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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下去了,祁旌奚今天不用去义安堂忙活,许县令一听七皇子今天不去了,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七皇子不去就说明他也不用去了,昨天干的那些活,可把他给累坏了,今天正好歇歇。

唐易姝说是不睡了,但是还是在床上赖了大半个时辰才起床,她一连在床上躺了两天,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特别是尾椎那里,更是酸疼得不能行,心说这卧床修养也不是一件多舒坦的事。

跟祁旌奚在屋里吃了早饭之后准备出去走走,刚出院子门就瞧见一个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太远了看不清楚面容,只瞧走路的身姿依稀像是个姑娘。

待那人走近,唐易姝才看清楚,心中疑惑,问向祁旌奚,“这都什么时辰了,她怎么还不去义安堂照顾她娘?她昨天可是跟我说得好好的,白天去义安堂,晚上才回县衙来。”

赵芳芳走到唐易姝他们跟前站定,先是给祁旌奚行了一礼,而后才叫了一声唐姑娘,腆着脸问祁旌奚,“七皇子,你今日何时才去义安堂?不知能否带我一程?”

她早上叫人起床的时候被吼了几句,心里一难受,便甩手回去了,等她缓解好心情之后准备再去,发现能接近七皇子的活计都让紫铃抢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粗活,她当然不愿意做,便想着在外面等七皇子一起去义安堂。

她以为祁旌奚今天还去义安堂,谁知在外面站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等到人,心里沉不住气,便进来问一问。

“他今天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唐易姝听赵芳芳这话心里就是一堵,还巴巴地过来问祁旌奚,回来的时候坐马回来,去的时候还想着让祁旌奚给送过去,怎么这么大的排场呢?

在唐易姝心里,虽然没有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但也有个远近亲疏,很明显赵芳芳这个外人开口就是这话,让唐易姝觉得她是在使唤自己男朋友,便直接回绝了她。

听唐易姝这么说,赵芳芳心里暗恨,但是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恭敬地向两人告辞。她虽然不想走,想一直留在县衙里,但她打的就是孝顺女儿的旗号,这个人设可不能崩了。

赵芳芳走了之后,许县令又来了,向两人行礼问好。

唐易姝突然想起昨晚赵芳芳说许县令单独给她安排了一间房,心说这许县令是不是也想岔了什么,便道:“许县令,那赵芳芳昨日过来求我,硬要报恩,我便收了她当个丫鬟,以后她的一应待遇全部按照县衙里丫鬟的待遇来,不说远的,就照着紫铃来,紫铃什么样她就什么样。”

既然收做丫鬟就是为了堵人口舌,那一切就要照着丫鬟的标准来,里里外外都要做到位。

许县令心中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弄明白唐易姝的意思,他昨天想着这是七皇子带回来的的人,便单独给她备了一间房,一应待遇都是按照客人的标准来的,唐姑娘现在这意思,是说不要优待赵芳芳吗?

他没敢立即应下,而是看了一眼七皇子,想等着他说几句话拿个主意。唐姑娘再受宠,受的不还是七皇子的宠,许县令分得清楚,知道七皇子最大。

祁旌奚看着许县令望过来的询问眼神,点了点头,“就按她说的做。”

许县令得了准信,这才安心地吩咐下去。

于是,等晚上赵芳芳苦苦从城外走回到县衙以后,回到昨晚居住的房间,竟被人告知她已经不能住在这,需搬去和别人同住时,那一瞬间,赵芳芳简直是忍不住要对唐易姝破口大骂。

她都不用问,已经在心里把这件事的原因归咎在唐易姝身上了,她觉得在这个县衙,除了唐易姝,没有人会找她的事了。

纵使心中有百般不情愿,但是她也无可奈何,只好去跟别人挤一个房间了。有些东西,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那倒也没什么,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拥有之后又失去,故而赵芳芳心中对唐易姝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唐易姝倒是不知道有人在心里恨她恨得要死,只知道自己在换卫生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姨妈竟然已经走了,这才三天啊,就没了?她这贫血也是贫得有点厉害啊。

听说白川柏是神医,不知道月经不调这种妇科病他能调理否,唐易姝暗自决定等白川柏办完事回来以后,私下里找他问一问。

二人用罢晚膳,唐易姝想着既然月事没了那就洗个澡吧,县衙里没有单独的澡房,便让祁旌奚出去待会,等她洗完澡再回来。

谁知祁旌奚听了之后,认真地问了一句,“姑娘来葵水的时候不是不能沐浴吗?你要不别洗了吧。”

唐易姝无语,这都是从哪听来的规矩啊,她作为一个姑娘,她怎么不知道啊?

