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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老人们晒太阳的时候,清欢搬着小板凳跟老人们闲聊。

她本来就个子娇小,看起来就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模样,再加上嘴巴甜,未施脂粉的清水脸,很得这些老人家的欢心。

中午饭也是在养老院吃的。

本来清欢要出去吃,这些老人们不干,说舍不得她跑来跑去的。于是清欢就留下了。

既然留下吃饭,那也不能干等着,她告诉那些老人,说自己还会做点家常菜,最拿手的就是梅干菜扣肉和豆腐。

这两种菜都属于软烂的食物,也是老人们喜欢的,当即被簇拥着去了厨房。

清欢没有瞎说,她做菜的确是有一手,不过不止这两样而已。

老人们总是对会做家务的女孩子格外喜欢,于是一顿饭下来,这些老人简直都把清欢当成孙女般看。

清欢就跟他们慢慢地聊天,从中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最让她吃惊的事情是,原来这家养老院的开办人就是简舒平。

“平小子有良心啊。这么多年,从问水镇出去后发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只是把自己爹妈接出去了,对生养自己的地方多看一眼都没有,更别说为问水镇做点什么了。”

姓张的老人感叹地说,旁边许多人附和,都夸奖简舒平怎么怎么好。

清欢心里动了动,顺着他们的话问简舒平是干嘛的,为什么这么有钱?

她一脸羞涩地说,自己就要毕业了,如今想找个好工作真的很难,听他们说这位简舒平是个好人,要是开有公司的话,她想去应聘。

“到时候还要求伯伯奶奶们帮我说说情呢,这可是别人想找都找不到的‘后门’啊!”她笑着说。

对于她的说法,老人们并不反感。

他们经历过生活的磨难,早就心地豁达了,对于“开后门”这样的事,并不觉得丢脸反而感到亲切。

“好啊,回头我看见平小子一定帮你说说。”老张头挥着手,很豪爽地说。

“老张你糊涂啦?平小子他是上门女婿,祁家那母老虎凶的很,他能做主吗?你可别嘴大说话也大。”旁边的一个姓赵的老人立马反驳。

“一个连蛋都没下的女人,还敢骑在男人头上,想翻天吗?”老张头看来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他对老赵的话嗤之以鼻。

老赵摇头,“唉,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姓祁的女人再怎么生不出孩子,可是家产是她的,平小子当年可是一穷二白嫁进去的,哪里有他说话的地?

要不然当年阿月一家也不会遭遇那么惨,平小子却什么都不敢做。”老赵叹息着说道。

清欢留神细听,感觉这位姓赵的对祁女士夫妻的事比较熟知,她暗暗打定主意,等会一定要想办法从老赵头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来。

哪知她刚打这个主意,就听门响,有人走了进来。

“平小子你又来看望阿月爹妈了?”老赵头打招呼。

清欢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理着平头,脸上架着一副黑边平框眼镜,穿着青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还提着新鲜水果和雪耳等营养品,闻言抬头朝着老赵头微微地笑,嗯了一声,随后眼睛都没抬地朝着众人点点头,就往南面的一座独立青砖房里去了。

清欢今天依旧穿的禅茶服,长长的青色袍子,将头发塞在绒线帽子里,加上她个子小,从后面看不注意的话,还当是位老太太呢。

所以那个男人也并没有发现今天这里多了一个外人,招呼后就离开了。

这个男人就是简舒平!

清欢觉得祁女士对自己丈夫的形容还不到位,这个简舒平哪里只是气质儒雅而已?简直就是个中年美大叔好不好?

看对方那长眉星目直鼻薄唇,看起来一副禁欲系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帅,说他是演艺明星都有人信。

可是清欢却也从刚才的惊鸿一瞥中发现,对方身上带着着浓浓的阴气。

“那间屋子住的谁啊?看起来很特殊呢!”清欢望着简舒平进去的屋子,状似无意地问。

嘴巴生的比较大的老张头立马告诉她,那座独栋的屋子就是阿月的父母住的地方。

而阿月就是当年那个因为被祁女士言语攻击,羞愤自杀的女孩子。

清欢很惊讶。

她从祁女士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阿月死后,她的父母经受不住打击,亲手烧了自家的房子,然后不知所踪!

那么他们是怎么来到这养老院的?简舒平为他们盖了单独的屋子,是为了什么?

还有,简舒平开办这家温馨养老院会不会就是为了阿月的父母?

为什么阿月的父母住在这里,外面却没人知道,甚至祁女士派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

清欢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漩涡,而且漩涡越来越大。

饭后老人们要午睡,清欢就想趁机四处走走——她不敢让人看见,要不院长那个严厉老头该赶她了。

“要是我会隐身术就好了,随便走都不怕。”看着眼前那座青砖房,清欢苦于角度正好斜对着门卫室,她实在没法做到不被门卫老大爷发现地过去,这让她感觉脑袋都疼。

为什么绝世有那么高那么多的好本领,却单单没有隐身术这一项呢?哼,差评!

就在她眼巴巴地看着那座屋子发呆时,简舒平从里面走出来了,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转过墙角,往另一边走去。

清欢心里一动,四下看了看,发现边上有把小锄头,看来是哪位闲不住的老人用来种花种菜的。

她跑去拿在手里,又找了个小竹篮子拎着,假装蹲在墙角边找零星的荠菜,悄悄地一点点挪着。

也许是院长觉得简舒平也在,对清欢的防备也就没有那么严,居然被她一点点地挪到了视线外。

清欢简直想要欢呼。

她站起身,继续拎着篮子和小锄头,悄悄地往简舒平去的方向跟过去。

简舒平一直在往前走。

清欢跟着他越走越远,渐渐离开养老院的范围,往远处矗立着几根零星柱子的地方走去。

清欢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幸好对方一路上并没有回头,否则清欢就要想办法跟人解释,她是怎么越过四面都是山谷河流,跑到这里来“挖野菜”的了。

只见简舒平一直走向那些柱子,然后朝其中一根柱子走去,转身到了柱子后面。

清欢忽然发现简舒平不见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面前就只有几根半黑不黑的木头柱子,而且上面还覆盖了很多滑腻腻的青苔,甚至还长出了肥大的木耳。

地面上是一堆堆的碎瓦砾,还有些破瓷碗烂铁丝什么的混在其中,看起来就像个被焚烧了很多年的废墟。

清欢走进去沿着四面转了一圈。

她用手里的小锄头敲打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脚底下发出踩踏瓦砾的咯吱声,眼前只有四根大木头柱子,除此之外,四周围空荡荡的再无别物。

可是简舒平真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在清欢的眼前!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清欢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瞬间穿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