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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逍遥城内的阮府琴声渐渐地稀落了。

“禀告主公,白虎卫队已然集合在校场之上。”一位将士向着阮少弟拜道。

“百越之事如何?”一面传来冷冷地回音。

“自从长歌伯出逃,其女被抓后,百越四分五裂,其中以西边的凉越,北边的畦越势力最为庞大,最近消息得知其正在整合兵力,似乎有所行动。”

“知道了,下去吧。”

“主公,这里还有镐京传来的信笺。”将士说着要呈上去。

“我已经知道了。你速去整顿兵马,近日便要出军。”阮少弟一挥手说道。

“喏。”将士急忙退着下去了。

“子叙,今日学府有人讲学吗?”阮少弟侧身向童子问道。

“禀告大人,今日早是倡导农学的西南学派和东北的兵家讲学。下午听人说是纵横家和谋术家的激辩。”子叙顺畅地回答着。

“那你喜欢的讲礼乐章法的那个先生在哪里呢?”阮少弟好奇地问着。

“哦,安夫子今日在家中讲学,而且说是将要带着弟子出游几日了。”子叙答道。

“那能否把老先生请到这里来?”阮少弟笑着问。

“恩,是此刻就去吗,大人?”子叙作着揖问道。

“恩。”阮少弟点点头,将一块玉令交到子叙手中,说道,“见了此令凡是我阮府的人都要避让放行,你此刻就去,但是务必恭敬地把老先生请到我这里,越快越好。”

子叙接住了玉,紧紧地握住,生怕它会滑走。喏了一声之后便匆匆地向外跑去。

随后阮少弟让身边的侍者带着他去看一下房间内的长歌青未。

阮少弟让侍者留在房外,自己一个人进到里面去,看见青未四肢正被绳索绑着,但是关节处都垫上了不薄的锦布,以免其受伤。几个丫鬟蹲在地上服侍着,看见主公来了,连忙侍立到一边。阮少弟也挥手让她们离开了。

青未的口中此时被塞住了东西,当然是防止她咬舌自尽的。此时她用那双明眸死死地看着阮少弟,可是阮少弟却缓缓地将那团东西从她口中尽量亲和地取了出来。

青未一下子如释重负。但随后又开始瞪着她,并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阮少弟却没有看她,只是一边帮她解开四肢环节上的束缚一边冷冷地说着:“你的父兄他们都没死。”

“那你想怎样呐!?”青未听到这句,突然之间语气就一下子软了,可是她又立马警觉起来。

“我不想怎样。”阮少弟蹲着将青未所有束缚解开之后就一直看着青未的身体,显然那件素服在刚才被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撕扯地不成样子了。

阮少弟看着,便将左手搭在她敏感的右肩上,右手放在她的柔软腰间。

“龌龊小人!”青未顿时站起身,一掌打在阮少弟俊秀白净的脸上。

“呃。”阮少弟连忙捂住脸转过身去,似乎有一丝血迹正从他的嘴角溢出。

青未看阮少弟没有动作,自己便开始心虚了,可是嘴上却说:“你真是阮家的败类!”

阮少弟听到这句似乎有些怒意,于是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青未以为阮少弟又要有所动作,连忙向后微微仰了仰。可是阮少弟最后却甩了门出去,只听外边传来阮少弟的声音:“让人立即给她量一下体裁,马上告诉我,我好命人去做合身的衣物。”

青未心中顿时后悔起来,可是转念一想阮少弟先前如此,而且这番又是轻薄冒犯,理应受罚,随后便无聊地躺在床上休息起来,刚才可是紧张了好一会儿,如今父兄皆安,自己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随后,安廉老先生便被子叙请来了。

安廉仍旧以士大夫的礼节拜会阮少弟。但是阮少弟并不在意,连忙请安廉上座,让子叙倒茶。

“大人此次唤老夫是所谓何事呐?”