“我葵水没了,能洗。”唐易姝怕祁旌奚把别人的话当圣旨不让她洗澡,便据实以告。

待小厮把热水提来以后,祁旌奚只好出去。

唐易姝本来不准备让人进来伺候的,被人看着洗澡她总觉得别扭。但是大晚上的,她又不准备洗头,只好让紫铃进来帮忙,把她那一头厚重的长发给撩起来,不要让头发沾到水。

祁旌奚也是个实诚人,说在院子里等就在院子里等,也不找个房间躲躲冷风。等到一半被许县令派人请过去了,说是外出买药的几个郎中回来了,祁旌奚便过去看看。

四个郎中只回来了三个,剩下一个可能是因为去的地方最远,所以没有其余几人回来的早。白川柏他们真的是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只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将药材买回来。

祁旌奚见了他们之后免了他们的行礼,问过药材之事后便让他们赶紧去歇息,“几位辛苦了,快用些热菜热饭前去歇息吧,这药方和药材都是现成的,熬药是简单的活,我让人去熬便是,明日几位便不用去义安堂了,多歇一歇,将精力补回来。”

白川柏等人着实是累得不行,听了这话也不作假,没说什么为七皇子办事一点也不累的虚话,只依言听令,谢过七皇子。

晚上临睡前,祁旌奚柔声对唐易姝说道:“我明日有要紧事要做,便不能在府中陪你了。”

“你有什么要紧事?”唐易姝在祁旌奚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几位郎中已经将药材买回来了,明日就要熬药了,第一次熬药,我需得去看一看才是。”祁旌奚说道。

唐易姝闻言,突然翻了个身,面朝着祁旌奚,认真地说道:“这几日我都同你一起吧。”她有金手指,刚好可以看看那药有没有效果。

她的金手指是最方便最直观的,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有谁好了,谁的病情又恶化了,比郎中把脉都方便。而且县里的郎中就那么几个,肯定有照看不来的地方,这种时候就更需要她了。

但是祁旌奚一向是不大同意唐易姝去这种危险的地方的,从一开始想送唐易姝出城,和后来跟唐易姝因为去赵家村的事吵架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对于唐易姝的话,祁旌奚只有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准去。”

听闻此言,唐易姝当然不乐意了,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发现你现在总是限制我的行动,这还是在县衙呢,那以后回了京城,我是不是连你的府门都不能出了?”

“怎么会呢?”祁旌奚万分无辜,这个罪名他是坚决不担的,“我怎么就限制你的行动了?”

说完之后可能是又觉得自己的话不严谨,又改口道:“是,可能是来了林水县之后是有一点,但这也是有原因的,人家为了避瘟疫,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倒好,你和别人反着来,哪的病人最多你去哪,哪里最危险你去哪,你说我能不担心吗?我保证,等我们到了京城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绝对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可以了吧?”

他好声好气地跟唐易姝商量,希望能打消唐易姝的念头。

但是唐易姝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是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的,而且每次跟祁旌奚意见相左,到最后都是她赢了。

于是唐易姝便开始对祁旌奚软磨硬泡,劝说他,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可是我上次去赵家村,不就一点事都没有吗?而且现在又来了一个白神医,他都有法子解鸡瘟了,有他坐镇,我就更不可能出事了,你就让我去吧!”

唐易姝开始跟祁旌奚撒娇,“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优秀的人,长得那叫一个龙章凤姿玉树临风,站在那浑身上下都发着灼灼的光华,武功高强就不说了,性格还那么好,全北齐,哦不,是无论天上地下你都是头一份……”

夸人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从唐易姝嘴里往外倒,把祁旌奚夸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听得祁旌奚心里不免升起点小嘚瑟。

结果最后唐易姝来了一句话总结,“你这么好,我就这么一点小要求,你肯定会答应吧。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要是不同意就说啊,不说的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她一说完,便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月光,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贴上了祁旌奚那近在咫尺的嘴唇,用了力气,半压在祁旌奚身上,紧紧堵住祁旌奚的嘴。

同时心中万分得意,她是不会给祁旌奚说话的机会的。

祁旌奚被亲得措手不及,方才正要开口反对呢,便被唐易姝堵住了嘴,特别是唐易姝光亲还不算,还在他肩膀上戳了三下,这是在告诉他三秒已过。

不止亲了三秒,唐易姝还看在两个人的关系上附赠了三秒,亲完以后说道:“说话算话,不准反悔啊!”

祁旌奚又气又笑,“我连话都没说,全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你让我怎么跟你说话算话,啊?”

最后一个尾音既轻佻又性感,唐易姝听出祁旌奚没怎么生气,故意跟他耍赖,“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你要是想反对,完全可以在三秒内推开我啊。我就不信你一个大男人,连把我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我还就不推开你了。”祁旌奚看唐易姝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嘴里都是歪理,便在她耳边故作凶狠地说道,一个翻身把唐易姝压在身下,又亲了上去。

六秒如何够?怎么着也得再延长个百倍啊。

过了小半个时辰,被亲得气喘吁吁的唐易姝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祁旌奚,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忍无可忍地说道:“够了吧!”

“你说呢?”祁旌奚挺了挺下身,让唐易姝感受了一下。

谁撩起来的火,谁就得负责灭,于是唐易姝再一次玩火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