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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主落座,龙申给胡媚娴递上了六张金灿灿的卡片,客气道:“夫人同样倾国倾城,就凭见到了夫人和汤家的小天使,我龙某今日就不虚此行,不管我们两家能否结成亲缘,我龙家有礼了,这是敝人小店‘足以放心’的钻石卡,共六张,以后汤家上下都可凭此钻石卡免费在小店里永久洗足按摩。”

胡媚娴讪笑:“这礼也太重了,我去过这家洗足会所,洗一次脚价格不低,如果加上按摩等其他服务,相信消费更高,龙先生一次赠送六张,还永久使用,这礼太厚重了,这样吧,我们要一张就足够。”

龙申摆摆手:“还请夫人收下,这是我龙家的心意,你们能去我家小店消遣,那是我们的荣幸,请陈先生和夫人不要客气。”

汤君芙对洗足按摩不上心,加上龙学礼火辣辣的目光看过来,汤君芙哪受得了,她缓缓站起,嗲嗲道:“你们大人慢慢聊,我有事,失陪喽。”

没等父母点头同意,她一转身就跑走了。

害得胡媚娴跟龙申道歉,说不懂管教云云,龙申当然不会赞同胡媚娴的说辞,当即表态很喜欢汤君芙,希望汤君芙能做龙家的儿媳妇,龙学礼也诚恳表白,发誓用一辈子爱护汤君芙,父子俩一唱一和,颇令陈安庆和胡媚娴感动,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感觉到汤君芙喜欢龙学礼。

“这人挺帅的哦。”

走到天安第二号庄园的后院,汤君芙晃着小脑袋嘀咕着,她迅速地把之前相亲的三个都排除了,目标已然锁定在龙学礼身上,少女怀春了,少女爱慕了,少女脸红了。

给龙家父子上茶后,手拿托盘的利春萍离开了会客厅,刚要去准备午饭,汤君芙喊住了她:“萍阿姨。”

“小芙,你咋跑出来,今天看中谁了。”

利春萍兴奋道。

汤君芙娇羞摇头,利春萍故意夸她:“我们汤君芙这么漂亮,能配得上的人一定要很优秀才行。”

汤君芙忸怩了一下,小声问:“这个姓龙的怎样。”

利春萍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这……这个至少比前面三个都好。”

汤君芙羞答答说,利春萍顿时明白了汤君芙的心思,不停颔首:“他很帅,有气质,有身高……就不知道他人品怎样。”

汤君芙眨了眨大眼睛,不以为然:“我管他人品做什么,只要他对我好。”

利春萍不敢苟同:“结婚嫁人关乎我们君芙一辈子的幸福,人品还是要的。”

汤君芙来劲了,语出惊人:“说到人品,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及格,人的品德会变的,以前好,难说将来就好,以前坏的,难说将来就一定坏。”

利春萍愣了愣,伸手挂了一把汤君芙的巧鼻:“小小年纪,懂得不少喔。”

“哼哼。”

汤君芙绝美的瓜子脸上有一丝得意。

利春萍是三十多岁的过来人,她幽幽一叹,语重心长道:“多了解这个将要托付终身给他的男人总归是好的,他这么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万一他是花花公子,万一他对女人始乱终弃……”

汤君芙瞪大眼睛,噘起小嘴儿:“听萍阿姨这么说,我没信心咯。”

利春萍笑了笑:“是萍阿姨多嘴,君芙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能找个好郎君。”

忽然想起了什么,利春萍神秘地对汤君芙面授机宜:“对了,他们有个司机,是个小伙子,很嫩的样子,不如你去旁敲侧击,了解这个姓龙的是啥人品。”

汤君芙顿时眼睛一亮,给利春萍竖起了大拇指,马上绕道去庄园的前楼,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人家的司机旁敲侧击。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快要走到前楼时,汤君芙突然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处假山鲤池边晃动,她好奇地放慢脚步,蹑手蹑脚走过去。

这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乔炳元,他在奔驰车里呆了半天,好生无聊,可能是早上喝水太多的缘故,他觉得尿急了,想去小解却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又不好意思进会客厅里,他甚至还担心遇见汤君芙,毕竟做人家仆人的身份很没面子。

