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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最近关于红义跟茶花的说法五花八门,而张一义只相信纪村长,他在给纪村长两千块时,又多给了几百块,让他帮着出面将红义的事情疏通一下,毕竟人家是村上的领导干部呀?跟县乡里的领导能说上话。

“纪村长,红义跟你关系不错,您就多多帮忙呀!需要什么尽管说,红义算是亏了咱纪家村了,有什么事情还请纪村长您担待呀!”

纪霸天笑了笑:“一义,嗯!这话我爱听,你说这红义怎么的也是咱纪家村人吧!不管他犯的错误大还是小,咱都得去扛,我会积极主动的跟县上的领导们说的,会早日让红义出来的,不就是几棵核桃苗吗?教育教育就完了。”

纪霸天一边说一边笑,一边又人张一义的手里接过了烟卷。

“谢谢纪村长呀!”

“谢啥?一义,晚上可该你去看核桃苗了,最近苗刚弄好,你可小心点,这两天尽量别出远门,你是咱纪家村的护林英雄,也是玉娟树立的一个典型,说不准省市里的记者会来采访,你可得注意形象,你最近去那里都给我吱一声。”

张一义一听,心里可乐了,真没想到自己上报纸之后,竟然成了名人了,这去哪里还得跟纪村长汇报。

跟纪村长告了别,张一义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那些干活的熟知张一义的人开始又说起报纸的事来,张一义很开心的坐在椅子上跟大家嘻笑,卢秀红很开心张一义的开心。

她希望自己的男人在弥留之际能享受到这种幸福来,也希望自己的家能永远的幸福下去。

虽然脚面很痛,但心里却是热的,她能够听出来这些人的艳羡与热捧之辞,她觉得很开心,这就够了,这比自己家里有几十万要强很多。

三个锅盔烙好之后,卢秀红切了一牙子,然后又切了个生萝卜菜,拌了一些汤,这在纪家村叫拌汤,就是面糊糊,但不是稠的那种,而是很稀的那种。

“一义,快过来吃吧!”卢秀红唤了一声,张一义便进来了。

“秀红,你也吃吧!要不等下我带你去卫生所。”

“不,不用了,你看看,没事的。”

“还没事,都走不成路了。”

“秀红,是不是昨晚跟一义没睡好,炎炕上掉下来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这一晚上动作还这般的大。”这个带工的李老板喜欢说笑话,看着卢秀红拄棍子就笑着说道。

卢秀红赶紧坐到炕沿上:“他李叔,可别胡说,昨晚没走好,跌倒了,落下这个。”

李老板一听,笑着去干活了。

“秀红,那就坐炕上吧!歇会,给咱平娃的准备下了吗?”

“两个袋子,大的玉娟的,小的平娃的。”

“那镯子呢?”

“你走时我再取,祖传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是咱的心意。”卢秀红笑着说道。

“秀红,也是,咱要不给玉娟啥?这心里也不舒服,但是少了吧!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反正咱的心意就这么一点,一义,我咋都觉得不大合适呢!”

“那给些钱吧!你看咋样?多少合适?”

卢秀红一边摇头一边看着一义夹生萝卜菜:“给钱最不理智了,你说人家玉娟都偷偷给咱两万了,她怎么会要钱呢?肯定不会要了,要是要钱,就不给咱给钱。”

“那我就好好的说话,让人家觉得中听。”张一义将嘴巴凑到秀红的耳根边说道。

“这倒也是。”

“只是你别忌妒就行,秀红,我跟玉娟真没啥,就是关系好。”张一义笑着又啃了一口红萝卜菜。

“我又没说啥,别没正经,等你吃完,我就给你取衣服,那个刚洗过的衣服,你穿上吧!”

“不了,秀红,还是穿玉娟给的那些吧!我穿上让玉娟觉得咱重视她,你说呢!要不然,她老觉得给了咱东西咱都没用,上一次吧!我就没穿,她还问我是不是扔了呢!”

“哦!”卢秀红思量了一下,觉得也是,玉娟每次都会捎回来一些衣服,先是纪婶家里的人挑,等挑完了就拿过来了,但就是最差的放到他们家也是最新的,玉娟的几件衣服自己特别喜欢,但就是太时毳了,感觉穿不出来,卢秀红笑了笑,转过身子,去搬那相箱子。

“秀红,我来搬。”张一义赶紧起了身子,坐到炕上,用手将箱子挪了一下。

“幸亏没拆这个炕,要不然这些东西都没处放。”

“嗯!”卢秀红打开箱盖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很沉的东西,好像是个木箱子,这个木箱子估计是一义爷爷奶奶辈的东西吧!用手拔弄开,里面有一个蓝色的袋装的东西。

“几个?”张一义很好奇的问道。

“一个,我妈那里只传下来一个,不晓得那另外一个传给谁了?”卢秀红依依不舍的将这物什么放到自己的胸前,然后爱抚着,东西不算太沉,但银质的镯子很铮亮,一拿起这个,卢秀红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来,她觉得这就是几代人赖以生存的东西,每一样都很珍贵,好像陈年的老酒一般,让人越闻心里觉得越舒服。

“又犯病,快给我吧!我弄个漂亮的盒子。”张一义想夺过来,可是卢秀红拿得很稳,他没拿过来,但当他看到卢秀红眼里闪着的东西时,心里抽搐了两下,又笑了笑,“死婆娘,给人东西要大方,玉娟给了咱两万块钱,你看人家要买多少银镯子呀!”

“一义,不是我小气,而是这物什是给平娃的媳妇留下的,你说突然给了琼,我这心里不踏实呀!”卢秀红还是刚才的动作,眼珠子还是看着张一义。

“你要是喜欢琼,就把琼娶过来吧!让她当咱的儿媳妇。”张一义笑着说道。

“又胡说,你又不是糊涂人。”卢秀红没敢公开这个秘密。

而张一义突然收敛了一下笑容:“唉!算了,咱们两家不是一路人,咱平娃没那命吧!”

张一义说完下了炕,卢秀红没再理会,而是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将银镯子装了,但又觉得不大合适,拿出来,用衣服擦了数十遍,感觉干净了,又找了布包好,放到了盒子里,盖上盖子,又摇了数遍,感觉没多大问题了,才给了一义。

虽说是答应玉娟的,可是突然要给的时侯,这心里怎么的也实在不了,不晓得自己是吃了醋还是犯了迷糊,这种虽说不算值钱的东西,在自己的家里,可是值金值银的。

张一义取了两个袋子,将锅盔分了两份,多的装给了玉娟,少的就留给了自己的平娃,然后从女人的手里接过那个镯子,然后装进自己的衣袋。

“还有捎的没?”张一义又拉了一下卢秀红,笑着问道。

“再就是咱种的红小豆,那个营养好,你给玉娟捎去吧!我都收拾干净了,你也取了袋子。”

“你看咱这驴驮马载的,每次都能给玉娟带些新奇的东西。”张一义笑得合不拢嘴。

“瞧你,玉娟家啥都有,咱给人家买什么,人家的家里都有,就这破东西城里人缺,咱这是表心意,要是值钱了,人家在超市里就买了,一义,多说好话,特别是感谢的话,你知道吗?”

“还说我呢!我可是嘴油子呀!秀红,弄好了,我走了呀!”张一义将炕下的一个壁厨里的袋子弄好,装了些红小豆,然后拎着就出门了,临走时又不忘去嘱咐卢秀红,“注意脚呀!千万别运动量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