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15又被逮

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我有个双胞胎?

我揉了揉眼,上前一步,掀开那尸体的胸口,只见他青紫色的肌肤上点缀点七颗北斗星状的红痣。

我不禁倒吸口凉气,因为我胸口也有个同样的,现在我敢肯定,棺材里的就是我。

咦!不对,爷爷的尸体泛紫,那分明是死于三天前的症状,可是昨天我还见过爷爷啊!

莫非眼前的这一幕是幻觉?

不可能啊,那冰凉的触感不像有假啊!

我沉吟片刻,才有了个猜测,或许这确实有两具尸体,却并非我和爷爷,而是这夜明珠令我产生的幻觉。

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不仅蚌能产珍珠,蜃也可以,自古有“海市蜃楼”之说,蜃体内蕴养的珠,发绿光,有蛊惑之媚。

长松一口气,我爬上盛有夜明珠的柱前,咬紧牙关,掏出布袋套住夜明珠,猛得将它拽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洞顶的巨石一块块坠了下来,避得我左逃右窜。

就在我缩进死角,准备喘口气的时候,头顶的岩峰咔嚓一声裂了,笔直压向我的头顶,并且还阻断了四周的逃路。

我紧闭双眼,蜷缩在一角,准备认命的刹那,右臂涌出股巨力,一下子扛住了石块。

这下我明白了,是萱姬出手了。

她叹息道:“夫君,妾身这就救你出去,只愿你安好!妾身的心永远陪着你。”

说完,一股浮力从腿底涌起,带着我闪过坠石,飞到门缝前。

扭头一望,棺材已被掩埋了,只露出红色的棺角。

这一瞬间,我确信了那只是幻觉,但倘若我进去瞅一眼,会惊现尸体还在,模样依旧,“我”嘴角弯起个弧度,似乎在笑,爷爷眼又瞪得大大的,似不甘心。

这时萱姬痛吟一声,艰难催促快走,这洞要塌了。

我点了点头,弯下腰钻了出走,只听到身后一声轰隆巨响,扬起一洞灰尘,激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来到庙中,我呼唤萱姬道:“娘子,多谢啦!你又救了俺一命!”

但半天不见人答复,我这才回过味来,心永远在一起,人呢?难道是要离别?

我一下子急了,在庙中踱来踱去,反复追问萱姬,萱姬你这是咋了啊?吱个声啊,求你了,拜托了。

还是没消息,我扬手甩了自已一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蹲在地上,做了个沉呼吸,我梳理着和萱姬有关的一切,她原残魂在画中,多年未离去,可见她不能随意离开。

而现在她的灵魂花瓣印在我右臂中,掀开右袖一看,花还在,这说明她没有离开我。

那她为何不吱声呢?

有两种可能:1不愿,这个猜测可以排除,因为她是古代闺秀,深知“三从四德”(不懂?自行百度,谢谢)

那只有第二种了:不能,她刚才语气十分虚弱,加上救我耗费了太多,所以她现在很危险,说不了话。

这时我才追悔莫及,一拳狠捶在泥地上,剧烈的撞击磨破了皮,渗出殷红的鲜血,滴嗒滴嗒落在地上,溅出朵盛开的花。

或许人在绝境更有灵感,我脑海中浮现了道人影,他肯定能帮我,因为他就是我爷爷。

他不在后山,难道在村里哪个旮旯里?

我站起身,推开门朝山下跑去,或许由于是早晨,露水过重,我一下子从斜坡下滑了下去。

铬硬的石块,横叉的树枝将我背上划出道道血痕,那种剧痛反而令我更清醒,对!我要救她,哪怕舍了我这条命!

突然一个土包拦住了我,挣扎起身,才发现这是秀秀的坟,酥软的黄土中有个盆大的洞,内开外小,而墓中空空如也。

秀秀不见了?

没人来后山啊,她咋出去的?

弓下腰,仔细观察下刨痕,那一厘米左右的纹路呈五指型,分明是指甲挖出来的。

还有重要一点,划痕从上到下,这说明是从内挖出来的。

难道秀秀诈尸出来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摊坐下地上。

滋得一声,草地上一根刺刺入了我的屁股,痛得我噌得一下跳了起来,但也使我清醒了,秀秀咋样,关我毛事?萱姬的命的要紧。

我拭了拭身上的血渍,跌跌撞撞继续朝山下奔去,专挑小道走,半途中还遇到了条吐着红信的五步蛇。

它蜷曲在草丛中,头高高昂起,似乎一逮到机会就准备赏我一口。

我退后数步,想绕远点,但头脑中仿佛浮现到那道倩影,她轻启唇,说妾身可以死,你不可以,因为你是萱姬的全世界。

我紧咬牙,拾过根树枝,拼命朝那五步蛇扇打着,那蛇弓着身子,张着血口,像箭般不断扑咬着。

也许天佑苦心人吧,它的每次攻击都恰被树枝挡了下来,估计是撞击的痛处令它退缩了,它阴冷得瞪了我一眼,射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但那一刹那,我心头有种预感,我和这蛇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我试探性地用树枝在草丛中扒了扒,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顺着小道快步走了下去。

临近后山出口的时候,耳畔响起道悲声:六月飞雪千古冤,

血溅白绫三年旱,

何时借得屠龙剑,

斩尽不平天地宽。

这歌曲我听爷爷唱过,名叫《窦娥冤》,是在王奶奶落水死亡的葬礼上,也就是说这是哀乐,村里又死人了。

而且这音调不只一家啊,难道去了不少人?

我喘着粗气,迈出了出口,只见卫国和权红像卫兵般树在两旁,村长蹲坐在一老爷椅上,皱着眉,吸着大烟。

我深吸口气,问大爷,您在这干啥啊?

村长眉长一挑,答等你嘞,你终于下来了,你爷爷哩。

我摇摇头,解释不知道啊,你们去村里查过不?

村长脸一沉,吩咐逮起来,哼!你爷爷在不在山上,俺不晓得,但俺懂,你的邪法去了后山后就用不了。

我挣扎起来,追问为什么啊?

村长面露悲色,叹息不为啥,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比如你父亲就是,想当年他可是……哎!算了,没意思,不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