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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骨驭炎的断情匕可是削铁如泥的存在,像这种一百多年历经风雨的破房子,应该根本不需要出力就可以破开的才对!

我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口,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可才刚买开脚,骨驭炎立马便拉住了我。

“小心,有危险!”

骨驭炎的声音才落下,墙壁上那条如发丝般粗细的裂缝陡然开裂,随后越裂越开,呈现出了如蜘蛛网蜘蛛网般分布的裂纹。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面墙突然就塌了!

而就在那面墙落下的瞬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金灿灿的亮光。

我被那亮光闪得近乎睁不开眼睛,只能微眯着双眼惊奇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金子。”骨驭炎道。

“什么?竟然是金子!”

我激动地上前,仔细地瞧了瞧面前那一墙金灿灿的玩意儿,果然全都是金子,而且还是金砖!

要知道我长着么大,特么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金砖。骨驭炎的王府虽然有钱,但平时也都是摆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要不就是那些我根本就不懂的古董文玩或者是兵器之类的。

在屋子里建这么一堵金墙,除了豪气,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我垂涎欲滴地看了那堵金墙好一会儿,才又注意到刘老二铁黑的脸,仿佛刚从炭火地走出来一般,甚至连五官都已经扭曲了。

看他的反应这么大,想来这些金子应该都是他的。或者说,这些金子就是他们三个卖尸油得来的赃款,藏在这里估计也是为了不让村里人知道这些尸油其实那么的值钱。

怪不得他刚才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不肯让我们进这屋子来。若是有人想要进我藏巨款的房间,我指不定也会这样。

骨驭炎随手拿起其中一块金砖在手上颠了颠,道:“你们做这些行当估计也时间不短了,怎么可能就只藏了这点钱?其他赃款都藏到哪里去了,快说!”

刘老二吓得整个人没了力气,重重地跪倒在骨驭炎面前,磕磕巴巴地说:“在在在……在外面的井底。这些年赚的钱,除了一些寄给我那臭娘们和败家子以外,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骨驭炎转身走出院外,猛地抬脚一踢。那块封井石立马被踢翻了个,滚到了三米开外的地方去。

我拿手机往井底照去,这口井早就已经干枯,下面被加上了一个小木梯子正好可以通到井底。但也不需要进去,只需要微微探头一看,便能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金子。

不说别的,就把我刚刚看到的那些金子给拿出来,下半辈子就算我啥也不干,光是花钱也吃喝不愁了。

怪不得牛忙村的村民像疯了似地养着这群僵尸。就牛忙村这么穷的地方,就算刘老二只把赚来的百分之一的钱分给那些村民,估计也是他们毕生难见的巨款了。

别说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了,连我都快要心动了!

我连忙站起身来,克制自己对金钱的渴望,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些是不义之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时,刘老二突然扑到了我和骨驭炎的面前,紧拽着骨驭炎的大腿道:“鬼王殿下,我知道错了,这些东西我不该瞒着的。你们发现了也好,全都给你们带走!我什么也不要了,只求您不要将我贩卖尸油的事情上报阎王!”

骨驭炎厌恶地瞟了眼刘老二,嫌弃地将他踢开,冷声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些事即便本王不上告阎王,待你死后上明镜台依旧会被看得一清二楚。本王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多想想办法该如何将功补过才好!”

语罢,骨驭炎连多瞧刘老二一眼都不曾,牵着我的手径直就走进了屋内。

灿阳已经自个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了。我看他肚子朝下,生怕他着了凉,连忙把他抱起。可这屋子里也没个能躺着的地方,甚至连干草都没有,今晚可怎么住人?

骨驭炎随即化出一张毛毯铺在地上,轻声道:“条件有些坚苦,晴儿晴儿暂且委屈一下。”

我看着那张纯驼绒的毯子被骨驭炎当作普通的垫子铺在这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心里就不停地往下渗血。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如此上乘的毯子就应该放在干净的床榻上才能够彰显它的价值。

骨驭炎大抵是看出了我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笑道:“晴儿不必这么不舍,像这样的毯子王府内数不胜数。更何况它只不过就是一张普通的毯子罢了,麻布的和驼绒的都只能抵御风寒,若是在乎其金钱上的价值而不舍得用它,岂不是浪费了它原有的价值?”

听他这一席话,我心里顿时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从前我日子过得苦,心里就只想着一样东西值多少钱,但殊不知其实那些价值都是人们强行附加上去的。

就正如这张毯子,驼绒的虽然贵,但也是因为其稀少而且御寒能力的确比麻布的强,归根到底还是它自有的价值更为重要。

如此一想,我忽然也就不再纠结这毯子放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可惜了,毕竟它能让我不必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已然是发挥了现有最大的价值。

我将灿阳轻轻地放在毯子之上,又给他盖了件衣服才放下心来靠在骨驭炎身旁。

这时,我忽然发现刘老二并没有跟着进来,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我们就这么把他丢在外面行吗?万一他自己溜了可怎么办?”我问。

骨驭炎毫不在意地开口道:“不碍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跑。就算他真的跑了,别忘了他身体里还有东西藏着,到时候他就算不愿意还是得回来找我们。”

想来也是,刘老二在骨驭炎面前就只是一只略微聪明的小白兔,哪里比得上骨驭炎这只老狐狸狡猾,还不是被吃定了。

如此我便放下了心来,靠在骨驭炎身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却好似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