“恩,夫子既然宣经讲典,即使是吾等不贤之人也期望聆听圣训呐。”阮少弟见到子叙已经沏好了茶,连忙恭敬地向夫子请茶,“夫子,这是当地有名的龙井,还望夫子能够赏脸品尝。”

“大人毋庸客气,只是如今城主不在,而大人又擅自征调兵马。恐怕有僭越之嫌疑呐。”夫子接过茶将其放在桌台之上,并没有十分殷切地说道。

“夫子说得是,只是且看这里。”说着阮少弟将一封短笺取出交予安廉看。那正是审侯发出的勤王令。

“在下虽然是不才之辈,可是无奈兄长已然惨遭戎族毒手,我必定要整合全军北上,为其报仇雪恨!”说着阮少弟向着西北方向一拜,神色凄怆。

“此乃大事呐!”安廉连着看了几遍之后突然大惊,“如今竟然已经是国家危亡之际了。”此时他神色惶然,连忙抓着阮少弟的手说道,“大人,如今天下兴亡确实全仰仗在你一人手中了。”

“夫子,在下也是深知此番事态严重,所以才如此僭越,还请夫子原谅。”阮少弟连忙从座位起身,向夫子拜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乃是为天下安危着想,实在是救世之才。老夫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海涵,怎能受大人之礼。”说着连忙起身扶住阮少弟的礼。

“先生来自中原王都,乃是知书达理之人,吾等蛮人若没有了先生指教又何以能够得知圣明之礼呢?还请先生留在府上让吾等能够继续接受教化,聆听圣训。”阮少弟连忙再拜。

“大人言重了,老夫虽是王都之人,但也不过是一介乡村野夫,又岂敢自称知书识礼。而大人上行忠孝于天子兄长,下行仁厚于吾等野夫,足以令老夫汗颜。”安廉说着便要站起声行礼。

阮少弟连忙止住,说道:“夫子也不用再自谦了,如今皆是以国事为重,在下为天下还期望请夫子能够留在敝府为吾等指点迷津。”

安廉连忙说:“大人言过了,老夫虽然才疏学浅,但是必然会为国事鞠躬尽瘁。甘效犬马之劳。”

阮少弟抑制着悦色,说道:“那么夫子愿意暂居敝府上?”

“此事皆听大人安排,只是大人对勤王之事有如何调配。”

“如今只是还有一事耽搁,不然,在下便已然直奔镐京而去。”

“何事?”

“百越。”

“恩,近来越土人确实不甚安分,可是在尊兄之时他们可是与府上定下约盟互不侵犯。”

“确实如此,可是夫子有所不知,越族中长歌一族乃为首,而凉族和畦族昔日依附于长歌,如今势力越来越来相互火拼,引得长歌伯出逃,群龙无首顿时四分五裂为非作歹。如今他们族中的一些人已经投到府下了。”

“百越终究是不识礼数教化,因此深受其之害呐,倘若礼制畅行天下,又何至于此?”

“所以夫子,如今两越夹击,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呐。”

“王都陷落自然是十万火急之事,可是如若百越再兴,那么大人不免有失职嫌疑,到时候救国不成反留遗憾。可是若是放任王都不救,那不免落下不忠不孝之名。果真是两难呐。”

“其实在下已经得到消息,平原王和赢家已经准备出军勤王。”

“哦,那真是国家之幸。那大人确实应当先理越事,方再出兵。”

“夫子能够理解固然是我心甚为宽慰呐。”

“大人为国为民,老夫是十分敬佩的。”

“只是此番举动定会让天下人不解的。”

“老夫虽然不才,但身边尚有几个学生,定会将大人此举为仍然误解大人的人解释清楚的。”

“夫子此番大恩,我阮府上下将没齿难忘!”阮氏说着起身拜道。

“大人能够如此崇尚礼乐令老夫也十分欣慰。”安廉连忙也站起身回礼。

“这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夫子能够答应。”

“大人且说。”

“如今越族有一德高望重之人,名曰长歌伯,为长歌越族之首,如今或传到东北唐家,亦或是西南熊家去了,我此处未有合适的人选,不知先生有何建议。”

“大人也不用着急,平原王唐家皆为贤德之人,通晓礼数,老夫可代为前往。”安廉此时顿了顿说道,“至于西南熊家,到是府上的仲子房对此较为了解,大人可以请其效命。”

“真是有劳夫子了,我即刻派人去请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