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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她下来,立时一张嘴咧到耳根那里,露出两排晃人的洁白的牙,巴巴的搂住她的手臂,一脸谄媚相:“不哭,不哭啊,我这不是没事的嘛……”

佩仪一把将他甩开,见他疼的脸都白了,又是心疼,拉了他上车:“还不上车,去医院!”

司机慌忙答应着开车,秦少扬却是抓住她连连哀求:“佩仪,不去医院,就回家你给我抹点药酒就行了。”

好不容易佩仪愿意见他,说不定明天就不理他了,他今晚可是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两口子和和美美的过一晚上,才不去医院受那罪!

“想回家?”佩仪冷哼一声,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秦少扬,你很有能耐啊,什么不干不净的都养着,亏我今天才答应妞妞带你回去,你就给我戳出一档子这样的事……”

秦少扬脸色清白不定,并未说话,只是佩仪看他那神情,知他是真的恼了,心中的怒火也就微微的散了一些,她能体谅他的为难和苦处,可是,看到自己深爱的人身边有这样多的女人,不生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停车。”秦少扬忽然开口,这车子也不过是刚发动,司机慌忙停住,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秦少扬已经向着问蓝的公寓折转回去。

佩仪也不动,他想怎样就怎样,结婚这么久,离婚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因为他身边女人的事情闹过,这一次,就让她任性一次好了。

问蓝早已石化在客厅中,而那一群小弟也刚跳上车子预备回去,见大哥回来,慌忙又恭恭敬敬的下车:“大哥……”

“大哥有什么吩咐!”

秦少扬左臂痛的撕心裂肺的,却还是绷直的站着,一手指指房子:“给我把那个贱.人拉出来!”

不一会儿问蓝就被人衣衫不整的拎了出来,浑身哆嗦着站在一边,秦少扬冷眼看她,眸中怒火却是更炽,说实话,他对身边女人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充一下老大的门面而已,平日里,一个个安分守己的也就罢了,他不是个小气的人,对她们自认也是大方,房子车子首饰珠宝什么的都没断过,但是,这当口祸害到佩仪的跟前来,他要是再纵容,以后谁还将佩仪放在眼里?

“我给你的东西,支票,卡,现金,房产,珠宝……得,但凡是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哪怕是一件内衣,也给我一丝儿不动的留下,然后,滚……永远别出现在老子的面前!”

秦少扬点支烟,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他这厢话音刚落,小弟们就已经动起手脚来,问蓝身上脖子上手上戴着的首饰几下被撸一个干净,然后推了她回房子翻存折房契之类的东西。

问蓝眼见得他这般绝情,自然不会就此罢休,挣着嚎着,抓了几个小弟,又咬了几口才冲到秦少扬的面前来:“少扬,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这样绝情……”

秦少扬自然懒得理她,只是看她一眼:“你出现在佩仪的面前,就是最大的错,滚!”

他一脚将她踹开:“要是再敢让我看到你,或者是佩仪,或者是手下兄弟见到你的人影儿,问蓝,你知道我的手段,海外,泰国柬埔寨那边的场子缺的都是?!”

他不紧不慢的话语让问蓝猛地的打了一个冷战,她知他这人心狠手辣,却不曾想,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化作绕指柔,若是她安分守己的躲开……听那小弟的话……

问蓝瘫软倒地,看着那华丽富贵的公寓,再想到这一年来自己积攒的一切,只觉得抓心挠肝的疼,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凭什么离婚了还要嚣张?她哪里比不过她……

又想到不用到明天,她这破事就该在圈子里传遍了,自己嚣张跋扈惯了,不说有人同情,落井下石的都数不过来……心里只余下大片的后悔和悲凉。

秦少扬处理了问蓝,立刻回去车上,吩咐了司机开车去佩仪那里,就借着受伤醉酒,搂着那人再也不放。

佩仪无奈的看他一眼,他只是闭着眼睛在她怀里哼哼唧唧,“佩仪,我胳膊疼,头也疼……”

“让你喝那么多酒,整日里都是这样,哪一天你不是喝的醉醺醺的?你这样妞妞看到怎么办?”

佩仪一边埋怨着他,一边却还是轻轻的给他揉着太阳穴,她是做惯了这种事,手指柔软而又力道恰好,只把他舒服的低低呻.吟着,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我好久没看到妞妞了,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想没有想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

佩仪听他这样口吻,不由得一阵心酸:“你还知道你不称职,妞妞天天念叨你,晚上做梦还会喊爸爸……”

佩仪捂着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偏过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佩仪,佩仪……”秦少扬见不得她哭,心像是猫爪一样难受,只好死死的抱住她,把她按在胸前,一遍一遍摩挲着她的头发:“是我不好,对不起,佩仪,佩仪……都是我的错,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佩仪泪眼迷离的看他,不过是几个月不见,整个人又瘦了一圈,额上有了淡淡的细纹,再也不是最初遇到的那个秦少扬,意气风发的秦少扬,她觉得心酸难熬,又想到自己提过无数次的话题,终究还是开口:“少扬,咱们不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