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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个人的心里藏着秘密,也是很难受的,有一种如鲠在喉一吐为快的欲望,特别是那种不能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内心隐秘,更想对人讲说,却又苦于找不到倾诉对象。

我现在就是杜得乾最好的倾诉对象,因为在他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再对人泄露这个秘密的。

不过我知道,我越催他说,他越不说,装作不在意不想听,他就一定会憋不住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我想听,虽然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好奇心让我很激动,因为我知道杜得乾将揭示我的身世之密,我很想在死之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杜得乾瞥了我一眼,问我:“想听吗?”

我摇摇头:“不想,我都特码一定要死了,不想知道太多了。”

“那我特码偏偏要给你说!”

我心里暗喜,但却闭上了眼睛。

“你特么给我睁开眼睛!”

说着杜得乾挥手又抽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笑了:“不是说怕脏了你的手,不打我了吗?”

杜得乾不理我,对着空气开始说话,我赶紧支起耳朵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杜得乾说,他曾经是一个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在校期间就接触到了月欣公司,毕业后就设法进入这家公司,当了一个普通的文员。

大二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恋爱对象,他那个女朋友叫文娟,是个花容月貌却又很内秀的女孩,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两个人已经好到形影难分的地步,而且在毕业的那一年,他把文娟搞大了肚子。

挺着肚子是很难找到工作的,而且杜得乾不允许文娟打掉他们爱情的结晶,于是文娟只得生下孩子,而且听杜得乾的,住出租屋安心哺育孩子,而杜得乾信誓旦旦,对文娟说他一定能出人头地,把全世界的幸福都给她和孩子,包括精神和物质两方面。

但是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什么日天的本事,能让文娟和他们的孩子过上好生活?苦思冥想之后,他决定卖身投靠。

当时的月欣公司,权柄还在冷月欣的爸爸冷凝手里,冷月欣还是一个总经理助理,但杜得乾看的明白,这个公司早晚是冷月欣的菜。

于是他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花钱雇请几个街头流氓,对冷月欣突然袭击,他及时赶到救了她,自己却被打成重伤。

这让冷月欣对他感激涕零,而女孩子这种感激,很容易就化为感恩报答,在冷月欣的建议下,杜得乾在公司得到提拔重用,而且快速朝公司的权力巅峰挺进,很快被董事长冷凝注意到,觉得他英俊潇洒才能非凡,竟然有了把他招为上门女婿之意。

这当然正中杜得乾下怀,对冷月欣鞍前马后大献殷勤,赢得了冷月欣更多好感。

但他没想到他的预感太快成真,董事长冷凝车祸一命呜呼,他的独生女儿冷月欣顺其自然的接替了董事长一职,成了权倾公司的第一人。

但这时候冷月欣却对杜得乾犹豫了,感情上若即若离不再那么和他黏糊,这让杜得乾有点焦急,于是开始了他早就设计好了的第二场戏。

杜得乾约冷月欣外出旅游,钻进山里面畅享自然山水,但正当两个人玩耍的兴致正浓的时候,忽然狂风暴雨不期而至,回城的公路竟然出现一段塌方,天以至晚,两个人只好在一个山里小镇住了下来。

镇里的小旅店是不供应吃喝的,杜得乾只得让冷月欣在店里等,自己到外面买吃的。

也就是杜得乾刚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男子闯进房间,把冷月欣强暴了。

自己千金之躯,竟然被一个山里莽汉糟践,冷月欣自己是痛不欲生,杜得乾百般抚慰,冷月欣才消除了轻生之念。

回城后,杜得乾更加紧了对冷月欣的爱情攻势,而冷月欣,则是感念杜得乾不嫌弃自己已经残破的身体,而且她很快就得知自己怀孕了!

在杜得乾的强力追求下,终于冷月欣和他结为夫妻。

但两个人结为连理后,杜得乾的嘴脸大变,处处事事胁迫冷月欣,知道冷月欣将公司总经理的宝座给他坐,杜得乾才稍微消停,很快在公司内部培植自己的势力,等到冷月欣察觉时候,杜得乾已经把上下左右都置换成自己的心腹了。

于此同时,冷月欣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逐渐长大,让杜得乾不解的是,他多次让冷月欣打掉孩子,但冷月欣誓死不从。

等到冷月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杜得乾再次胁迫冷月欣,让她把孩子送掉,或者干脆扔了,冷月欣也恐孩子早晚死在杜得乾之手,只好将孩子送给一对山里夫妇。

讲说到这里,杜得乾厌恶的看着我:“听明白了吗?”

我当然听明白了,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

“那个孽种就是你!我特码真是恨自己心太软,没在冷月欣送走你以前,把你一把掐死!”

冷月欣果然就是我的生身母亲!

怪不得杜鹃曾经对我说,我长的有点像冷月欣。

我竭力掩饰着心里的激动,冷冷的问杜得乾:“那个强暴冷月欣的山民,是你找来的?”

杜得乾说:“那是当然,你特码就是那个山蛮子的种!”

这些内情,我的养父母一定不知道,而那块雕龙玉佩,可能就是冷月欣在送我的时候,给的我爸爸,所以冷月欣在看见我玉佩的时候,才露出那种惊心的神色。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特码都告诉你,叫你死的明明白白。”

猫戏鼠也是一种本能,就是觉得猎物逃不掉,逗乐一回图自己开心,很多人都也有这种嗜好,比如宋玉杰,也不是马上一刀砍了我,而是想逗我玩一会儿,极尽羞辱之后才让我死。

这个杜得乾同样是这样可恶的心态。

他现在想让我怎么死都行,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让我死,他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除了我,他找不到说话对象。

杜得乾厌恶的目光瞪着我:“孽种,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