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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会,没人开门,就准备给丽姐打电话,这时她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忙接上,丽姐声音有些沙哑:“猪,是你吗?”

我说是我,她很快就过来打开了门,出现在我面前,有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嘴角有淤血,一只眼睛的眼眶又肿又红,样子看起来惨极了。

一见到她,我就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问她:“丽姐,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子?”

她委屈地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不让你过来吗?”

我略带埋怨地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能不过来吗?”

丽姐的脸色很差,双眼喊着泪水,深情的凝视着我,抿了嘴,欣慰地笑了笑,沙哑地说:“进来吧,别站在门口,大冬天那么冷。”

说着她拉起我的胳膊走进客厅,看着我的脸说:“脸都冻红了。”

用双手摸了摸,就像母亲关心孩子一般,心疼地说:“冻坏你了。”

她真是的,我跑来是为了关心她,安慰她,她现在自己还在伤心着,却关心起我的冷暖来了,去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喝。

我喝了口水,问她:“他人呢?”

丽姐垂下头说:“走了,他不知道听谁说了我在外面有男人了,突然就跑回来问我,还抢我的手机看通话记录和信息,然后就打了我了。”

我义愤填膺地说:“他妈的,他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能这样子!”

丽姐吸了吸鼻子,说:“猪……其实我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我受了委屈,心里很不舒服,又没有人倾诉,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扶住她的脸,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嘴角的血迹,心疼地问:“丽姐,疼么?”

她点点头,握住了我的双手,伤心地说:“猪……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给谁说这些心里话了。”

我忧虑地说:“丽姐,他老是这样欺负你,你就一直这样忍受下去吗?”

她沉默了一会,红着眼睛说:“猪……我想离婚了……我真的想离婚了……我原本为孩子着想,一直忍受着……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忍受不了他了……我想离婚。”

丽姐之前给我说过她之所以一直硬撑着,是因为孩子还小,她不想给孩子的童年留下阴影,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知道她一定是忍受到了极限,可想而知,她的老公李振彪对她有多残忍了。

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我说:“丽姐,既然你想好了的话,那就离吧,也许离了就会好点,至少不会再有人这样欺负你了。”

丽姐微微的点点头,问我:“猪,你过来的时候不怕他在家吗?”

我摇摇头说:“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其实我刚才也挺担心的,不过他走了一般不会回来的,所以也不用担心这个。

丽姐欣慰的含泪带笑,说:“猪,今晚……可以陪陪我么?别回去了,我想你陪着我说说话好么?”

我吸了口气,点点头,和丽姐在客厅里坐了半个多小时,帮她在肿起来的地方擦了点药,她说有点累了,我们就一起上楼去她的卧室休息了。

我们两个并肩躺在床上,聊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丽姐说她想好了,要离婚,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我说不论她做出什么决定,我一定都支持她。

丽姐笑了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翻过身和我抱在一起,沉默了一会,问我:“猪,如果我离婚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听她这么说,垂下眼睛看她,她神采黯然地说:“我说笑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有孩子,你才二十多岁,那么年轻,呵呵。”

我说:“丽姐,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这句话是哄她开心的,至少在那时我还没有完全有那种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想法,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丽姐朝我淡淡笑笑,没再说什么话,我们就那么抱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们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丽姐摇晃着我的身子把我叫醒了,我揉着发酸的眼睛问她怎么了,丽姐惊慌地说:“你听是不是下面有声音?”

后半夜的曲江公馆很静,有点声音特别明显,我竖起耳朵来,很快就听见楼下有开门声,紧接着从卧室门的缝隙里漏进来一些光线。

丽姐的脸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小声说:“他回来了,猪,你赶紧多起来。”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把衣服抱在怀里,跟在丽姐身后,她推开卧室的阳台玻璃,让我在阳台上,从里面拉上了落地的窗帘。

紧接着房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听见丽姐冷漠地说道。

“老子回来看你有没有偷男人!臭婊子!”我听见这句话,不免打了个冷颤,难不成他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站在阳台上心绷得紧紧的,生怕他走过来拉开窗帘了。

“李振彪!你根本不是男人,你在外面乱搞,包养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就算我有情人,我偷男人,那又怎样!”丽姐不依不饶地反驳道。

“啪!”一声响,紧接着传来李振彪的怒吼声:“你个臭婊子,臭逼,你敢找情人老子非打死你不可!臭逼,骚婊子!”

我听见丽姐哭了,我偷偷的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进去,看见丽姐坐在床上捂着脸哭了。李振彪正站在她对面,凶神恶煞的看着他,说:“周丽,我告诉你,老子的女人只准老子玩,你给老子最好老实点!”

丽姐缓缓的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李振彪,我要跟你离婚!”

李振彪听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啊,臭婊子,老子等着呢,你就等着给我一半财产吧!哈哈。”

说完他竟然又狠狠的在丽姐脸上扇了一耳光:“臭婊子!”

我气得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想冲出去狠狠的揍这个垃圾一顿,可是看见丽姐的余光扫了我这里,那是种哀求我不要出现的神情,我只能忍住了。李振彪打了丽姐一耳光后,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拿了什么东西就出去了。

我蹲在阳台上,看见他上了车,开着车出了曲江公馆,一直走远了,才钻进屋子里面,跑到丽姐跟前,抓着她的双手说:“丽姐,你受委屈了,你怎么不让我出来狠狠的揍他一顿啊?”

丽姐默默的流着泪,说:“我不想连累你。”

我气得只能唉声叹气,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相对无言。她后来告诉我说,她明天天亮就准备回浙江,去办理离婚手续。

果真第二天一早我回公司上班不久,丽姐就给我发来了信息,说她已经到了咸阳机场,马上起飞了,要关机,让我别担心她。

平时我在丽姐面前是不愿意提及所有关于钱的事情,我不想让她会产生我是因为钱而接近她的想法。

但她到了杭州后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准备请律师申请与李振彪离婚了,我说让她离婚前把自己名下的财产转移到她的亲属那里去一些,那样李振彪就不会得逞的了。丽姐说她也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她还有孩子要养,必须给孩子留下来一些东西,说谢谢我的提醒。

她这一回杭州就是半个月,因为忙着找律师,办理杭州的公司法人变更手续等事情,花了不少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当天都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信任我,连公司过户在谁名下都告诉我。

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从杭州回来,已经顺利的离了婚,按理说她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但是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并不怎么开心。

我以为是关于资产方面的分割让她不满,就问她,她说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虽说结婚七年,和李振彪没有什么感情,夫妻关系也是一直名存实亡,但现在离了婚了,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像风筝一样,没有了目标。

我劝慰她说过段时间就好了,起码现在解脱了,不会再受气了。丽姐说她也以后能光明正大的约我去她家里了。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上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做一些事情,就听见远处有些争吵的声音。抬头去看,杨主任正在办公室门口揽着一帮人理论什么。

“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朱鸣的?”一个年轻小伙口气霸道的冲杨主任问。

杨主任说:“是的,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去帮你喊就是了。”

那个黑衣小伙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冲我们办公室大喊:“你们谁是朱鸣?快给我出来!”

大头回头问:“朱鸣,怎么回事?你认识那帮人不?”

我摇头,也感到纳闷,他说:“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啊?”

琪琪这时候也过来了,皱着眉说:“这怎么回事?朱鸣。”

我说我也不知道。

“哪个是朱鸣?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那边黑衣青年嚣张的吼叫着。

办公室里大家都看我,我干脆站起来,琪琪拉着我小声说:“别去。”

我说没事,径直朝门口走去,大头也紧跟着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