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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明对邵玉娟昨晚上的情形大加怀疑,以前或许只是放在心理上,而现在突然变了,因为女人的呻吟声音唤着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名字。

一个早上他都无法安下心来,几个副校长过来找他问事,他都表现的十分康突,语说得语无伦次,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

中午的时分,心更乱了,他去教学楼口转,突然看到妩媚的女人胡倩,心里一下子翻腾了起来,难道自己现在就像胡倩一般,人家都跟其它的人人睡一起了,自己还幸福的等着她吗?

“康校长,你的脸色不大好看。”胡倩笑着问道。

胡倩现在主理教务处,工作特别认真扎实,而且特别注重自己的细节。

康校长哪里管自己的脸色,只是尽情的欣赏着女人的美丽,他一边看一边吁叹着:“胡老师,你说这同床异梦是个啥感觉?”

康校长不经意间道出了这么一句,这让胡倩有些不难为情,她不晓得康校长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同床异梦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那里面可以很大的问题呀!你说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同床异梦,那肯定就是问题婚姻了。

“康校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康校长赶紧回复了眼神:“你包的饺子真的很好吃,中午能再包一些吗?我要送给玉娟一些。”

胡倩一听心里乐了:“康校长,好吃就行,那我中午再给你包,现在,我就去买韭菜、豆腐。”

康校长笑了笑:“你在这里忙吧!我去买。”

康校长出了校门,买了二斤韭菜,又割了一斤豆腐,提到了胡倩的办公室。

中午胡倩啥都没干,就呆在房间里包饺子,一直弄了两个多小时,才算弄好。到十一点半的时侯,她给康校长打了一个电话,康校长就过来了,吃了十来个,其它的用碗盛着,又带了一些汁子,出了胡倩的门。

玉娟估计该回来了,康校长都想好理由了,他得去县委宣传部造声势,让那里的人都知道他对玉娟的好,然后顺便再看看邵玉娟的境况。

康斯明坐到出租车上,心里老大的不实在,对于自己跟邵玉娟的感情他太没底了,二十五年前自己的龌龊的一幕一直闪现在眼前,而那种彻骨之痛也一直留了下来,有谁会像自己一般将悲痛一直长留着,虽然得到了自己爱的人,也生下了女儿,但一直却没有得到这个女人的心。

女人犹如一根芦苇一般飘荡着,而自己呢!正好就处在这种边沿上。

到了县委门口,康斯明像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般,跟着出来的熟人打招呼,当走到门卫跟前的时侯,康斯明很客气的递了一根烟:“老刘,怎么还没退呀!这钱赚到什么时侯是个头呀?”康斯明喜欢跟老刘说话,这个心态极好。

“没呢!还有一个月,康校长,估计是来找邵部长的吧!邵部长人好,来找的人多。”老刘笑着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然后拉着康校长坐到里面。

“你看,这不送饺子给我们的女部长,热着呢!我得立即送过去。”

“哦!好,好,康校长,最近,有一个叫张一义的来的次数多,这不刚进去,好像是邵部长的同乡吧!”

这个老男人这么一说,康斯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赶紧笑了笑,吱唔了一声:“是的,同乡。”

出了门卫室,康斯明的心一下子就痛了起来,你说宣传部的事情门卫都开始说了,那就可以这个人来得特频繁。

康斯明故意加快了步伐,现在正好十二点,各大部委的领导开始下班了,大家一个个接踵而出,康斯明一边打招呼,一边径上了邵玉娟所住的二楼办公室。

康斯明并未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这人啊!要是疑神疑鬼什么,走路说话都会当心的,康斯明故意将耳朵贴到了门板上,里面并没有动静,虽然门还是虚掩着的。

“斯明!你干什么?”突然从旁边传来了。

康斯明吓了一跳,赶紧将头从门板上提了起来。

“玉娟,你怎么才下班?”康斯明刚问话就发现了跟在玉娟旁边的张一义。

“斯明,你不相信我呀?什么动作,什么动机?”邵玉娟怒嗔了一声,将康斯明推了一把,然后开了门。

“斯明,给玉娟捎点锅盔和红小豆,乡里的东西,没有污染。”张一义瑟瑟缩缩的说道。

有邵玉娟在场,康斯明啥话都不敢说,只是一边点头,一边笑:“好,好啊!不过,这些东西超市都能买到。”