左看右看后,乔炳元觉得在这偌大的庄园里随便小便一下也无伤大雅,他下了车,一路找寻,终于找到一座假山鲤池,已是急不可耐了,乔炳元马上从裤裆里掏出肿胀的巨物,对准鲤鱼池里假山瘦石射出一道水柱,有好几米远,水柱的去势很强劲,如同喷枪喷出,把假山石头击打得哗哗乱响,那些怪石嶙峋的假山中正好有一朵鲜花儿从石头缝隙中生长出来,娇艳夺目。

乔炳元心生促狭,坏笑着将水柱直接射到这株花儿上,也怪这朵花儿倒霉,偏偏遇到乔炳元尿急,一时间尿打娇花,花儿不堪折,眼瞧着就要花零花落。

就在这时,汤君芙冲了过来,勃然大怒:“你干什么,你怎能在这里小便。”

乔炳元大吃一惊,扭头看去,四目交接,两人瞬间都愣住了,汤君芙惊呼:“乔炳元?”

尿还在疾射,乔炳元好不焦急慌张:“对不起,我……我不知洗手间在哪,我忍不住了。”

汤君芙顿足,指着花儿喊:“你别射那朵花儿。”

乔炳元赶紧转移目标,直接尿进鲤鱼池里,汤君芙再一看乔炳元的巨物,勐觉得五雷轰顶,小芳心跳得如响鼓,赶紧双手掩脸,可惜再如何掩脸也没用了,乔炳元这支庞然巨物已深深烙刻在汤君芙的脑海里。

这是乔炳元被学校开除后,他和汤君芙第一次相见,如果换成别人如此“辣手摧花”,汤君芙绝不会放过他,她每天都会观察那朵花儿,从小花蕾开始就被汤君芙关注,没想到花儿盛开的时候却被一个人如此亵渎和摧残,汤君芙恨得咬牙切齿。

乔炳元也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匆匆尿完后,他默默地看着汤君芙,胆战心惊。

“那边有水龙头,你洗洗手。”

汤君芙发现乔炳元的手上有水迹,多半是尿液,她心里好一阵恶心。

乔炳元二话没说,赶紧去洗手。

虽然乔炳元犯了难以容忍的错误,但汤君芙打算原谅乔炳元,比起乔炳元因为帮汤君芙打架而被学校开除,“辣手摧花”

就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愧疚之情弥漫了汤君芙的全身,她走近乔炳元,小声问:“你现在还读书吗。”

“我大半年前就开始工作了。”

乔炳元低垂着脑袋,一边用手擦衣服,一边偷瞄那朵花儿,见花儿摇摇欲坠,乔炳元懊悔不已,心中念道:花儿啊,花儿,你千万别死,我没想对你怎么样,我只想给你施点肥。

刚好一阵轻风吹来,那朵花儿摇了摇,居然又倔强地挺直花枝,汤君芙看着眼里,心中一喜,更不恼乔炳元了,语气变得又软又嗲:“你现在在哪工作呀。”

乔炳元顿觉浑身骨头酥,小声回答说:“在洗足会所,帮人家洗脚。”

“你是那姓龙的司机?”

汤君芙张望一下远处的奔驰车,不见人影,马上意识到乔炳元就是司机。

乔炳元点点头,也不隐瞒:“是的,在洗足会所里,我什么都干。”

事实也如此,在会所里,只要有人出钱,乔炳元还会出卖身体。

“听说你要相亲了。”

这是乔炳元最关心的,也是眼下利居芙最关心的,她抿嘴一笑,露出两只潺潺的小酒窝,娇羞忸怩。

乔炳元不禁神魂飞荡,看都看呆了。

当初汤君芙要乔炳元帮她打人,乔炳元还有过犹豫,只是一见到汤君芙的小酒窝,他马上就答应帮忙。

当然,那家伙也该打,竟然摸汤君芙的屁股,竟然冒犯乔炳元的女神,当时学校的男生群情激昂,誓要惩罚那家伙,可真要教训他时,所有人都退缩了,因为摸汤君芙的那家伙是副市长的儿子。

