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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朵感觉自己像是被点了定身穴,知道雷军出去送走人又回来,她还是跟个调相似的站在那儿发呆。

那个心照不宣的眨眼就像是一个漩涡,一下子就把她给卷了进去。

完蛋了……

“小刘你干嘛呢?杵着跟个棒槌一样,吓我一跳!”

雷军一推门就是一个激灵,刘云朵没声没息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防备的人总能被吓一跳。

刘云朵感觉自己的脖子僵硬的转个头都嘎吱嘎吱响。

“他们走了?”

“走了。”

雷军走向办公桌,表情略有些复杂沉重。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刘云朵觉得自己怕不是傻了吧,别说兄妹了,就算她亲爹那么亲她,她刘云朵也能一巴掌呼上去,可是不得到准确答案却让她有总是抱着点儿侥幸心思。

“这……”雷军一愣,也犯了难,确实有些不好界定。

私奔在外的“奸夫淫妇”?

去去去,太难听,两个孩子他都挺待见的,而且他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其中的复杂关系只怕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想象的到的。

可要说“情侣”、“爱人”,又确实不太贴合,两个人的关系到底还是存在诟病,有些见不得光。

“不就一个描述词而已?怎么你们都那么为难?”

刘云朵是真的觉得奇了怪了,“情侣、未婚夫妻、爱人、表兄妹、姐弟、”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一堆,随便挑哪个出来不就得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么?

雷军却从这话听出些意味:“你还问谁了?”

“我能问谁?那个林妹妹呗!”

“林妹妹?”雷军愣了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觉得这个形容词确实挺贴切的,可是还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只能道:“以后能成。”

“哈?”刘云朵还是不明白,这世上所有人之间都是有关系的,哪怕“陌生人”也算关系,为什么他们偏偏就不肯说呢?

……

山区离市里有些远,温凉一路上哈欠连天,传染的刘苏合都开始不停地打哈欠。

到后来她打一个,刘苏合就控制不住地紧跟着打一个,温凉打哈欠打出了满眼泪,一笑就都溢了出来。

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都坚持着没睡着,倒是很让刘苏合吃惊。

陆离已经不肯跟他们一起出来玩儿了,灯泡瓦数太高不说,他又不是刘苏合,温凉的速度把他这辈子等人的耐心都给磨光了,于是他干脆带着五只长大了些的羊崽子和旺财住进了山区里的民宿,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刘苏合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非要把那五只羊给带在身边,几次提出来烤着吃掉,就被陆离张牙舞爪地骂的他狗血淋头,指责他没有爱心、良心泯灭,可转眼,陆离的羊肉火锅吃的比谁都肚滚。

刘苏合觉得陆离实在虚伪,但是又觉得他的执拗跟自己当初非要跟着温凉几乎如出一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特意找了一家俄餐馆,温凉自从离开满洲里后提过好几次卢布里,空运倒是没问题,就是怕放置大半天食物不新鲜,让她吃了再闹肚子,于是挑来选去,找了X市一家口碑最好的俄餐馆订了一桌。

这儿也有皇后沙拉,虽然味道不如卢布里的好,但差的也不是很多,加上温凉确实饿了,吃了大半盘子的沙拉,一个牛排,半块全麦面包,一小碗蛋花汤。

吃完后温凉靠在椅背上打瞌睡,刘苏合突然就想起了两个人刚到满洲里的时候,在卢布里二楼吃完饭,温凉看着落地窗外的小孩子傻笑,明明不管是餐厅、时间哪怕温凉的情绪表情都没有丝毫相关联的地方,他还是想起了那天,以及他曾经在心里发下的誓言。

目前来看,他做的还不错。

回到酒店温凉已经累得没有一点儿精力去洗澡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隐隐觉得不好,连忙拿出体温表测了一下,果然低烧起来了。

刘苏合紧张地要命,连忙就给陆离打过去了电话。

“幺儿发烧了!”

“啧……你们今天干嘛了?”陆离原本正拿着火腿逗旺财,听见这话忍不住蹙了眉,把整根火腿都扔了过去。

“我……”他有些心虚,但是又不敢隐瞒一点儿可能有用的信息,“带她爬山了,下山的时候自己下来的,还去了趟交警队拿遗物。”

“温凉的遗物?”

“C你大爷!陆离!”他一下子就炸了毛,陆离明知道他最在意哪一点,可偏偏还总是非要往这个点儿上踩。

陆离淡笑一声:“那你口味可真够重的。”

“陆离!你到底有……”

“多少度?”

陆离蹙着眉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刘苏合的嗓门儿他承受不了。

也不在乎被打断,他连忙回答:“三十七度八。”

“低烧……”他顿了顿,就听刘苏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对吧?”

他一扭脸:“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低烧可比高烧麻烦的多,高烧吃退烧药就行,但是低烧就有可能各种原因了,而且隐患很大,说不定预示着哪儿就出了问题。”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

陆离心头爽快多了,这才准备切入主题:“让她张开嘴啊一声,看看嗓子的状况。”

刘苏合虽然难受的要命,但是听到指示立马就跑了回去。

“有点儿红。”声音颤巍巍的,陆离忍不住偷笑。

“这几天先别喝羊奶了,再接着喝段时间牛奶吧,这儿的气候跟内蒙差太多,羊奶性太热了。”

“那别的呢?”

“平常的药还是照常吃,另外加一包金银花颗粒,明天要是不退烧再给我打电话。”

“这样就行?你不来看看?”

“看什么看,一个低烧把你吓成什么样儿了都,你自己没发过低烧啊?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啊?”

“可是……她跟我又不一样,她本来就……”

“得得得,我困了,挂了啊!”

听着忙音,他叹了口气,只能照着陆离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