邵玉娟瞪了康斯明一眼:“超市里的哪有一义捎过来的干净卫生呀!一义,将那锅盔取两片,让我跟斯明尝尝。”

康斯明还未来得及取饺子,邵玉娟倒先让张一义取锅盔,因为这农家所烙的锅盔一打开,那股子调料的味道就出来了。

张一义很细心的将包打开,取了两片塞到了邵玉娟嘴康斯明的手里。

“尝尝,很香的。”

邵玉娟半躺着身子,先用鼻子嗅了两口,然后又轻轻的咬了一口:“好香呀!一义,是秀红烙的还是你烙的。”

“当然是我烙的了,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味道。”

张一义现在成了这里的主角,就那个味道一般的锅盔也成了宝物,而自己千辛万苦准备来的饺子却没有人理会。

“谢谢呀!一义,你看大老远的,还要你送锅盔过来,我的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斯明。”

康斯明一直没有说话,就像房间里的一个配角一般听着两位的对话,突然邵玉娟唤他,他便立即应了声。

“在,玉娟,什么事,这锅盔比超市的香,因为是一义烙的。”

一义很开心于自己的辛苦得到了二位的肯定。

邵玉娟一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快给一义倒水,让他先喝点,你看,大老远的还给咱东西过来,我这心里当真过意汪去。”

过意不去这四个字眼康斯明能听到两次,他笑着取了纸杯,准备倒水,但没倒:“一义,是喜欢喝茶水还是开水,要抽烟吗?”

“抽,他抽烟的,水就弄成茶水吧!”张一义没说话,邵玉娟倒先开头了,似乎这个女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个男人。

康斯明不动声色的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送到了张一义的跟前:“一义,你喝呀!水正热着呢!”

张一义连忙感谢:“斯明,不用太客气的,都是自己人,你看,平娃还在你手下工作着呢!”

“一义,那是斯明应该的,别客气,斯明照顾的不周。”邵玉娟收拾完东西坐到了茶几跟前。

“是啊!玉娟说得对,我们两口子应该好好的照顾张军平的,照顾不好呀!”康斯明一边笑一边将袋子打开,“玉娟,知道你爱吃素饺子,我特意自己包的,你尝尝。”康斯明一边剥袋子口,一边寻碗将饺子放到了碗里。

“饺子,闻起来就香,一义,还是你吃吧!”邵玉娟说着将饺子塞到了张一义的跟前,但又转念,“不行,还是去饭馆吧!一义来一次也不容易,还给咱们捎来这么好的东西,斯明,你去饭店点几个菜,要两瓶酒,咱三个喝几杯。”邵玉娟说着将热得还冒气的饺子收拾好拿到了后面。

康斯明吁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真是无处释放,他一边点头,一边准备起来。

“斯明,还是算了吧!你说吃什么菜呀!我在家吃过的,不能再让你跟玉娟破费了。”张一义一把拉住了康斯明。

邵玉娟突然过来一把拉住张一义:“那个,琼给我打电话,说是平娃有什么事情,具体的我不晓得,斯明,你在学校见到平娃了吗?”邵玉娟尽顾着说话,倒把张军平的事情给忘了,突然一转念想了起来,立马问康斯明情况。

“看到了,没什么事情呀?”

“哦,听说是作弊的事情,我让小凡去处理的,我先给小凡打个电话。”邵玉娟掏出手机给纪小凡打电话。

而站在一旁的张一义心里突然咯嘣起来,不晓得平娃又出了什么事情,邵玉娟说得很快,他只听明白了作弊这两个字,其它的全没听清楚,一个老师用这个字眼好像不大合适呀!

