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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家平静的生活似乎就要被打破,可是这些都影响不到尚霓。

孩子们在玩耍了一天之后都累了,早早地就爬上了床,伴着尚霓的故事入睡了,尚霓坐在床边,看着孩子们的睡颜,内心恬静而幸福。她和孩子们一样,嘴角一直是微笑着的。

权霸天在尚霓哄孩子们入睡的时候就关门退出来了,他独自回到书房,关上门,拨通了越洋电话。虽然对于连北城和尚霓的关系还没有得到当事人的确定,但是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他都必须要利用起来。尚家对于尚霓来说就是一块毒瘤,自己剜掉难免会疼痛不忍,但若是别人来做,就可以将伤害降到最小,而且,他相信连北城也不会拒绝。

“权总,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大洋的彼岸,接到权霸天的电话,连北城很是诧异。虽然他不在意自己和尚霓的真实关系是否被权霸天知道了,但是能让权霸天联系他的事,必定还是和尚霓有关的。

“连先生,叨扰了。”权霸天站在窗前,望着无尽的夜空,眼中光芒闪烁。

连北夜此时正在连北城的办公室,从连北城开口喊出“权总”的时候,他就有点坐不住了。连北城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语带笑意的问:“你那边现在是晚上吧,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权霸天虽说与连北城交情不深,但是考虑到他与尚霓的关系,对于连北城他也总是愿意多给一份尊敬,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的迟疑:“是关于尚家的事,他们想找尚霓回去,看中了我在背后的价值。”

一听说是关于尚家的事,连北城原本紧绷的后背瞬间就放松了,他躺靠着椅子里,看了眼站在他面前急切的连北夜,缓缓开口:“尚家的事你就不用出手了,里面有些陈年旧怨,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你和尚霓就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吧。”

“多谢连先生,您哪天回国,我和尚霓去接您。”权霸天真诚地说。

“好。”连北城挂了电话,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眼前的连北夜,声音冷冷的,“我说过,不要再对尚霓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义父,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担心尚霓而已。

“刚刚,是权霸天的电话吗?”连北夜小心翼翼地问。

“嗯。”连北城摩挲着手机,看着略显紧张的义子,问:“你最近是不是还派人顶着权霸天?”

连北夜浑身一僵:“义父,我……”

“行了。”连北城打断他,“我现在不跟你计较这个,你盯他也有段时间了,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他最近在查一个人。”

“什么人?”连北城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问。

“他的初恋情人。”

敲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初恋情人?”连北城笑了一声,“你也去查了这个初恋情人?”

“是。”连北夜低着头回答。能让权霸天欠上人情也要调查的人,必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去在意。只要是对尚霓有威胁的人,会伤害到她的人,他都要将她们查个水落石出。

“你查到了什么?”连北城坐起身来,一边处理着桌上堆积的文件一边问。

“这个人就是米雪儿,之前绑架可可和朵朵的案子,她也牵涉其中。”说到这里,连北夜狠狠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哦?”连北城正在签字的手一顿,“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是。当年她因为救权霸天而葬生火海,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是一年前却突然出现了。”

连北城越听越觉得有趣:“这样看来,这个米雪儿似乎是对权霸天余情未了,所以来搞破坏的?”

连北夜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就是这样想的。面对陷入感情漩涡而不能自拔的连北夜,连北城也只能给予两个字的评价:愚蠢!

“没有更多的消息吗?”连北城问,很显然这个米雪儿的出现不是为了那么简单的目的。

“只知道米雪儿当年是被权霸天的二叔权明旭所救,之后一直在国外修养,更深消息,似乎被人故意抹掉了,阻力不小,一时也查不出来。”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这个米雪儿身上应该有文章,你派专门的人去查,务必要查清楚。”

“是。”连北夜应了,又有些迟疑地问:“那权霸天那边……”

“他查到了多少?”连北城若有所思。

“不会比我们更多了。”

“那就让他继续查下去,但是要记住,不要让他先于你知道真相,必要的时候,他知道的真相,就是你想要他知道的真相,明白吗?”

