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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女人来了月事,若非必要,大多都是躺在床上减少活动量。唐易姝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关不住的水龙头,轻易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如果现在上天给唐易姝一个机会,让她在穿越前可以选择一样东西带到古代,手机电脑什么的都靠边站,她绝对要带着几箱子姨妈巾穿越。

做女人真痛苦啊,在古代做女人尤其的痛苦。

因为不方便下床,唐易姝连早膳都是端到床上去吃的。

这还是唐易姝跟祁旌奚努力抗争后的结果,因为在抗争之前,祁旌奚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不对了,硬要喂唐易姝吃饭。唐易姝当然不答应了,她是来月事了,又不是手残了,干嘛要别人喂她吃饭啊?

唐易姝瞪了祁旌奚一眼,“你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一收啊,天天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觉得祁旌奚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有时候的一些想法让人特别无语。

但是唐易姝转念一想,这又是祁旌奚爱她的表现,捧着一片诚挚的爱意,她又不舍得对他说重话,是酸是甜是肉麻,都只好自己受着了。

唐易姝这是穿越早了,她要是再晚一些时日穿越,就知道网络上有两个更准确的词来形容祁旌奚,有时候是腻腻歪歪缠人的小奶狗,有时候又是霸道皇子附身的小狼狗。

被唐易姝说了几句,祁旌奚也不恼,反而还笑嘻嘻地接了一句,“想你啊。”

唐易姝瞬间手捂胸口,要晕倒了。

——天天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

她觉得,以后祁旌奚回了京城,要是斗不过他那些皇兄皇弟们,干脆换个行当,出书去吧。书名就叫《情话大全》,哦不,这个名字太土了,应该叫《那些让女孩面红耳赤的话》,既简单直观又吸引人眼球,绝对会卖到脱销,赚他个盆满钵金。

一见唐易姝捂着胸口,祁旌奚急了,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胸口疼啊?你别怕啊,我这就去找郎中过来!”

“不用,我不是胸口疼,我是刚才被口水噎到了,拍拍顺顺气。”唐易姝看着祁旌奚下一秒就要奔出去的架势,真怕他真的把郎中找来了,只好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瞎扯理由。

她觉得祁旌奚真是有本事啊,上一秒还能说情话撩人撩得飞起,下一秒就跟个大傻子似的在毫无知觉中破坏了粉地冒泡的气氛。

这也是一种能耐啊,学不来学不来。

“是吗?”祁旌奚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唐易姝,见她脸上确实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痛苦不适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行了行了,这早饭也吃完了,你赶紧出去忙去吧,外面这么多事呢,大白天的,你窝在房间里像什么样子。”唐易姝把祁旌奚从床上推起来,催促道,“快快快!出去做事!”

虽然在祁旌奚心里,他确实想成天跟唐易姝腻在一起,但外面还有挺多事等着他拿主意,只好不舍地走了。

祁旌奚出去后,唐易姝在床上坐坐躺躺,无聊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她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想去做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发了一会呆,准备睡个回笼觉。

她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这让唐易姝觉得有些不自在,就让一旁守着的小丫鬟出去了。

小丫鬟出去后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好,估计唐姑娘这一觉早要睡好一会,便去去别的院子找小姐妹聊天说话。

她一开始被调过来服侍唐姑娘还有些不愿意,生怕唐易姝是个性子不好的难伺候,没想到去了之后才发现,每日的活计那么轻松。

她的那个小姐妹一看见,就用艳羡的口吻说道:“你就好了,这次可算是攀上贵人了,那可是七皇子啊,你努力努力,说不定能被七皇子带着回京城呢。”

“我是去照顾唐姑娘的,跟七皇子扯不上关系。”她这个小姐妹对她还可以,就是心思不太正,也不知道是被谁唆使的,觉得自己长得还算周正清秀,满脑子都是爬主子床的念头,天天做着一朝得势变凤凰的美梦。

