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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疯狂地飞舞着,就像一个秋千,一下子猛烈地晃过,等给了短暂的时间停歇之后又猛然咆哮起来。西方的族群们就是在这样的惶然之中度过的,自然就生就了属于自己的坚强。

就在镐京沦陷之前,嬴洛的得力战将何孟丹就开始谋划着如何联合诸戎了。

“西戎、东荒、夏月、巨野四个小族是在大宛的西北部是可以用利益诱之的,而大宛和犬戎必须以力震慑之,方能掌控西北。”何孟丹身高八尺,本身长得魁梧,曾为大宛族白狼骑兵的领将,更加上常年披着白狼衣,便被戏称为白狼王,只不过自从成了嬴洛的部下之后他一直忠心耿耿,因此也在没有中原的人会如此称呼他了,此时他正指着羊皮纸卷上的地图说着。

“四个小邦虽可以利诱之,可是他们毕竟在大宛的西北,我们要不么就要攀岩过天风崖,要么就要向大宛借道,这如何可得?”一个壮壮的将官说道。

“那大宛一向以白狼骑兵为傲,况且如今与犬戎和好之后更加飞扬跋扈。主公在的时候我曾多次进言让其早日剿灭其族,以绝后患。”一个身着稳重的中原人铠甲的将官此时向何孟丹说着,而这引得何孟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那个壮壮的将官也看了他一眼,心想:“大抵这位将官不知道何孟丹就是大宛人,而且更不知道何孟丹的绰号。”

何孟丹也没再多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说道:“所有事情皆因犬戎而起,按本将的看法,那西北四邦其实皆是以大宛为榜样,而大宛更是看着犬戎,如果犬戎一旦被破,那自然诸戎归附。”

“大人说的有理,只是大宛必然是一大隐患,如果我们全军进攻犬戎,势必会导致本部势力空虚。若此时大宛进军本部,势必导致我军毫无退路,到最后腹背受敌。”那中原的将官依旧缠着大宛不放,引得何孟丹再次看了他一眼,先前的第一眼看着可能觉得是好奇,可是后来看的便觉得像是在质问他为何对大宛如此充满敌意。

“请问大人如何称呼?”何孟丹突然好奇起来了。

“在下是嬴家家主之侄,名齐,字长行。久闻何大人所带领的狼骑队乃我军之最,于是要求了叔父希望调至骑兵队与大人共事。”嬴齐说着侧身向何孟丹抱拳行礼。

“原来是长行公子,我乃是一介莽夫,何至于让公子屈尊?”说着却是冷冷地还了一个礼,随后指着地图说道,“当然本将绝对不会放空本部,让大宛趁虚而入。”说道“大宛”两个字的时候何孟丹着实是十分清晰以至于有些刻意地讲了出来。

“大人想分兵两路,双管齐下?”壮将官问道。

“木曦你是如何看的?”何孟丹反问道。

“根据末将的消息得知犬戎先前结下盟约,以大宛王之子为质,一旦犬戎有难,大宛必定来救,而如今已经得知犬戎大举出兵,其现在驻在本部的兵马已然不及我们,只是仍然虚张声势着。”木曦谨慎地分析自己所得的信息。

“那么大宛将势必成为我首要之敌。”此时嬴齐十分迫切地找到了帐中空隙开始说话。

“公子觉得我们应该先取大宛?”何孟丹虽然是这般问着的,但是其实他已经觉得嬴齐执着得有点滑稽了。

“恩,听闻其白狼骑战无不克,所到之处敌军皆会被像羊群一样撕碎。”嬴齐此时似乎有些憧憬般地神往。

“长行公子,在战火之中没有‘常胜’二字。”木曦似乎有些笑意地说道,只是何孟丹面目格外地严肃着,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回忆着什么。

“白狼骑从来就没有吃过败仗。”嬴齐依旧年轻气盛。

“公子能肯定?”何孟丹此时抬起头问道。

“至少我从未听到过。”嬴齐也是疑惑着看了看何孟丹。

“或许公子是没有听到过的。”木曦看了看何孟丹,随后对着嬴齐说道。

“这位大人是听闻过?”木曦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准备好让自己心中白狼骑的不败神话破灭了。

