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也许正是由于汪友祥这个话垫底,我向黄培中请假。黄培中说:“怎么要去哪儿?”

我说:“去上课啊。”

黄培中说:“哦,我差点忘记了,你还在北京读研。”

其实去上学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还在后面,就是要动用陈蓝的关系了,以及背后陈蓝父亲的关系。

但是去北京之前,又接到周林的电话,说:“小袁,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说:“还好。”

周林说:“小袁,过来一趟。”

我说:“好的。”

然后,我去找周林,我没有问原因,为什么周林会找我。其实作为我自己来说,也正想找周林呢。因为周林当时正当着省委副书记,而A市马上要空出一个职位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当上A市的市长啦。

跑官要官,这也是官场的一种风气,恐怕不止我一个人如此吧。

在周林家里,我坐了下来。

我说:“周叔叔,什么事?”

周林说:“小袁,程文中的事知道吗?”

我说:“知道。”

周林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我一下子呆住了,因为周林一开始就指出是我在背后搞鬼。这么说来,不止一个人会这么想,那么,别人也不是笨蛋,肯定也能猜到是我在背后做工作。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不在乎了。

我说:“周书记,我不能骗你,我的确起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作用。”

周林说:“没调查清楚就对人家下手。”

我说:“怎么啦?”

周林说:“想一想,还有哪位领导姓程?”

我想了一下,程姓不是一个什么大姓。不过,省里的确有一个领导姓程,就是政协主席程爱明。

我说:“不会程爱明?”

周林说:“程爱明是程文忠的叔叔。”

我说:“年纪不小了。”

周林说:“当然,是堂叔,反正是一个家族的。”

我说:“哦。”

我的确没有查清楚就下了手了。只知道这个人当市长,却不知道人家背后也是有关系的。无缘无故,怎么会当上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呢?

看着周林一付愁眉不展的样子,我说:“不会牵涉到我有什么事吧?”

周林说:“这事不好说。”

我说:“哦?”

周林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程主席也不是好惹的。”

我说:“不会是叫我下课吧?”

周林说:“难说哦。”

我说:“周书记你得帮我。”

周林说:“我当然要帮你,只是这个程主席官比我大啊。”

我说:“也是。”

周林说:“动手搞人之前,为什么不先到我这儿打听打听?”

我说:“是我不对。”

周林说:“我还有一种怀疑。他们可能开始启动对你的调查了。”

我说:“我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林说:“没有任何问题?”

我说:“不敢说没有任何问题,至少没有经济问题。”

周林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想信他们。”

我一想,的确如周林所说,这个官场是没有是非标准的,对与错并不重要。这让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怎么办?

就目前来说,还只有动用上层的关系。让陈蓝的爸爸陈生根出面帮我才行。

我打定了这个主意。

我打电话给陈蓝:“蓝蓝,在干吗?”

陈蓝说:“在寝室准备论文呢。”

我说:“想我吗?”

陈蓝说:“想。”

我心头一热。我是已经结过婚的男人啊,可是为在欢乐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陈蓝只有在这种时刻,自己遇到挫折时,才会想起陈蓝。这时想起来,心中也觉得蛮对不起陈蓝的。但身处其中时,又难免会有一些男男女女上的事儿。

来到北京后,一见到陈蓝,陈蓝又带我到她家去找陈生根,刚好我也的确有事要找他,没想到不等我开口,人家倒主动找上我来了。

在陈生根家,陈生根说:“小袁,听周林说了,你这次跟程文中斗争,差一点把自己搭进去。有没有这回事?”

我说:“有。”

陈生根说:“小袁啊,不是我说你,你做事之前怎么没有调查清楚呢?”

我说:“不怪我啊,这个老程也太低调了,我根本不知道他还有这一层关系。”

陈生根说:“你们一个市级干部的斗争却牵涉到省里干部的争斗。这本身就是说明问题很复杂啊。”

我说:“是啊。”

陈生根说:“再说了,现在谁没有关系啊,没有关系,谁还有官场混啊。”

听话要知音,我听出陈生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来了。陈生根是愿意帮我的,这样就好,这样我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位子,搞不好还可以再升一级也说不定呢。

我说:“爸,这么说来,你肯帮我?”