没有人敢得罪市长的儿子,只有乔炳元挺身而出。

“假如我要嫁给这个姓龙的,你觉得好吗。”

汤君芙眨着明亮狐媚的大眼睛,乔炳元不敢看了,半低垂着头,他怕再看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

“不好。”

乔炳元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

汤君芙大吃一惊。

“他很坏的,他们父子都是坏人。”

乔炳元满脑热血,他忘记了对龙家父子的承诺,他情愿不要什么奖励也不希望汤君芙嫁给龙学礼。

“怎么个坏。”

汤君芙惊呆了,对龙学礼的好感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乔炳元长长一叹:“我不想说太多,你相信我的话,就不要跟他相亲。”

“我当然信你。”

汤君芙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差点嫁给坏人,喜的是乔炳元及时相告,汤君芙暗思:乔炳元在龙家手下干活,肯定清楚龙家的底细,他说龙家的人不好,就一定是真的。

展颜一笑,汤君芙忽然想起一件事:“阿元,我还欠你一万块,你在这等我,我马上拿给你。”

“算了。”

乔炳元不是不在乎那一万元的打人酬劳,而是想跟汤君芙多待一会,多说几句话,以后天知道还能不能碰见心中的女神。

汤君芙不依:“哪能算了,我答应过给你的,害得你被开除,一万块我都觉得太少了。”

乔炳元一听,马上环顾气派恢宏的天安庄园,咬咬牙,说道:“汤君芙,你家好有钱,你如果愿意帮我的话,就借钱给我吧,我有急用,十万火急。”

“借多少。”

汤君芙爽快答应,心里琢磨着等会把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六十多万红包利是钱全部给了乔炳元。

乔炳元犹豫了片刻,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头,汤君芙咯吱一笑,问:“两万?”

乔炳元苦着脸摇头。

汤君芙明白了:“行,二十万不多,我再给多你……”

汤君芙本想说再加四十万,倾囊相助。

不料,乔炳元叹息道:“不是二十万,是两百万。”

乔炳元要借两百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龙堂口,更为了父亲的嘱托,他知道这两百万对天龙堂口来说至关重要。

“我哪有这么多钱。”

汤君芙瞪大眼珠子。

“当我没说。”

乔炳元潺潺一笑,也没多沮丧,他就随口问问,并没有寄托厚望,又不是问人家借一万两万,一下子借两百万有点不现实。

汤君芙可不这么想,她是父母的宝贝,开口问爸爸妈妈要两百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汤君芙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留电话给我,我想想办法再答复你。”

乔炳元大喜,将信将疑地给汤君芙留电话,一边叮嘱:“要尽快哦。”

其实,乔炳元是高兴得到汤君芙的电话号码,能联系到汤君芙,这比得到两百万还令乔炳元高兴。

汤君芙白了一眼过去,暗道:也不知他有啥急用,莫不是弄大了孙丹丹的肚子,孙丹丹的父母催他们结婚吧。

见乔炳元唇上有一层潺潺胡子,她柔声试探:“你还跟那个孙丹丹交往吗。”

“嗯。”

乔炳元老实承认。

汤君芙目光幽怨:“你长高了,有胡子了。”

乔炳元咧嘴笑道:“我才十六岁,还会长高,还会长胡子,就你没变,好像停止发育了,你初一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高一了,你还是这样子。”

汤君芙脸色微变:“妈妈说,我相亲后,个子就会飕飕飕地往上长啦。”

虽说汤君芙可爱之极,美丽之极,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高挑的身材。

乔炳元不知是断了哪根弦,还是兴奋过了头,他竟然没注意到汤君芙脸色有异,这都算了,他还这壶不开揭哪壶:“但愿吧,个子太矮了像个小孩子,小孩子相亲会被人家笑话的。”

汤君芙顿时呼吸急促,冷冷道:“乔炳元同学,我不跟你说了,等我电话吧。”

说完,转身就走,走得很用力的样子。

乔炳元没想到汤君芙说走就走,他急忙喊:“喂,那花儿没死,你别生气了。”

汤君芙转身回来,对乔炳元怒目而视:“我现在很生气。”

也不再多说,飞快跑走,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