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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扬见她秀丽苍白的脸,心底如同刀绞一般难过,他轻轻抚上那秀挺的鼻梁,终于重重点头:“佩仪,我答应你,再等我半年,等我将几件事处理干净,就洗手不干,我们一家人也像耗子他们那样,搬到国外去,再也不分开。”

这好似是他第一次一本正经的给她一个承诺,佩仪喜极而泣,紧紧的搂住他:“少扬,少扬……”

秦少扬幽深的眸中却没有岑佩仪那样的欢喜和雀跃,更多的,却是看不到的,看不清楚的,难以捉摸的暗黑和无边无际的迷茫。

到家后,就打发了司机回去,佩仪扶着他上楼,进了家门,那小小的两室两厅却是一贯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样子,妞妞一个人等的不耐烦,早已和小保姆一起睡了,两人也不吵她,去了主卧室里,佩仪先帮他把衣服脱下来,衬衫解开脱掉,就看到左上臂大片大片的青紫,还有的地方破了皮,血渍也沁了出来,更为触目的是,他身上的伤痕,比起几个月前,又添了几道,佩仪看的只掉眼泪,又怕他担心,慌忙借口去拿医药箱,走到储物间呜呜的哭了许久。

她真是怕,之前没离婚时,日日住在一起,每一天晚上不等着他安全的回来,她根本就睡不着觉,他过的生活是刀口舔血一样的残忍,她日日受着那样的折磨,简直是快要疯掉了。

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走进卧室,就看到那个人高高大大的身子躺在床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佩仪拿了医药箱过去,刻意不想让自己去看他身上错综复杂的伤口,垂了眼帘,给他今晚的新伤消炎,又涂了消肿化瘀的药膏,才小心的包扎起来。

一身的酒味,脸上身上还被她一杯茶泼湿了,不洗澡怎么睡觉?

佩仪轻轻的推推他:“少扬,快醒一醒,洗洗澡再睡……”

秦少扬醉眼迷离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孩子气一般嘟哝:“佩仪,你还是这么爱干净……”

佩仪哭笑不得,又推推他:“赶紧起来,屋子里都是你身上的臭味……”

秦少扬抓了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不去不去……”

竟像是在撒娇一般,佩仪气呼呼望住他,叉了腰指着他喊:“不去你就滚……”

那人露出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佩仪,你给我洗吧,我受伤了不能动呀……”

佩仪想要骂他,却又想到他着实是受了伤,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孩子都有了,给他洗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起来吧你。”推了他起来,见他乐的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向浴室走,佩仪一肚子的怨气竟然也一点点的消散了。

放了水,又帮他把裤子什么的脱掉,佩仪眉眼不眨的按他坐进水中,又把他受伤的手臂放在浴缸外,免得打湿伤口。

细细的给他搓澡,又给他洗了头,最后涂上沐浴露,佩仪已经累的快要直不起腰来,将满手的泡沫冲净:“自己泡一会儿!别睡着了……”

转身要走,秦少扬却是一把拽住了她:“佩仪,你别走……”

“不走干嘛?洗澡还让人看着?”

佩仪瞪他一眼,眼底却终究还是温柔的神情。

“老婆,你看看你忙的一头都是汗,要不也凑合一下,和我一起洗?”秦少扬笑的邪恶,眼巴巴的望着只穿着紧身长毛衣的佩仪,偷偷的吞口水……

从离婚到现在,这女人都不准他碰,他快急死了……

“想得美!”佩仪狠狠瞪他,“就知道你一肚子的坏水。”

给他冲干净了身子,还是把他打发出去,一个人泡了澡,裹了大大的睡袍出去,已经累的全身瘫软了,以为那人已经睡着了,却不料还在被子里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脸庞婴孩一样的干净。

佩仪忽然想到他们刚刚恋爱时的情境,只觉得心口发酸,涨的难受,她缓缓走过去,他向她伸出手来,她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少扬……我好想你。”

秦少扬紧紧的搂住她,似乎是想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佩仪,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你知不知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你不要再混黑道了,我不想每天都担心你,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

“好,我答应你,给我半年时间。”

她知道他的难处,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妥协,于是使劲点头,眼泪线一样向下淌:“少扬……”

“佩仪,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女人在我身边……”

他低头吻她,她的身子渐渐的热起来……

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好似觉得自己像是在活着一样,原来,只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