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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平的心中再也燃不起那种热切的欲望,别说是女人,就是任何声响都伤不起,他只像一个过街的老鼠一般,蜷缩在被窝里,等着即将睡去,或许这种安然的方法就能排解完一切,这或许也就是痛苦的结束。但张军平的梦魇还没有开始,他的心就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吵醒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大,一把将张军平的被子翻了个过,然后拉着张军平的手意欲让张军平站起来,但张军平的身子很沉,康琼怎么也拉不起来。

“琼,我求你了,真的,别拉我了,好吗?我想睡。”张军平又将头垂了下去。

“军平哥!你就起来吧!好吗?起来吧!听我的话,我好想跟你在一起粘乎粘乎,不过,我得先把演讲给你说一遍。”

康琼很兴奋自己一个下午的惊人记忆力,竟然将这个一千字的演讲稿背了个通透,她真的太开心了,你说原来想着都很难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容易了呢!大概是因为张军平考不上的原因吧!她现在从各方面已经洞悉到了张军平目下的状况,可谓考副乡长四面楚歌,这是好事呀!虽然张军平很没精神,而且四肢无力,但他考不上自己就兴奋,等这个考副乡长的事情结束了,她就回到平林中学,不进什么县委办综合组,而是呆在平林中学,好好享受生活,然后就跟军平哥结婚。

再后来吗?就是给军平哥生一个胖宝宝。

“军平哥!想起来就开心,你坐起来,好吗?”康琼呶着嘴,不住的摇着头,脑袋晃得如波浪鼓一般。

康琼还是个孩子,性格也像个孩子,两个眼睛翘得老高,好像在寻觅一种什么爱意一般。

张军平有些疲惫,甚或心思集中不起来,他真的什么即将没有,真的感觉很可怕,可是这种可怕的东西不在蔓延,他甚至于觉得自己的女朋友不够理智,根本不关切他现在的心思,她很开心,像个没有负担的孩子,她将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心理呢!张军平突然坐起来,一把将女人搂到了自己的怀抱中,康琼被张军平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心咯嘣一下就像要裂开一般。

“军平哥!我还没背呢!开头都没说呢!你等一下啊!”女人笑着用手推了一下张军平。

“琼,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张军平好像舌头有些僵硬,甚至于口角没有过多的语言能力,别说是讲一句话,就是讲半句话似乎都很吃力,张军平终于挤出来这么一句,虽不是很淡但也让男人感受到了话语的沉重,甚至感受到了男人的无助。

“是的,琼,我是在跟你说话,我要说明我的意思,我也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思,琼,你别演讲好吗?”这一次终于挤出了很多,而且话语里带着一股子乞求的语气。

这不像自己的军平哥,也没有那种张狂的神态,一个下午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军平哥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终于使足了力气想从男人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偷生出来,甚至于想将男人的压抑拂去,但她的力量太小了,有些微不足道,只能等着这个男人自行将自己放生。

“军平哥,没事的,你不是已经考了吗?为什么还这般难受,他们说你有夹带,不也被证明了吗?”

“可是琼,你得帮我,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人帮我疏通关系,我肯定过不了这一关。”

康琼似乎明白了,张军平是在求自己帮忙。她轻轻的吁了一声,“军平哥,随缘好吗?如果你的成绩很高,那肯定就录取了,如果没考上,咱也不后悔。”康琼说得很淡然。

“不?”张军平怒嗔了一声,“我一定要考上,我已经没了退路,琼,教师我是不想当了,这条路即使再难,我也会走下去,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要在一起,你能支持我吗?”

张军平讪讪的看着康琼的眼睛,康琼一边眨巴着一边点头,然后又用手将张军平搂到了自己的怀中:“军平哥!你说我怎么会不支持你呢!我看到你的难受心里就难受,我要你开心,不管你能不能考上,我都喜欢你。”

“琼,我得靠你,你得帮你,你跟你妈妈说说,好吗?她是常委,肯定能给我帮忙的。”

“什么?”康琼摇了摇头,但觉得这样就否定了张军平的心里肯定不爽快,康琼赶紧改口,“当然,你不晓得我妈妈最近的情况,算了,我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军平哥,你自己说吧!”

张军平点了点头:“好,好啊!琼,谢谢你!”张军平又有了精神,将康琼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像抚着一个娇艳的女人一般拢着甩着。

康琼吓得直喊救命,因为脚不时的就碰在桌子脚上。

“军平哥,放我下来吧!放我下来吧!”康琼攀附着张军平的脖颈。

“好。好。琼,我怎么谢你呢!”张军平笑着用唇吸纳着女人的香舌,然后用手抚着女人的背,两人紧紧的拥吻到了一处。

这种拥吻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女人好似醉了一般,将身子抖动着,而男人很适时的变换着姿势,任那女人的手儿从张军平的脸部颈部滑下。

这种吻很给力,女人的心真的酥软了,双手不停的在男人的胸部摸索着。

“军平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上天将你赐给我即可。”

“嗯!我也是,琼,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了。”

张军平这时的话是真的,因为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突然觅到这么一个大关系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倘若不能紧紧的握于掌心,那估计又是一种多么可怜的境地呀!

