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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刘苏合温柔又关切的眼神更加羞愧,却没有抬手:“没,没事儿,烫了一下而已。”

“烫到了?严重不严重?”

雷军对自己这个小徒弟到底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多一些,内心比谁都关怀,所以才更希望她做的出色。

“我,真的很对不起!”

她猛地鞠了个足有九十度的躬,倒是把刘苏合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温凉,温凉轻轻摇头,他就懂了。

“没关系,一杯鲜奶而已,千万别这么自责,烫伤的地方还是尽快处理一下。”

“是啊,到底烫哪儿了?”

雷军也附和道,她这才抬头伸出手,手背上有个指头肚大小的红痕。

“不是很严重……”

她往回缩了缩,雷军却蹙眉:“这会儿看着是不严重,一会儿就起泡了,过来我给你擦个药,上次你我烫到脚,你师母给我送过来的药没用完。”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里间走来,刘苏合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回来看到温凉睡醒就想立即蹭过去抱抱她,但是外人面前他又必须得克制。

虽然分开了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强烈的思念感让他心痒难耐,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两个人分开的时间很少超过一小时,哪怕那天在大雁塔,他也把温凉安排在靠窗的位置,他远远地一眼就能看到,上下跑了二十分钟就匆匆回来找人。

看不到她的时间不能久,久一点儿他都要疯。

里间不是很大,就算盛的下四个人也会显得格外拥挤,于是看到人要进来,温凉连忙起身准备下床。

“等等等等!”

刘苏合见她的动作连忙喊了一声,倒是连着雷军和刘云朵一起停顿了下来。

“那鞋不太好穿。”

他没头没脑地解释了一句,却没人听得懂,倒是温凉真的很乖巧地坐在床边不再乱动。

雷军也知道里面地方不大,就让刘云朵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自己进去拿了药,刘苏合等他出来才进去。

他很自然地蹲在床边拿起了一只小小的白色运动鞋,伺候人穿鞋的动作十分娴熟,鞋带也系的行云流水,刘云朵都感叹自己系不出来这么整齐的蝴蝶结。

“什么时候醒的,睡得还好吗?”

“刚醒,还是有些累。”

“坚持会儿回去吃了晚饭再睡吧,今晚能睡个好觉。”

温凉软软一笑:“你怎么去这么久?”

他一顿,外面正给刘云朵擦药的雷军也是一个走神儿,一下子戳在了刘云朵的伤口上。

刘云朵“嗷”的惨叫了一声,倒是分了温凉的神。

“叫什么叫!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文静一点儿?”

“不是,师傅您能轻点儿吗?”

“皮糙肉厚的,轻什么轻。”

“刚刚还说我是个小姑娘,怎么转眼就皮糙肉厚了!”

刘云朵愤愤不平地抱怨。

听到两人的拌嘴,倒是让温凉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她的笑脸,刘苏合满眼的粉红色爱心气泡,托着她另一只还没来得及穿上鞋的脚,深情地在裹着白袜的脚背上落下一个吻。

温凉的脸顿时红成一片,又羞又恼地往外看,还好雷军和刘云朵没注意,虽然刘苏合的位置比较低,在窗户下,但是门口却正冲着他们。

她皱着眉打了一下他的头顶,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呢?别胡闹!”

刘苏合吐着舌头摇头晃脑地做了个贱出天际的鬼脸,看到温凉红了脸,竟然又低头吻了一下。

温凉急了,想要把脚缩回来,可是他托的太紧。

“我都走一天了,臭死了。”

她只能这么说。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让我再闻闻。”

刘苏合装起傻来的功力是一流的,捧着温凉的脚丫又是一口,似乎是隔着袜子不尽兴,他一路顺沿着从脚背吻到了她的膝盖,细细密密的吻盖满了小腿前侧,温凉感觉又痒又麻,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眶都被刺激出了水花。

看着她的反应,刘苏合十分地满意,撩人方面他本来就是个中高手,从这方面来说,温凉在他眼里就是只小白兔。

“苏合……”

她难为情地把裤腿推下去,语气都变得有些委屈。

刘苏合适时地放过了她,语气轻松:“到底也没闻出来哪儿臭,我怎么闻到哪哪儿都是香喷喷的。”

他起身笑着看她,眸中不加掩饰的戏谑更让她觉得窘迫。

“神经病,你怕是嗅觉失灵了。”

毫无杀伤力的顶嘴只让对方更兴奋,他托着她的肩膀站起来,笑眯眯地揉了揉鼻子:“我觉得也是,要不怎么除了你的味道我什么都闻不出来了呢?”

“……”

“好了,小刘,下次你可得小心点儿,小刘?小刘你看啥呢?”

雷军的嗓门自带扩音效果,温凉一扭脸就跟刘云朵对视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情绪十分微妙,刘云朵听到师傅的话,猛地回了神:“啊?您说啥?”

雷军瞪了她一眼:“我问你看什么呢!”

刘云朵大囧,刚刚还跟温凉对视,师傅这一嗓子这不是在告诉他们她一直在看他们吗?

“我……”

“既然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带着幺儿回去了。”

刘苏合牵着温凉走出来,对刘云朵眨眨眼,缓和了一下她的尴尬。

“行,那东西我们就先保管下了。”雷军淡淡地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拿回去了吗?”温凉听出了些端倪,扯了扯他的衣角。

刘苏合眼神温柔:“不了,拿回去你看了也是伤心,我和雷队长商量了一下,准备把这个制动器做成标本放在交警队,也算是对以后的人的提醒吧,我擅自做了决定,幺儿会不会生气?”

她松了口气,摇摇头:“这样刚刚好。”

拿回去看着那残缺的东西她能想起的也只是触目惊心的惨痛,随意处理她又舍不得,刘苏合这样的做法赋予了这个沾满了死亡意味的制动器一种能量,一种原本就是属于生命的能量。

她自己都没想到这方面,心里又暖又感动,牵着他的手都情不自禁地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