边包厢有人大笑。

    他立刻感受到了身体中传来的无边怨念,这是张婉瑶和其堂弟张正德的声音,死去的秦守之所以会死,就是这姐弟俩按水里淹的。

    又听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道:“你们以为我家掌柜真能请他去二楼说话?笑话,他一个自小没娘的野种,要修为没修为,要学问没学问,我家掌柜不过是看中那株五百年的老参罢了,呵呵,市价至少三万以上的拍品,这野种两万就给卖了,不愧是乡下土包子。”

    敢情是仙品阁那贱嘴伙计。

    张婉瑶恨声道:“这野种造谣毁我清白,眼下明着害他不易,需得另想办法。”

    张正德接道:“那还不简单,你就说愿意与他尽释前嫌,约他至画舫饮酒,再害他一次岂不容易?”

    张婉瑶道:“是个办法,这野种近日嚣张得很,他想不到咱们会再次害他,就挑个大白天,后日中午如何?”

    伙计笑道:“这法子妙得很,到时我们仙品阁正好看个热闹。”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秦守差点没把桌子抡起来砸过去,却又忍住了,心里一阵冷笑,死贱人既然不想要脸,那就让你再也见不得人。

    很快酒菜上来,不动声色对月独酌,待几人散去,悄悄跟上了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