“军平哥!你对我真好,你说你是爱呢?还是爱我的家人,我听说现在的男人都是投着女方的关系而来。”康琼刚说出来就后悔了,因为自己这一句话有些幼稚,怎么突然能跟军平哥说这样的话呢!这心里突然迷蒙了起来,康琼又赶紧改了口,“不,不是,就是你跟我很好的。”

康琼突然语无伦次起来,将头一下子埋到了张军平的怀抱里,然后不晓得自己胡说了些什么。

“又瞎想,琼,我们都几年的感情了,还说这般幼稚的事情。”

张军平紧紧的用手抚着女人的背,不停的爱抚着,然后笑了笑。

“打电话吧!”

张军平推开康琼,倒了些开水,然后将脸清洗了一把,又将床上往整齐里收拾了一下。

“香水。”张军平呦喝着让康琼去取香水。

康琼笑了笑,这女婿要见丈母娘,竟然开心的不得了,而且脸也收拾,房间还要洒香水。

“好吧!军平哥,你先收拾,我去弄香水,咱一定要给我妈一个惊喜,你把桌子也擦一下吧!”

“琼,你又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康琼一转身子就出去了。

待康琼再进来时,抱着一个被子。

“你这是做什么?琼,疯了你,怎么也把被子搬来了。”张军平不大理会这个女人的此举。

“军平哥,我正在收拾床铺,被子没处放,先放一会吧!”

装着粉色被单的被子看起来颜色特别亮,张军平的床铺上的全是淡蓝色的,那是大学里发的,看起来有些陈旧。张军平用抹布蘸了水收拾桌子,而康琼则拿了香水瓶子往房子四周喷哂香水,而且喷得很多。

“够了,琼,味道太大了,鼻子受不了,就这么一点吧!”张军平扣了盖子。康琼笑了笑,打开了窗户,然后趁着张军平抹桌子的当儿,将手从男人的腰间绕过,然后紧紧的将男人簇拥着,那种动作着实很诱人,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浪漫/。

“军平哥!你真好,见我妈竟然有这么大的动劲,你是为了我吗?”康琼一边随着男人的步子行进,一边傻眼看着康琼的眼睛跟脸蛋。

“是的,因为我喜欢你呀!”张军平笑着将脸蛋转了回来。

男人的脸蛋很方很白净,眉毛嘴唇特别分明,因为张军平的皮肤好,所以显得脸上特别洁净,待张军平又转过脸时,康琼红着脸将脸贴到了男人的背部,紧紧的随着男人的步子向前行进。

“军平哥,要是我能一辈子这样让你拖着,那多幸福呀!”康琼又换过另一边的脸蛋贴着张军平的背。

“又犯傻了,琼,我跟你会走到一起的,我们也一定会结婚,你放心好了,我是爱你的,这是谁也不会改变的,不仅可以拖一辈子,下辈子我也娶你。”张军平将抹布扔到了脸盆架子的下面,然后转过身子用手去抚康琼的脸蛋。

“别,冰呀!•”康琼赶紧躲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好,不冰你了,我关窗户,等丈母娘来。”张军平笑着坐到了床边。

康琼很兴奋的打了电话,然后笑着叫自己的妈妈接电话。

“军平哥,我打的固定电话,我爸接的。”

康琼扭头又跟手机的男人说话了:“妈,找你有事,是我跟军平哥的事。”

本来邵部长跟康斯明正在洗锅,对于邵玉娟突如其来的举动,康斯明大为吃惊,本想着自己喝醉了,她骂了还要生气的,但没想到今天的邵玉娟比往常都勤快,而且还帮着自己洗锅。

一听着女儿说是商量她跟张军平的事情,邵玉娟本来开心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然后朝着旁边的康斯明看了一眼,康斯明赶紧用手势表示先答应,这个女儿可跟别的女人不大一样。

邵玉娟很爽快的点头,然后笑着挂了电话。

未等康斯明过来问具体的情况,邵玉娟早把校长桌子上的一沓子报纸扔了个干净,而且脸上带着愠怒,眼圈里也闪着几丝的火气。

“玉娟,别想太多呀!咱的女儿你又不是不清楚,最近一直跟你呕着气呢!突然今天找你,而且态度那般好,你就跟她好好说吧!”

