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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便是爷,有奶便是娘,这是李董在生意场上的处事原则,他又起了身子,将手向空中仰了数下,然后突然向半空一压,一个将死的苍蝇被他捏在了手里,他笑了笑:“路北风,你家的苍蝇不会是想吃我吧!妈的,我用钱砸死他。”

路北风笑着摇了摇头,金胡桃忙取了纸准备从李董的手里将苍蝇收拾掉!

“别,胡桃,让我用钱收拾他。”

有钱就可以张狂,这是生意场上的理论,陈强已经将所有的钱押上去了,他有些怕,要是李董只加一千,那就自己高中了,这个破女人真能值六十一万,倘若自己将这个女人送给赵书记,会不会改变。

陈强叹了口气,思量着自己接下来要写的数字,是六十万一千还是六十一万,虽然数字全部相同,但一的位置却像死穴一般封住了男人的身体。

李董的话是在故意挑茬,他没理会,他陈强在邻县赚大钱的时侯,李董还只是一个小包工头,当时他就没放他在眼里,可是最近不行了,一个工作组的检查,一个楼体塌陷事故,他就像踩了牛屎一般永远都翻不了身。

没钱就没人样,就没尊严。

李董还在表演,从衣袋里取了一张百元大钞,然后将捏死的蝇子放在百元大钞上,取了火机,轻轻点着了钱的一角。

“苍蝇啊!你幸福,我用一百元给你送葬,记得在阎罗王跟前说下我的好话,就说我不会忘了他!”

钱哗得就点着了,苍蝇的肉香味突然溢得满屋子都是。

路北风跟金胡桃有些心痛,那可是百元大钞呀!怎么就这般的没了踪影。

第六轮竞标开始,李董再不思量,直接写了一个整数,一百万,他估计这次肯定会把陈强砸爬到地下。

陈强仍然再思量,写了60000,但6后面的0空档很大,他在思量这个1到底放在哪里合适,想来想去,最后将1写到了6的后面。

金胡桃的屁股癲的程度已经说明了数字的可怕,陈强真是后悔,估计自己要中标,他的心里突然含糊起来,这个女人他将怎么处理,难道真的找个地方包起来,夜里寻欢的时侯就去,不,他那婆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路北风有些气喘,忙唤金胡桃弄些水过来,然后拉着金胡桃数着数字后面的零。

他的心里民犯迷糊了,这1后面有六个零到底是十万还是一百万,他不敢肯定,而另一张上是6后面一个一还有四个零,谁的多,怎么看。

金胡桃被男人的数零的姿势吓得直发抖,她的身子一下子倾到了那两张标价上,忙闭了眼睛,重新数了一遍“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她停了下来,用手示意了一个一百万。

金胡桃又将眼睛挪到了另一张纸上,“个十百千万十万”她停了下来,然后示意是六十一万。

路北风用旁边的毛巾重重的擦了把脸,又将眼睛抹了好几遍,他要再看得真切一些,刚才的标价都是汉字,这一次,两人竟然同时用了数字,路北风按照金胡桃的办法又重新的数了一遍。

路北风点了点头,没错,李董的是一百万,陈总的是六十一万。

悬殊真的太大,但规则提前没定,也没说是十万或五万之内出价,不成,就这样宣布吧!

“第六轮!”路北风有些紧张的闭了眼睛,顿了片刻,而此时的最最紧张的是陈强,他要是最高,估计下一轮李董就会弃标,而如果李董最高,他也会弃标,现在这一轮是最最关键的时刻。

“第六轮竞标最高价一百万!”

这一数字惊得陈强身子突然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唉哟,我的妈呀!”他万万没有想到,李董会用一百万来砸这个女人,出手极狠,估计也是势在必得。

“还需要第七轮吗?”路北风笑了笑。

金胡桃忙过去搀扶这位陈总,他的手粘乎乎的,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

“陈总,椅子不稳,您多担待,咱七里山生活条件艰苦,你可别挂在心上!”金胡桃说这话的时侯不时的取了纸来帮陈总擦汗,陈总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我弃标,我弃标!”

李董笑着过来跟陈强握手:“陈总,谢谢你的支持,我竞标成功。”

路北风笑了笑:“李董一百万竞标成功,我妹子从此就是李董的人了,与我路家再无关系。”

陈强点了点头,并未去跟李董握手,而是扭了身子提包走了。

几沓子的协议还有契约书全都放到了路北风的跟前,路北风颤颤微微的签字,然后一个一个的看自己的名字!

