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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本王不把这东西找到,你是打算一直装死吗?”骨驭炎用锁魂环敲了下那养魂瓶,又道:“如今你魂魄已经落入本王手里,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听话,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本王。”

那养魂瓶“呜呜”地又鸣了两声,当即又停住了声音。

骨驭炎却没打算停止对阿水娘的逼问。

他道:“本王已经知道阿水父亲是谁了,若你不想他被降罪,你就赶紧开口!”

这下阿水娘终于开口了,可却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友善。

她不屑地说:“降罪?鬼王爷可真是双标,自己身边带了个活人娘子,有什么资格降罪于我们?”

骨驭炎倒也没有恼火,幽幽地说:“本王何时说要治他与活人女子成亲这一罪名?”

“那你要治何罪?”阿水娘问。

骨驭炎微眯着眼,笑容愈发灿烂,道:“若本王没记错,这锁魂环应该属于本王才对。”

他的话梅说全,但养魂瓶却一个劲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阿水娘才道:“你想怎么样?”

骨驭炎笑笑,“这么冲做什么,你丈夫平时对本王可是毕恭毕敬的很,不曾想他竟然喜欢你这样性格热辣的女子,怪哉怪哉。”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水娘吼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连骨驭炎都吓得皱了眉。还好他为鬼镇定,手中的养魂瓶握得牢牢的。若是换做我,想必那养魂瓶早就摔落在地,碎成渣子了。

骨驭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你别叫喳喳的,冷静点听本王说。本王原本打算把阿水收为己用,却发现你们母子和王府牵连甚多。反正你们母子都已经死了,就跟本王回阴间去。”

王府?

我脑子忽然有些转不过来。

这阿水母子俩到底和王府中的谁有关系?

阿水娘一听要回王府,立马炸了,更大声地嚷嚷着:“我不去,老娘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他。”

骨驭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夫妻一场,何必呢?”

“谁和他是夫妻,别逗了!反正我不去。”嚷完这句话后,阿水娘亲就再也没开过口。

骨驭炎也没辙,只好再次将养魂瓶收入怀中。

我想开口问阿水母子的事情,可看到骨驭炎没主动提,我也不好再问。万一激怒了养魂瓶中的阿水娘,就又是一件麻烦事。

吃完荷叶鸡,我换了件厚一些的衣服,才又出门。

快到村口时,远远便看到一群人站在村口眼巴巴地望着我们。

“怎么这么多人?”我疑惑地问。

除了没见到村长以外,差不多一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了。

高老头憨憨地笑了笑,道:“那个地方不吉利,大家伙担心神医一家会出事,所以就跟了过来。”

我看着他们个个手上背着镰刀、耙子,只觉得慎得慌。但他们又满脸笑意吟吟的样子,却看不出对我们有什么恶意。

不管了,反正又骨驭炎在,这些村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愿意跟着便让他们跟着就是了。反正人多了,阳气也就多了,那些鬼怪也自然不敢上前捣乱。

在村民们的带领下,我们朝着村口一路向西走去,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爬了近两个小时,才绕进了山里。

这山谷青树环绕,耳畔边有潺潺溪水流过的声音。再往远处看去,就是云雾缭绕,时不时有惊鸟飞起,仿佛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般。

才进山谷不久,我就觉得这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更诡异的是,进来之后我就觉得这山谷里特别的压抑。

明明山谷两头都通风,而且吹得是呼呼地响,冷风更是如刀子一般不停地刮着我的脸。

但是,我走在山谷之中,就是有一种特别憋闷感觉。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压着我的身子,逼得我直不起头来。

越往里走,山谷就愈显深幽,天也忽然变暗了,山谷间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给我一种渗人的阴森感。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两旁的树木没有之前看到的这么葱郁,反而有一种枯败的感觉,而林中更像是没有活物一般,连昆虫的细小声响我都听不到了。

低头一看,地面一片殷红!

吓得我连忙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就撞进了骨驭炎的怀中。

我紧紧地揪着骨驭炎的衣衫,指着地面喃喃道:“血,好多血!”

“不是血,别怕!”骨驭炎将我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抚着我的后背安慰着。

其他村民见状,更是纷纷上前安慰,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神医夫人,你别怕,这真的不是血,不信你抬头看。”

“对啊对啊,如果正是血,俺们咋还敢往前走!”

我虽然不相信这群古怪的村民,但骨驭炎既然说不是血,我自然是会相信他。缓了小一会儿,我才从骨驭炎的胸膛中挪开,抬头一看,更惊了!

一眼望去,整一片土地满是殷红,仿佛被血染了一般。

我怔怔地望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高老头忽然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神医夫人吓坏了吧?这片山谷的土地就是这个色,就连我们村民看了也会觉得害怕。若是您受不了,不如我们就回去吧?”

呵,想诓骗我回去?没门。

不过就是些红泥罢了,就算真的是血染的,为了查出圈我魂魄的人,我也得进去一趟,更何况只是假的。

我立马回绝高老头的提议,道:“没事,我不怕,接着往下走就死了。”

高老头见我坚持,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往前走。

越往下,山谷愈发地安静。村民们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每个人脸上都是阴沉沉的,话也不说,感觉就像一群走尸在跟着我们似的,诡异极了。

又走了没多久,面前忽然出现一大片断壁,而断壁下方则有一个如隧道似的口子。

我心想穿过那个洞口,一定就能见到那幅画的地点,于是便兴冲冲地往前走。

谁知带路的那俩老头走到离洞口还有十多米的位置时,突然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