“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还拿不拿我当姐妹了?跟我还不说实话,我就不信你伺候那个唐姑娘几天,就没见过七皇子一次,不可能吧?”小姐妹有些不悦地问道,又不服气地说道,“叫她一声唐姑娘那是看在七皇子的面子上对她客气客气,她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村姑嘛,有什么可金贵的。”

“说什么呢?”小丫鬟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紧,连忙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打断之后又劝说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别人听见了,可不是打一顿板子那么简单的事了,仔细你的脑袋。你也知道那是七皇子看中的人,怎么能让你这么诋毁?我也不怕跟你说,七皇子对唐姑娘那叫一个好,要什么给什么,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趁早给抛了。”

为了打消小姐妹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小丫鬟就特意跟她讲七皇子对唐姑娘有多好,洗脸喂饭都不假手于他人,全部都是亲自上阵,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小姐妹她是不可能有机会的,不要再想了。

谁知小姐妹听完之后羡慕得两眼发红,问了小丫鬟一句,“你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过去替你一次。”问完之后又数落起唐易姝来,“那个唐姑娘也是真傻,不紧紧巴着七皇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七皇子往外赶呢,真是恃宠而骄,肯定过不了多久,七皇子就要厌了她。”

她说的是早上唐易姝让祁旌奚出去干活的事,小丫鬟跟小姐妹说这事的目的是想让小姐妹看看七皇子对唐姑娘有多好,什么都听唐姑娘的,没想到竟然被小姐妹曲解成这个意思。

小丫鬟是个拎得清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碰都不能碰,见小姐妹还这般执迷不悟,只好冷声道:“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我这几日在唐姑娘身边伺候,七皇子对她怎么样,我看得比谁都清楚。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是没机会的,不要肖想了。好好伺候夫人,说不定等你到年纪了,夫人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也不顾小姐妹的挽留,起身就走,同时心里又有点后悔干嘛一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跟她说这么多呢,这下倒好,勾起她的欲望来了。

只希望小姐妹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吧,也不看看人家唐姑娘和七皇子之间恩爱的,好些成了亲的夫妻都比不上,一个小丫鬟而已,哪有这个本事插进去呢?真是痴心妄想。

小丫鬟快走几步回到唐易姝的院子里,守在门口。

另一边,祁旌奚让许县令带路,去城外看义安堂那些病人的安置情况了。

五个郎中一个都没能跑得了,全部都得跟着去,之前逃过了去赵家村那一次,结果这次更狠了,义安堂的人数可相当于两个赵家村啊,个个心里是叫苦不迭,面上却表现出一副舍我其谁的积极样子。

去都去了,要是当着七皇子的面哭丧着脸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嘛,不如表现得好一点,让七皇子多给他们记些功劳。说句难听的,就算他们运道不好这次不幸被感染了,这功劳换来的好处总能被后辈享用到。

当初义安堂建立时,根本想不到以后会有鸡瘟这事,所以没有准备这么多的炕。

祁旌奚过去时,看见的就是一副这样的景象:炕上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空地上的铺盖也是一个挨着一个,挤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中间留了一条供人下脚的小道,炕上和地上的病人因为难受而发出一些痛苦的呻吟,看见七皇子一行人进来了,艰难地起身,想要跪拜。

“大家都躺着吧,不必多礼。”祁旌奚连连出声,制止了他们。

都这幅样子了,谁还能忍心看他们行礼跪拜呢?

许县令也是头一次过来看,没想到这边会是这个样子,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七皇子责怪他办事不力。

不过祁旌奚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事发突然,地方小床不够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些负责看管义安堂的衙役都没有地方住,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有些衙役在那搭草棚子,估计晚上就要住在四面漏风的草棚子里面了。

谁都不容易,祁旌奚不想去责怪谁。

“收拾收拾,搭炉子熬药吧。”祁旌奚吩咐道,还是医书上照搬下来的药方子,有用没用都只能先这么喝着了,他们现在没有医术精湛的郎中,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许县令见七皇子没有向他问责,心下一松,连忙领着人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