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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极度烦闷的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又一次拨打了霹雳丫的手机。

随着手机中传来铿锵有力的接通回音,我心中狂喜起来,奶奶的,这丫终于开机了。

喂,大哥。手机里传来霹雳丫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声音上就能判断出这丫比老子还要颓废沮丧。

妮子,你在哪里?我对着手机问道。

霹雳丫明显地愣了一下,忙问:你是谁?

我,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你怎么用我哥的手机?哼,知道是你,我连接也不接。

听她话里的意思,马上就要扣断电话,我忙对着手机喊道:妮子,你先不要挂电话,你哥病了,他现在在医院里……

霹雳丫立即着急起来,大声问道:什么?

你哥今天下午从北京回来了,他现在正发高烧,在医院打针呢,你快过来吧。

霹雳丫急切之下,语速超快地问:在哪个医院?

等我告诉她在**医院门诊楼后,她立即扣断了电话。不用去想,这丫正急三火四地往这赶呢。

十多分钟后,从门诊大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我太熟悉了,除了霹雳丫,别人走不出这样的履韵来。

果然,霹雳丫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忙迎了上去。

妮子……

她白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她的神情沮丧到了极点,一双美目红肿着眼皮,她表情既冰冷又焦急地问道:我哥在哪里?

你跟我来。

我领着她向病房走去,她在后边催促道:你倒是快点走啊……

你别着急,动静小点,大哥睡着了。

我刚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霹雳丫就一阵风似的闯了进去,她快步走到满江大哥床边,只见满江大哥仍旧昏睡不醒,霹雳丫双手捂面悄声哭了起来。

妮子,你哭什么?大哥只是感冒发烧了。我轻声劝道。

谭嫂在旁也劝道:妮子,不要紧的,等烧退了你哥就没事了。

谭嫂边说边搬了一个凳子放在床边,让霹雳丫坐下。

满江大哥听到了动静,缓缓睁开了眼,他睡了一个多小时后,显得更加疲惫不堪了,想睁眼却也只是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他看到霹雳丫后,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妮子,你回来了……

霹雳丫立即回道:哥,我回来了。她的声音仍旧有些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满江大哥轻声念叨了两句,又将眼睛闭上,昏昏沉沉地似乎又睡了过去。

值班室的护士发现我们这个病房来人了,急忙走了过来,对我们说:病人正在发烧,很是疲劳,你们不要和他说话。

霹雳丫不放心地问道:护士,我哥刚才都醒了,怎么又睡着了?

吊瓶里有镇静的药物,不碍事的。

霹雳丫听到这里,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静静地坐在床边。

护士又交待了我们几句,让我们尽量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不然就全部出去。

我们忙连连点头应着,再也不敢随便闹出什么动静来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吱吱地响了四声,是短信的声音。我举起手机来一看,操,竟然是移动公司给老子发来的垃圾短信,幸好没有把满江大哥给吵醒。

霹雳丫恼怒地扭头低声斥道:你就不会调到震动啊?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急忙将铃声调到震动,此时,霹雳丫也掏出她自己的手机来,将铃声调到了震动。

我日,你丫的手机不也是没有调到震动嘛,还如此喝斥老子。我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忙拿起满江大哥的手机,把满江大哥的手机铃声也调到了震动。

在静静地等待中,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在此期间,满江大哥虽然昏睡着,但他不住地出汗,霹雳丫用毛巾不停地擦着他头上脸上的汗水,竟然擦湿了好几条毛巾。

霹雳丫很是不放心,让我去找护士。护士进来一看,轻声说:这是好事,排出汗来,烧也就退了。

霹雳丫仍是不放心地问:怎么这么能出汗啊?

病人都烧到快四十度了,他还不是单纯的感冒发烧,医生说他还有急火攻心的症状。

霹雳丫焦急地问:那可怎么办啊?

没什么大碍,用上药了,等烧退了,再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等护士走后十多分钟,满江大哥终于醒了过来,他出汗实在太多,嘴唇都有些干裂了,他整个人虚脱的很是厉害。

满江大哥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渴死我了,快点给我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