张一义聚精会神的看着邵玉娟的眼神,眼里闪烁着不解跟疑惑,待到邵玉娟的电话接通的时侯,张一义才开始听明白了什么。

“小凡,我是玉娟。”

“姑姑,我正吃饭着呢!你说吧!”

“张军平怎么了,不就是参加副乡长的公选考试吗?”

张一义听明白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参加了副乡长的公选考试,这就是这个情况,看来平娃再向干部这个行列迈进,他的心里很幸福,眼珠子轻轻的闪动着,但不晓得自己的儿子到底出了啥事。

他几乎不敢呼吸,仔细的听着这个邵玉娟将要讲的故事。

“姑姑,有人举报张军平的身上有夹带,而我跟李副队长去的时侯,两个刑警正在诱供,情节甚是严重,看来是张军平得罪了县里的大领导。”

“嗯!”邵玉娟吁了一口气,“今天都谁过去了。”

“邓书记,政府办那个新上任的主任,都没一个好东西,竟敢私设公堂,我都跟陈书记说了。”

邵玉娟一听,赶紧摇头:“小凡,你怎么能告诉陈书记,很明显是上次的事情的延续呀!我跟邓书记之间有过节,上一次没有被逮着,这一次竟然又补上了,小凡,以后可别这样冲,你看看这些人,狠不得能逮着你我的把柄,将咱家弄下去,咱现在要小心做人呀!等你公公当了市长,咱们再扬眉吐气吧!”

纪小凡长吁了一口,然后挂断了电话。

张一义听得心急,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跟部长之间的事情粘连到一处呢!他真搞不明白,难道是自己的儿子得罪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不成,他的心都快被纠住了,身心一下子糊涂了许多,真不晓得自己将如何是好。

“玉,玉,玉”张一义突然喉间像塞了什么东西一般,一下子哽住了,啥也吞吐不出来,而且还是那种特别难受的感觉。

“一义,你别急,斯明,先去点菜,咱跟一义在外面吃。”

张一义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康斯明只好听邵玉娟的吩咐,赶紧出去点菜。

康斯明心里老大的不舒服,你说晚上做爱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这白天里还要给人点菜吃好的,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给别人穿嫁衣吗?他真是糊涂了,心里闷得慌,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来处置面前里所遇到的一切,康斯明的心很冷,神思也集中汪起来,坐到饭店里,胡乱的写了几个菜,就让上。又出去买了两瓶好酒,然后蹭到桌面,一边看菜谱,一边冷笑,不,这不是笑,康斯明简直是哭。

张一义不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那物卡得厉害,邵玉娟赶紧将茶水送到了张一义的跟前,让张一义先将嘴里的东西卡出来。

“一义,先卡出来吧!没事的,真没事的,小凡都处理了。”

邵玉娟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张一义的背部。

张一义终于缓过了神,但心却更加的难受,你说平娃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玉娟,你说,平娃怎么了,他参加什么考试。”

听着张一义的话通顺了,邵玉娟才拉着张一义坐到沙发上,然后回答张军平的情况。

“一义,你先坐,我慢慢说吧!平林新闻你大概也看到了吧!就是招录副科级领导,主要职位是副乡长,平娃年龄刚好,只是考试时有人举报说平娃带了夹带,他们就去搜,没有找到,就这么一点事情。”

“这个平娃,我看着他长大,怎么这么没出息,考试还造夹带,我一定不会饶过他的。”张一义并没有一点袒护儿子的意思,而是觉得这种事情就是耻辱。

“一义,算了,没事的,别想太多。”

“嗯!”张一义吁了一口气节,他知道自己还有比这更大的事情,那就是感谢玉娟为他们家里所做的事情。

“一义,没事的,小凡是组织部长,可比我权力大,她处理这事肯定没问题,再说了,平林县委里我跟她罩着,咱平娃的事情没问题的。”听着邵玉娟的爽快,张一义兴奋的不得了。

“玉娟,你看,有你,我的心里就安省了。”张一义又是感动,又是心里的放心,真不晓得如何来感谢这个邵玉娟,这手呀颤动着竟然拉着邵玉娟的手不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