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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义为难了,这怎么跟这帮人说呢!旁边的蛮子用手打了一把二楞伸过来的手,二楞忙将手缩了回去,蛮子笑了笑,“红义哥,我去安排,都是叫来的人,主家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干,估计不会问那么多。”

“蛮子,那好,这事就交到你手里了,你去给咱安排,我跟二楞呢就在旁边帮腔。”

蛮子点了点头,张红义从八百块钱里抽了一张递到了二楞的手里,又抽了一张递到了蛮子的手然,然后取了四张又塞到蛮子的另一只手里。

蛮子将自己的一百塞到衣袋里,然后举了四百块在半空摇了一下。

“你们谁是领头的,过来,红义哥安排个事情!”

“我!”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跑了过来,“我叫嘟子!”

“哦,嘟子,红义哥是我们的老大,也就是大家的老大,你们既然不是本村人,那也就好说了,红义哥接手了一个任务,很简单,你们相信,绝对不违法,但报酬不低,四百块。”

蛮子说着将钱在空中晃了几个圈圈,那男人一把夺过四百块,验了一下真假:“我们兄弟半夜出来就为赚钱,什么事都干,不违法就行!有钱谁还不赚!”

这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冲到了车上,朝着两车的人吼了一声:“今晚有钱赚,大家听红义哥的安排!”

大家狂吼了一声竟然没有问是什么任务,蛮子笑着不用解释,张红义也觉得这般省事,朝着两兄弟笑了笑,然后上了车,招呼司机朝家开去。

“没事了,回纪家村,直开到后山。”

几个司机的钱纪村长挂在了村上的账上,不用开,两司机现在一听红义是老大,也乐得自在,听着招呼直朝纪家村后山而去。

路不算很长,但时侯夜深人静,让人倒觉得路似乎变长了,车子一直开到了后山半山腰,正要上山,突然逢着一束手电光朝这边照过来,张红义立即招呼司机停下来,因为看守这个核桃园的是自己的大哥张一义。

自从卢秀红那晚事之后,纪霸天真的既往不咎,跟张一义还如从前一般,视如兄弟,张一义也不计较自己以前的错事,老客气的跟纪霸天说话。

后来,县农业局拔了核桃苗,纪霸天思量都没思量就让张一义去看,说好每天给二十五块钱的工钱,张一义最近的气色竟然好了很多,干起活来也不累了,白日里帮忙盖房子,晚上就拿了手电筒去看核桃苗,心里非常自在。

他一边巡视树苗的栽种情况,一边琢磨着家里的盖房情况,树苗还有很多地没栽,只要今天晚上红义他们加一下班,肯定就全栽上了,这明天市上领导来肯定没事,那个什么记者的报道就没有实际意义,因为他们的报道,他差一点就没了那个危房改造款,说实话,他的心里正恨着这两个记者呢!直希望那个什么市长快点来,他一定会在市长面前多说好话,他的心里一直在思量,刚入黑时就跟秀红商量着明天要是市长问的话,肯定都向着纪霸天,因为他家的一切离不了纪霸天。

正思量间,突然发现山下有两辆车突然驶了过来,张一义立马提高了警惕,但看那车快到半山时突然没了踪影,张一义的心里真的很纳闷,提了手电筒向山下运行。

刚到半山腰,突然看见了红义一个人走了上来。

“红义,是你!”

张红义忙点了点头,笑着迎了上去。

“哥,你还在这里呀!那苗有什么金贵的,你回去吧!天这么冷,村长能给你多钱呀!”张红义笑着拉着哥的手准备往回拉。

“瞧你,红义,不好好盖房子,把你媳妇弄到城里做啥了?”

“做啥?哥,给她姐看个衣服店,也没啥事,房子不是我在家吗?哥,地基弄好了,有几天就起来了!”红义笑着从衣袋里取了一根烟,递到了哥的手里。

“哥,你抽,好烟,从城里弄的。”

张一义也不拒绝,这哥俩自小就关系好,而且一义特别爱这个弟弟,红义长大后,媳妇就是一义去邻县卖药时给瞅的,这些可都是一义的功劳,张红义对待张一义就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般。

“好烟!有烟嘴!”张一义笑着将烟塞到嘴边,摸起打火机来。

张红义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塞到了哥的手里:“回去吧!看看嫂子把活弄完了没,听说你家的明天要夯,到时侯,我来看,包工的我认识,让他弄结实一些。”

“不行吧!你说纪村长一夜给我二十五块呢!我怎么能走了呢!”张一义说什么也不离开。

张红义笑了笑:“有我呢!反正闲着,家里的活计弄完了,你就回去吧!我在这里顶你一会,我嫂子让我唤你呢!”张红义说着,谎就出来了。

张一义点了点头,将手电筒塞到了张红义的手里:“听纪村长说那半山的苗还得栽,你们还栽不?”