陈生根说:“当然。”

我说:“谢谢,实在太感谢了。”

陈生根说:“谢什么啊,你是我女婿,也算半个儿啊,而且,以后一定要对我女儿好哦。”

我说:“一定会的。”

陈生根说:“这就对了。”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陈生根是部级高官,周林这样的他的下属也可以混到省里去当省委副书记,那么,对于我,只要他说了会帮我的,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然后,陈生根出门去,要参加什么重要会议。家只剩下陈蓝和我了,这刚好又为我们创造了环境了。

陈生根一出门,陈蓝就扑了过来。要求恩爱一次,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由于从前也是半年,或者两三个月才见一次面,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陈蓝虽然控制得好,但这么久没在一起过性生活了,有一些需求也是正常的。

所以,时间长了一点儿,达到一个小时。

完事后,陈蓝依偎在我怀里,说:“这种感觉真好。”

我说:“是啊。”

陈蓝说:“小袁,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没有跟其他女人乱来吧?”

我说:“没有。”

陈蓝说:“我不相信。”

我说:“怎么做你才相信?”

陈蓝说:“再做一次。”

我说:“再做一次你就相信了?”

陈蓝说:“是。”

我哈哈大笑。这可是刚完事啊,而且时间持久到一个小时。不过,这几天我由于情绪不高,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这样刚好,也为我体内积攒了一些力量。再做一次,对我来说并不费事,我很快把自己的身体给调试好。

我说:“来吧。”

陈蓝说:“我开玩笑的,不来了。”

我说:“不来可不行,我的兴趣又上来了。”

陈蓝说:“真的还行吧?”

我说:“你看。”

陈蓝说:“哇老天,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说:“这么久没在一起了,有这种能力也是正常的。”

陈蓝说:“我相信你了。”

我说:“哈哈,我不会放过你的哟。”

在北京呆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时间要说长不长,要说短不知,可是对于A市却发生了蛮多的变化。先是我接到叶小琳打来的电话,我说:“小琳,有什么事?”

叶小琳说:“程文中并没有下课啊。”

我说:“哦,没下课就没下课吧。”

叶小琳说:“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下课的是黄培中。”

我说:“怎么会?”

叶小琳说:“怎么不会?黄培中也是问题多多啊。”

我说:“这么说来,市委书记下课了?”

叶小琳说:“是。”

我说:“哦。”

叶小琳说:“小袁,我很替你担心啊。”

我说:“担心什么?”

叶小琳说:“会不会牵涉到你头上?”

我说:“不会。”

叶小琳说:“你好像蛮轻松的,还在北京呆着。”

我说:“没事,不会有事的。”

叶小琳说:“好吧。”

放下电话,我心里一阵紧张。说是不担心,心里还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但此时此刻我能做什么呢?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也无计可施啊,我坐在宿舍的床上,送枕着枕头,发呆。

这时,陈蓝走了进来,说:“小袁,还没起来啊。”

我说:“躺一会儿。”

陈蓝说:“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啦?”

我说:“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陈蓝说:“什么消息?”

我说:“市委书记黄培中下课了。”

陈蓝说:“下课就下课吧,又不是叫你下课。”

我说:“我有些担心啊。”

陈蓝说:“担心轮到你?”

我说:“是。”

陈蓝说:“这种担心是没必要的,我爸爸答应你了,一定会帮你的。”

我说:“希望如此。“

陈蓝说:“小袁,你不会怀疑我爸爸的本领吧?”

我说:“没有,没有。”

陈蓝说:“放心吧没事的。”

我说:“好吧。”

陈蓝说:“你们这些个男人,一天到晚想着当官。其实当官真的就有那么好吗?”

我说:“没有当上的时候想当,真当上之后,还想着当更大的官儿。”

陈蓝说:“累不累啊?”

我说:“不累。”

陈蓝说:“我看着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