“好了!路北风,明天发一个公告,路秋风上山挖药,摔死了!”

“这?”路北风吓得直哆嗦,“李董,为什么,我妹妹难道你是一百万买她的命吗?”路北风哽咽着双手慢慢缩了回去。

“路北风,你自己思量,我用一百万买你妹妹的命,你从此以后全当没有这妹妹。”

路北风不敢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将如何来处置这件事情,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像卷入到了一场可怕的旋风当中一般。

旁边的金胡桃一边抚路秋风的脸,一边抹着泪眼,走过来,紧紧攀附着路北风,嘴上不说,但手却在路北风有些参差的屁股上使劲的拧着。

“哦!”这一个字本来是回应那声痛的,但路北风却不自意的让李董以为他是答应自己的事情。

李董笑了笑,将一箱子钱塞到了路北风的手:“一百万就在这里,字都签了,尸体你自己找吧!明早发丧,要隆重,如若不然,小心你们两口子的狗命!”

金胡桃一把抱了皮箱,然后轻轻打开,看着一沓沓峥新的红铁皮,兴奋的快要叫起来,忙用手拧着男人的胸:“有钱了,你还怕什么,我金胡桃跟你受够了罪,我现在想享福,北风,你说说你叔叔才二十三万,就那些账都没还清,咱秋风也供养了二十多年了,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也不够。”

“什么?臭婆娘。”旁边一个男人怒视了一眼。

金胡桃忙用手不停的打自己的嘴巴:“这位先生,我胡说的,真胡说的,以后都不敢了,大哥,你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处理吧!”

李董笑着指挥两个男人将女人一背便进了车。

“嗵”的一声车便没了踪影,金胡桃与路北风兴奋的抱着钱箱子坐到了炕上:“胡桃,我总觉得这么做对不起秋风,你说她毕竟是我的妹子呀!”

“妹子怎么了?北风,妹子也害了我们这些年了,你说咱一年也要花不少钱吧!算了,别想太多了,咱还是先把钱数一下吧!万有一够或是有假,我跟你可就上当了!”

“胡桃,我在想,秋风,唉!”

“秋风秋风,你也不想想你那两个孩子,你说咱负担也够重的吧!”

“我去看看阿大阿二!”路北风叹着气走到隔壁看了一眼两个熟睡的孩子。

“他们该不会知道咱们今天的事吧!”

“你笨呀!我刚才去村卫生所那弄了一点安眠药,放心,不会知道咱的事的。”

“嗯!”路北风又转身关了所有的门,拉着孩子的手,不停的看着,他的心里突然像刀割一般,叔叔没了,秋风也突然不见了,这个家里突然孤单下来,往一晚上,叔叔在厨房做饭,胡桃在家里面骂,秋风呢!陪着两个孩子跳舞唱哥,时不时的还会打闹一阵子。

“傻瓜男人,你来看看这些钱!”

路北风点了点头,跟着女人坐到炕上,用手抚着那一沓子票子,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仿佛秋风的离开就像是上天的安排一般。

钱是最能催生一个男人眼睛的,特别是像七里山这种落后的地方,一般人一年也就一两万块钱,而自己的家里,六口人六张嘴,每年到年末都是紧紧张张。

以前两个孩子小的时侯,北风跟胡桃老在琢磨,所以今年就让小叔子去跟着焦叶建筑公司打工,没想到运气不好,丧了命。

当时靠着这个小叔赚了二十三万,邻里们都羡慕的不得了。

“北风,你帮我数一下呀!好像九十九张!”

“不会吧!他们不会哄人的!”

路北将将一沓子金胡桃数了差一张的一沓子钱卷进手里,但怎么也拿不住。

“你笨呀!北风,上次数那个二十三万你就这样子,穷命,你看看我!”金胡桃笑着将纸带子向后拉了一下,然后在嘴里粘了一口唾沫,然后一张一张的点了一下。

“胡桃,我们发了呀!你说咱七里山最富有的算村长家了,他家能有这么多吗?”路北风笑着用手轻轻将这些钱一沓沓的抚了一遍,然后又紧紧的将钱拍了两下,眼睛似乎发花一般,始终不离那面子上的100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