“栽,哥,你看看,那帮人正在那解手呢!集体行动,等下就干,你说有我们这些人,还要你干啥?反正村长又不会半夜来看,我们今天晚上就是把所有的活弄完。”

张一义点了点头,心里正琢磨着家里的活计,那半边房子拆了,后面住的也拆了,只在厨房的对面留了一块空地,搭了一个简易的房子,然后将铺盖等放到了里面。

“那我就回去了,那地方我想再思量一下,看那房子留的地对不?”

张一义笑了笑:“哥,人家可是当了多年的包工头,瞧你,怎么这般胡思乱想,肯定不会错的。”

张一义吐了口烟,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慢腾腾的下山去了,他一边还在思量,一边又朝后面看着,那一群人全部上山了,他笑了笑,自己的兄弟今晚上又要加班了,纪村长看来要重用他跟红义了,笑了笑,回到了家里。

秀红正在灯下用铁锹铲着土块,忽见一义回来,忙笑着走到一义的跟前:“真好,一义,平娃知道了肯定开心的。”

“要不,给打个电话!”张一义笑了笑。

“算了,一义,电话线拆坏了,等修好一再打吧!再说盖房子又不是咱自己动手,平娃知道了,也没啥用!”

“嗯!也是,秀红,拿个椅子,我跟你说会话!”张一义咬着内留下半口的烟卷笑着坐到了椅子上:“秀红,坐,你也别动了!”

“一义,这土堆在这里不好看,我想收拾一下。”卢秀红拿了铁锹使劲的翻了几下。

“明天夯实了再弄土吧!有那帮人呢!咱家的我跟红义说了,让快一些,所以红义家的正在拆房子。”张一义缓了缓神,看着卢秀红的背影,又笑着看着包工头今天用白灰划的线线。

“一义,你说这房子怎么这么大!你看看这线!”秀红笑着用手指了一下两个房子之间的白灰线!

“秀红,这房子盖起来里面还会显大的,这是平面看的,你过来吧!咱两说会话!”张一义执意要卢秀红过来,卢秀红笑着走了过来,一义因为盖房子,脾气好了许多,发火从来都没有,每天都是笑着,包工的要什么东西就立马过去拿,每一样都很精细。

“一义,要是身体撑不了,那个看核桃苗的事就让别人去干吧!”卢秀红很关切的坐到了张一义的跟前。

“秀红,多亏了玉娟了,要不是玉娟,你跟我估计这一辈子都住不了房。”张一义一提起玉娟立马眼里就闪起光来,而卢秀红的心里却更加的伤悲,她现在不想追究到底是谁的原因,但只是觉得那晚上的痛一直长留在她的心里,一个女人的心在那个晚上完全被男人的霸道所凌辱,女人的身体里流动着对官,对权的恨。

“一义,明天牛市长就来了,听大家说是来看那个报道的核桃苗的,村里人都商量好了,绝对不能说那个报道是真的,因为村长说如果大家承认那个报道,那原来的五百立马会被没收,还有就是即将要发的每人一千也将被国家没收,谁愿意呀!大家已经自发统一口径,牛市长问到谁,都是同样的话,一义,你记下了没?”卢秀红重复的提示了一遍,因为这是大事,谁说错了就成了纪家村的公敌。

“嗯!我一路都在琢磨咱自己犯的这个积极性的错误,这个福利可是金生帮咱捞的,昨个我去邻村,他们可都羡慕的不得了。”话刚说了半截,这张一义突然咳嗽个不停,手也跟着颤动起来。

“一义,没事吧!一义,没事吧!”女人忙将椅子挪到一义的背后,用手强力的拍着。

“没事,秀红,我正琢磨着明天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秀红,你以后也要对纪村长好一些,你看看这次这事是咱的错,可是人家当领导的就不记这些,一门心思的跟咱好,还给咱解决了工作问题。”张一义很开心纪霸天给自己安排的晚上看苗这个工作,所以说是解决了工作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