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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石中彧就要被刺中,却不见他有一点动静,我一跃而起准备扑救,正在这时候,却是一条身影倏然从窗帘背后窜出来,对着那条越窗而入的黑影,“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我一怔之下才明白,原来石中彧根本就没躺在床上,被单里盖着的是一只枕头。

那条黑影也是猛然一惊,转身相迎已处于被动之态。

但那家伙身手极是了得,被石中彧“啪啪啪”连拍三掌,虽然不及还手,但却并不过分惊慌,后退中急忙调整步伐稳定身形,就在石中彧第三掌出手之际,那黑影也是倏然出手,出掌和石中彧对了一掌。

“轰!”

两掌相遇各自推开一步。

石中彧急忙飞起一脚对着那条黑影的胸踹过去,黑影却嘿的一声冷笑,身体整个拔地而起,身形急转,头上脚下一掌对着石中彧脑门拍下。

石中彧一惊之下急闪,身体陀螺般旋转一周,等到那人落地正好已经在他对面,“啪”的一掌直接对那人门面拍了过去。

黑影急退跃起,对着石中彧的手腕猛的下切,石中彧反手变拳,对着黑影的手掌就是一击,逼的黑影再退一步。

我瞅准时机,将手中短刀“嗖”的一声飞了过去,那人一惊之下急忙飞掠到窗户跟前,身影一闪,已经越窗而去,瞬间踪影不见,我赶紧扑到窗户前,见那家伙已经飞身贴上另一座楼的墙皮,而且贴着墙皮嗖嗖的下滑,转眼竟是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融入灯光阑珊的夜色中。

石中彧这才“啪”的一下开了灯,走到沙发跟前倒下说:“这回该你睡床了。”

我这才知道石中彧为什么要我睡沙发他睡床。

我一笑坐在他身边:“师傅,你还睡床。”

石中彧说:“没事了,你赶紧睡过去。”

说着已经发出轻轻的喊声。

我推了他一下,石中彧竟然鼾声大作,我无奈的一笑,走到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大亮,平安无事。

起床后我才问石中彧:“昨晚那家伙,何方妖孽?”

石中彧说:“反正你又躲过一劫,但我想他们不会放手的,咱们要多加小心。”

我当然知道那黑影是要对付我的,而且是要直接杀了我,而且看他身手,一点不在石中彧之下,特码的要杀我的人真是层出不穷,在这里也敢对我动手。

起身吃饭再准备一下,石中彧拉上我却不自己驾车,而是招手拦下一辆出租,对着南城开了过去,我知道他是怕人跟踪。

到一处外观看着并不起眼的小庄园跟前,才打发出租车离开,和我一起步行,对着庄园走了过去。走到一座也不算高大的门楼跟前,在门上有节奏的敲响几声,立刻有人开门,石中彧对开门人伸手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势,那人退一步恭立一旁,石中彧拉着我长驱直入,一直走到后院一排屋宇正中一间门口,早就有人把我和石中彧接了进去。

石中彧站在屋门内中气十足的说一声:“主人,我把小主人带回来了。”

话音落,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从旁边书房走了出来。

中年人眼睛不眨的走到我和石中彧面前,对着石中彧说一声:“辛苦了。”

石中彧赶紧躬身应答:“分内之事。”

中年人摆手说:“你先休息一下去吧。”

“是。”

石中彧答一声转身就走,却是我急的喊叫一声:“师傅你哪里去?”

石中彧回首对我一笑说:“你都到家里,还要黏着我吗?”

说着对我一个坏笑,转身不见。

我特码的可是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从石中彧带我进大门,我就仔细看了这院中所有光景,见这座外表平庸的院子,其实内里是很不一般的。

院子分前中后三进,院子里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景观各异,极尽豪华,却又人竟不见一个极为清静,一直到后院才有人对石中彧招呼一声,把我们引进中厅,很有一种豪门深似海的感觉,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这石中彧也真是的,把我一个人留下他忐忑却走人,真是不够意思!

面前这中年男人,面相倒是一派儒雅大气,而且慈和有加,围着我转一圈看了,突然出手抱了我一下又松开,很磁性的嗓音对我说一声:“辰儿,苦了你了。”

这句话让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虽然对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我也像对冷月欣那样,有一种潜意识里的认同,但却在意识里感觉不到一丝的亲和,而是陌生的很,淡淡的说一声:“我很好。”

中年男人转身坐到一架阔大的沙发里,对我招手:“过来,和我坐在一起。”

我犹豫一下走过去坐下,中年男人转脸对我说:“和我坐的近一点,我又不是老虎。”

我淡淡一笑,磨蹭着和他坐的近一点。

我早已看出来,这中年人面相中,有我的影子。

我特码的说颠倒了,应该说我面向中带有他的底子,所以我差一点就确认,他就是我传说中的生父杨鹤鸣,虽然我生来一次也没见过他,但依然感觉到那种天生的亲情,在不由分说的把我和他拉近。

虽然我极力抗拒,但那种隐伏在我身体里的嫡亲感觉,隐约把我完全笼罩,让我挣脱不得。

就是这个人,为了自己一时的快乐种下了一颗孽种,让我得以降生于这个世界,但是他却把我丢弃在山野荒村,让我受尽了人世太多的磨难,我恨他,我恨他!

但是我却又觉得恨不起来他。

我想给他一个大耳光,然后昂然离去。

但是我却觉得浑身乏力,举不起来手。

这豪门大院我在别人看来会心生敬畏,但我却不屑也无畏,这院子的主人,他欠我的!

我想走,我得尽快离开这里,他是我生父,但他没有养我,生不如养,我有自己的养父,我一辈子就认我养父,我就那一个父亲!

但是当我的手,被中年男人一只温和的大手抓住,并且他把我的手抓在自己手里轻轻的摩挲,竟然我心里的坚冰,可耻的悄然融化,我想站起来就走的,但是我却站不起来,还有一种想依靠在他肩头的感觉。

我心里暗骂自己。

中年男人却已经缓缓开口:“辰儿,我是你爸爸,我叫杨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