“公子,战争不会单靠蛮力解决问题的。”何孟丹用严肃的言语回答着,似乎是想结束这一番对话。

“好了,主公预计也到了镐京了,而且如今还交付我虎符,此番责任重大,我们不能轻视。”何孟丹似乎打断了嬴齐正要反驳的念头,将两人都引到了地图前。

等到两人都将身体靠拢过来之后,他便指着犬戎的本部说道:“此处据精确消息,大犬将兵士分布到边境周地虚张声势,其实其内部的大军早就已经在数天前就调出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孟丹虽然已经改口把西北那些族群都叫做‘戎族’了,只是始终改不了‘大犬’这个称呼。

“嗯。我近日在大宛边境的探子确实也说犬戎的边境旗帜招展,总以为要有战事发生,可是迟迟没有动作。”木曦顺着何孟丹所指的地图上的方向说道。

“可是我听闻大宛似乎不断在增加兵马,似乎在有所动作。”嬴齐突然抬起头看着何孟丹说。

“恩,两位所说都不假。”何孟丹耐心地听着他们两个人说完,又在地图上指着说道,“大宛其实是担心大犬内部空虚会引起我们的突袭,最终危及到它在此处的地位,而且它不仅在本部征兵,更在西北四邦强力征调兵马。”

“这虽然是四方小邦,但是一和起来等于又是一个大宛,其实力不容小觑呐。”木曦点点头说道。

“因此我们并不能轻视大宛这边。”何孟丹此时用双手撑着身体,抬着头看着两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次开战是不避免的,但是如今这仗怎么个打法还是个问题。各位的意思呢?”

“大人,如今您已经受托虎符,此类大事应当调集众将商议才为妥当。”木曦有些忧虑地说着。

“何必呢?骑兵在这里已然能做出决策了。”嬴齐颇为自豪地说道。

“可是如果要调动其他军队,虽然有虎符,但是也必然要和其他大人商议一下的好。”木曦颇为忧虑地对着何孟丹说道。

“其实,本将原来并不想调动其他军队,很多大人都随着主公进中原了,所以那些兵士散漫,如果我们需要速战速决,那么用上他们显然有些不妥了。”何孟丹缓缓地解释道。

“大人难不成欲想偷袭?”木曦问道,显然嬴齐也有这样的想法。

“非也,大家且看。”说着何孟丹再次指着地图说道,“大犬与大宛虽然形式上各自独立,其实两者相为依存,如若一方被破,那另一方势必士气大减。”

何孟丹看众人都不言语,突然神秘起来:“然而如何我们联合一方一起攻打另一方呢?”

“势必可以兵不血刃就拿下两方。”嬴齐连忙答道。

木曦此时也看了看何孟丹说道:“大人想法虽好,可是怎么可能?”

“大宛所担心犬戎的无不是因为大宛王之子。而犬戎却一直不信任大宛。所以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大宛王之子上。”何孟丹,神色严肃地说道。

“所以只要其人一死,两军必定反目成仇。”嬴齐说道。

“与其说大犬此举能够保全后方,不如说它就是因为此举将要将自己葬送。”何孟丹笑着说道。

“那大人打算如何做?”木曦也及时地问道。

“你们且附耳过来。”于是何孟丹将如何调兵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帐外依旧大风呼啸,而此时夜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飞速地降临,营帐之外一番白熊旗帜突然被风吹落了,兵士前来报告。

何孟丹顿时心头一惊,连忙再嘱咐人传书给中原的探子,让其密切注意镐京的诸侯动向,随时回信。同时他心中也暗暗庆幸,幸好没有折旗,不然的话就要担忧起来。

兵士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战马们也早早了喂饱了,在一侧休息地,养精蓄锐之后方能行动。而稚嫩的士兵此时却吃不下饭了,就像死囚一样疑惑那些老兵,明天就可能见不到太阳了,为何现在仍有那么大的胃口吃喝。而那些老兵则笑叹那些士兵傻,如果如今不吃饱去,那至死都是饿着的,人不就是吃饱喝足嘛,此番马革裹尸,也算是人生无憾了。

就在军营之中各自欢喜各自悲怆的时候,何孟丹仍然是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在黑色的夜幕中,依旧披着那白狼衣,静静地望着那西北的那片土地,风依旧猛然地吹着,吹着人的心头丝丝地冒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