“是。”

连北城搁下笔,看着这个他培养长大寄予厚望的儿子,心中难免有些无奈和失望:“不要把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上面,你是我的继承人,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一个可以被女人控制的人,明白吗?”

“……是。”不管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与挣扎,连北夜还是应了这一声,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应,他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人生的际遇都是上天注定的,就像当年连北城遇见陆皎月,最后却离她而去,就像当初的连北夜遇见尚霓,却最终还是晚了一步。有些遇见是必须的,但有些人注定是要放下的。

权思思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了。出院那天宁禹铭被派去外地出差,来接她人是权家的大太太,她的母亲,赵文雅。

赵文雅对女儿嫁的这个婆家是不怎么满意的,倒不是不满意宁家,而是不满意宁禹铭,谁叫他是个私生子。可是这桩婚事是权正云和宁龙扬定下的,连权老子也首肯了,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为权思思准备了嫁妆。

“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嫁过来,你看看你现在,好好的孩子,去了一趟宁家老宅就没了,住院期间那边也没来个人照顾你,出院了老公还不来接,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赵文雅跟在权思思身后进了家门,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权思思在保姆的搀扶下进屋,然后回房躺在床上,任由赵文雅在身后嘀嘀咕咕的也没理。

“太太,先生吩咐说您到家之后要给他回个电话。”保姆安顿好权思思,又马上给跟进来的赵文雅搬了一把凳子。

“好,我一会儿就给他回电话,你也先去休息吧。”

“那夫人是要留下来用午饭吗?”保姆又问。

“我不留下来吃饭了,待会儿还有个饭局,推不了,我坐一会儿就走了。”赵文雅坐在一旁,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

保姆出去了,还贴心地给她们掩上了房门,只是赵文雅说话声音大,总是会漏出那么一两句出来,让外面的人也听得到。

“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小心,多重要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那老太太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赵文雅坐在边上,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儿,心里直怄气。若是这胎保住了,指不定要给权思思带来多大的好处呢。

“妈,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连她这个母亲都没有察觉,或许这个孩子是真的和她没有缘分吧,若是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会让他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什么意外?我看分明就是那宁家的故意的!”赵文雅想想就觉得生气,“我看他们宁家就是风水不好,好好的一个女儿养疯了,现在连着妈也跟着疯了。”

“妈,你小点声,被外人听去了不好。”

权思思已经习惯了赵文雅这个样子,当初她出嫁的时候也是。开始赵文雅死活不同意,嫌宁禹铭出生不好,在宁家没地位,后来还是权正云跟她分析了一番,她才答应的。权思思大概也猜得到权正云跟她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宁家这一辈没有男丁,而即使是个不被重视的私生子,但是宁禹铭也是上了宁家的族谱的,到最后,宁家的产业大半也是交给宁禹铭的。而且权正云的打算也的确没有错,虽然说孩子没有,但是宁禹铭也确实开始进入宁家的核心了。

“思思啊,你这孩子没有了,人也受了罪,这宁家的老太太就一点表示也没有?”赵文雅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她可就只有权思思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也是宝贝着长大的,可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受了罪,还一点补偿都没有。

“妈,这事儿你就别瞎掺和了。”权思思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人,这会儿指不定又在活动什么小心思了,“宁家的事跟你我都无关,禹铭心里有数,他会处理好的。而且孩子还会再有的,您就不要再跟着添乱了。”

“这怎么能是添乱呢?妈妈也是关心你。”赵文雅不高兴了,“妈妈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权家那边我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妈妈就只盼着你好。”

说起权家,权思思也想起了宁禹铭的承诺,大概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权思思现在倒是更看得开了。她从前也不是没有嫉妒过爷爷对权霸天的重视,也做过一些现在看来就愚不可及的错事,但是现在她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徒生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