“说什么,康斯明,就你知道装好人,我看你的目的不纯,这不是亲爹生的就是不一样。”

你看这本来康斯明的心里存着几分的感动,而且打算好好的跟玉娟聊聊天,然后再出去转转,但没想到一提及女儿的事情,邵玉娟立马表示出不爽,而且言谈中也有极大的不满。

“玉娟,你不能这么说呀?”康斯明心很痛,但他还是忍着,因为如果自己承认了那一切,这个家庭肯定会发生大地震,甚至会比这个更可怕,他强忍着,任那胸中的泪水慢慢的浸着自己的心窝,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无所谓,他必须要保守这个秘密。

“我能怎么说,康斯明,你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如此,你是想让我们母子断情,然后你从中渔利对吧?”邵玉娟一抬头骂了一句。

“没有!”康斯明继续压低声音陈述着。

“没有,你别骗我了,你一直目的不纯。”

康斯明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但邵玉娟每一次再与康琼之间有矛盾的时侯总会这般说,这话太伤人心了,他都已经忍过很多次了,这一次也一定会忍,这是必然的,他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邵玉娟还是那般的拗着,并没有要立刻过去的意思,康斯明笑着走到邵玉娟的跟前:“玉娟,过去吧!跟孩子好好说说,你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吗?”

“什么不知道,她说是跟张军平的事情,你说能是什么事情,我得说出来,康斯明,不能等了。”邵玉娟下定了决心。

康斯明点了点头:“玉娟,这个底我真不想你现在揭,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你知道吗?我很怕你突然将这一切公诸于众,那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我是琼的爸爸呀!”

邵玉娟根本无暇去看这个男人的眼神,甚至不愿去理会这个男人的话语,她的心情特别烦躁,估计是见着了张一义的原因,她真的无法去控制,她做不到呀!想到这里,她一扭头推开康斯明冲了出去。

康斯明有些窘迫,这个天大的谎言今天突然要被这个女人捅出来,而自己的这个亲爸爸即将变成冒牌的爸爸,他该如何是好,琼,琼,你是爸爸的好女儿呀!爸爸对你的目的一直是纯的,真的,爸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工作,没有其它的想法。

“不行,我得跟过去,我得阻止邵玉娟这般蛮干。”康斯明终于冲了出去,但当他冲出来的时侯,邵玉娟已经到了张军平的办公室。

邵玉娟脸色并不好看,但当她进门的一刹那,突然看着张军平的脸蛋,这眼睛一迷离,心也一下子热火了起来,这一天她的心情也很阴郁,不仅因为张一义的事情,更主要的还是那则报道。

“邵姨,请坐!”张军平很客气的让了椅子。

而康琼笑着站到了邵玉娟的身后,用手搂着邵玉娟的脖颈,眼睛笑着看着她的军平哥。

“妈,总算把你这大部长请了过来,你说,军平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管呢?”邵玉娟有些纳闷,什么大事,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康琼。

“什么大事,琼,妈咋不知道呀?妈也有大事要说的,不过,女儿,先给你了。”

“什么大不大事,妈,让军平哥跟你说吧!这可是你未来的女婿呀!”康琼笑着坐到了张军平的旁边。

邵玉娟的脸色微微泛起了红晕,但这种变化并不大,因为久经官场,脸色表情不会突然发生变化,邵玉娟常常能处乱不惊,但在自己的丈夫跟女儿面前她却做不到,书上也是这么说的,当官的女人可以对别人虚情假意,但对于自己的亲人必须真心实意。

张军平看了康琼一眼,又笑着看着邵玉娟:“邵姨,是这样的,就是我考副乡长的事情,还得你通下关系。”

张军平刚说完,康琼就说话了:“妈,我们同事说,考个副乡长最其码这个标准。”康琼说着举了一个指头。

张军平笑了笑,一千块,自己有的。

“一千块,琼,对吧!”邵玉娟笑着瞪大了眼睛,然后将额头向前倾了一下。

“错,妈,你都是业内人士,咋说这么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呀!一千块当副乡长,那还不如量斤卖白萝卜呢!县长县委书记可以开个萝卜店了。”康琼嘻笑了一声,“一万块,还得有大硬的关系,妈,你是宣传部长,又是常委,你开个价吧!我跟军平哥给您送钱。”

“丑丫头,又胡说,考副乡长这般公平的事情,在你的嘴里怎么成了买官卖官了,你把党的政府看成什么了。”这邵玉娟调子一高,立马上升了最高层次,而且好似有一种训斥人的感觉。“你说你们年纪轻轻,都是啥思想观念,这考试就是要好好考,咋突然想起这些歪门道子。”

听到这里的时侯,邵玉娟的心里开始稳了许多,不是这两个男女的爱情故事,而是张军平想拖关系考副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