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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脸上随即露出一抹难色,悄悄地瞟了骨驭炎一眼,微微握拳,仿佛做了多大的决心似地咬牙道:“拿出来就拿出来!神医把老子的命都救了,有啥不能拿出来的!”

而后他又对向其他村民,高声道:“大家伙都来,我今天死里逃生,心情好。那些个酒也不私藏着了,见者有份!”

“好好好!爽快!”村民皆笑道。

骨驭炎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但高老头一转身,他又立马恢复了自然。

大家伙听到今夜有美酒后也都纷纷赶回家去忙活了起来,杀鸡宰鸭,甚至连村里最重的一只老母猪都杀了。

我和骨驭炎则是两个闲散人员,只能抱着灿阳百无聊赖地坐在村口的晒谷地上等待开饭。

这时,骨驭炎突然开口问我:“晴儿,化骨囊你收好了吗?”

我摸了下口袋凸起的化骨囊,点头道:“收好了,就在我口袋里。”

“收好了便好,等下吃饭时你一口都别动,无论是酒还是菜,所有东西都倒进化骨囊里。”

骨驭炎这么要求,我忽然有些迷惑了。虽然刚才他是在戏耍那俩老头没错,但大家伙都以为是他治好了俩老头,对我们的说话态度更是感激,就连我们刚才提议出来走走村长都没再阻拦我们。

那些村民这么信任我们,应该不会再在菜里下毒才对,为何还要我一口也别动?

骨驭炎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低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眼下对我们感激涕零,可一旦有利益冲突,我们立马就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多疑对付他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没再说什么。毕竟骨驭炎的顾虑的确是有道理的,他们能放野狗放毒蛇害人,自然就能在饭菜里对我们下毒。

可是我这两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看着他们杀鸡宰鸭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胸口了。如今却让我光看不吃,这特么比凌迟还要痛苦。

骨驭炎见我捶胸顿足的难受样,无奈地笑了笑,问:“晴儿饿了?”

我连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道:“饿了饿了,驭炎快给我点吃的吧!”

骨驭炎勾嘴一笑,道:“吃的不就在你眼前吗?”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我问。

骨驭炎不由分说,一把揽住我的后脑,当即便吻上了我的唇,随后又如游蛇一般进攻我的领地,在我的唇齿间不停地游走,直到每一处都留下他独有的气息。

“怎么样?为夫好吃吗?”骨驭炎勾着嘴,双目弯成月牙状,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又气又想笑地瞪着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逗我玩!”

“不对不对,这怎么能算是逗你玩呢?这分明是增添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再说了,你方才不也亲得津津有味吗?这就证明为夫的确是很好吃的!”骨驭炎笑道。

听着骨驭炎一本正经地瞎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如何反驳他才是。

“咕咕咕——”

突然,一阵激烈抗议声从我的小腹中传出。

骨驭炎“噗呲”一笑,道:“还真饿了?”

我立马埋下了头,不再看他。虽然我们已经成亲许久,也勉强算是老夫老妻了,但这种声音还是丢脸了些。

就在我低着头,思索着如何化解这个尴尬的气氛之时,骨驭炎突然递了个鸡腿过来,道:“诺,吃吧!今天没空给你打山鸡,就剩了这么一个。”

我抬头看了眼骨驭炎,揽着他的脖子便狠狠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也不等他说话立马就夺过那只大鸡腿啃了起来。

可惜那只大鸡腿对于我而言还是太少些,也就勉强能果腹,吃饱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我原本还打算拉着骨驭炎往村外更远的地方走走,看看能不能抓到麻雀之类的小鸟,弄两只烤来吃也是极好的。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矮老头就从村长家的方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嚷着要我们回去吃饭。

无奈,我只好放弃捕野味的想法,默默地走回了村长家。

才到院子门口,立马有一阵浓郁的菜香味扑面而来。好在我刚才吃了只鸡腿垫肚子,否则闻到这么浓的饭香味还不知道能不能抵抗得住诱惑。

我们一进门,立马有个农妇热情地迎了上来,拉着我们到最前面的一大圆桌前坐了下来。

“神医,坐坐坐!我们村最敬佩的就是文化人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学医的,就得坐在最前面!”她热切道。

我连忙向她道谢,心里却觉得哪哪也不自在。

这些村民这么热情地对我们,可我们却像防什么似地防着他们。

我们落座以后,村长和其余村民也纷纷地坐到了位置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厨娘还在忙活着上菜。

不得不说这些农村妇女干活就是麻利,不到五分钟就把十桌菜都给上齐了。

这时,村长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大家伙喊道:“来来来,菜都上齐了,大家伙也都坐下了。就让我这个做村长的先说两句。”

“今夜这宴席一是为了感谢神医给村里人治病,而是为了让大家伙联络感情!所以大家伙也都别端着,吃好喝好最重要!”

村长说完,那些村民立马高声大吼:“好!”随后,便个个都动起了筷子。

农家菜虽然不如酒店的摆盘好看,但胜在质量,每一盆都装得满满的。特别是放在我面前的那盆红烧肉和旁边的辣子鸡,脸盆大的盘子都快装不下了,分明是引诱我去把它们吃掉。

我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肉菜,脑子里不断地有个声音怂恿着我,它说:“没事的,就吃一块,不会死人。更何况这么多村民都是同一个锅里炒的菜,怎么会有毒呢?”

这时,村长注意到了我,笑道:“神医夫人,怎么不动筷子,看大家伙吃的多香。”

刚才迎我们入座的农妇也抬起了头,望向我道:“对啊,神医夫人怎么一口也没吃,难道是嫌弃我们乡下饭菜不好吃?”

她声音尖利,音量又大,当即便引来了其他桌村民的注意。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