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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在这个过程中似乎经常能够看见骨驭炎的身影,但是我却是不知道骨驭炎在在这里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姨妈和姨父的死真的是骨驭炎一手安排的,那就很有可能跟我有关系了,就算不是直接的,也是间接的。

“跟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这么说?夏晴,这件事情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咱们俩没完!”关文文放下了一句狠话,冷哼了一声。

一时间话在我的嘴边却是在怎么都说不出来,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尽管我好像看起来是亲身经历过来的,但是这要是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你说话啊!”在电话的另外一边关文文催促着,语气当然也没有多好了。

“说来话长,电话里面没有办法说清楚,”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这样说道,这件事情要是真的要说起来,好像要讲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跟关文文说的,至少骨驭炎的事情上,我并不是很想让她知道的太清楚,这可以算是我的一个小私心吧。

“没有办法说清楚?那好,明天我们两个见一面,你跟我当面解释清楚!”

关文文的话里面带着浓浓的命令的语气,下意识的我居然就说了一声“好”,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在姨妈的家里给弄习惯了吧。

对他们这一家子人的呼来喝去居然都已经觉得习以为常了起来,直到电话挂了以后,再想起关文文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多了一些的不快。

说起来虽然姨妈确实是在我失去了双亲的时候把我给养大了,起码给了我一口热饭吃。

但是她也并没有对我有多好,只不过是保证了我不死而已,唯一值得我感激的,恐怕也就只是供我上学了吧。

我想她对我所有的恩情全部都在她决定把我卖给沈老头,从而换取他们一家人的富贵的时候,就已经一笔勾销的一干二净了吧?

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姨妈的事情,这么多年来的忍耐,难道还不够吗?

简单的吃了个饭,收拾洗漱了,一转眼就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了,灿阳也已经开始揉着眼睛,一副困倦的样子了。

哄着灿阳睡了觉,我也关了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一时间居然连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

满脑子都是这么多年来有关于姨妈的回忆,我记得当初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姨妈的出现简直就是我突然暗淡的人生里面的一道光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姨妈对我变成了那样的刻薄呢?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起来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我都没有能够睡着,只有耳边的灿阳的均匀的呼吸声让我的心里至少还有一丝的慰藉。

拿出了手机,翻看着相册里面的照片,当翻到一张老照片的时候,顿时我的手指都停了下来,愣神的看着照片里面笑靥如花的这个年轻女人。

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温柔似水的神情,浅浅淡淡的唇色格外的清冷,嘴角轻轻的勾起,却是动人心魄的笑容。

这是我对妈妈唯一的回忆,父母实在是走的太早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快已经忘记了我的爸妈长什么样子了,记忆中的他们也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唯一的照片也就是现在手机里面的这一张了。

这一张照片还是许久之前姨妈给我的,那个时候是父母刚走的时候,姨妈从老相册里面翻出了这一张相片送给了我。

也正是因为这长照片,让那个时候深深的陷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之中缓不过来的我,愿意乖乖的跟着姨妈回家。

之后的好多年,不管到哪里,我都要把这张照片带着,只有这样,我才还能知道我妈长什么样子。

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我在姨妈的家里受了委屈没有地方诉说的时候,就只能抱着这张照片哭。

后来上大学了,照片也早就破旧不堪了,我还特意省了一笔钱出来,去照相馆给相片做了修复,有了现在手机里面的这一份电子版。

许多跟父母只见的回忆我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却还记得,我妈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她当年跟姨妈的关系有多么的好,多么的亲密。

这个世界上许多的双胞胎都是在互相争风吃醋之中打闹长大的,但是我妈却是和姨妈一直关系都非常的好,这让当时不少的人都羡慕我外公有我妈和姨妈这一对姐妹花。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姨妈,会跟我妈说的出入这么大,我完全就找不到答案。

想着想着,眼泪就再次在我的眼眶里面蓄了起来,眼前也是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我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着似得,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压抑的要命。

安静的房间里面只有天花板上时不时的传来的水管的流水声,还有耳边灿阳平稳的呼吸声,每一声都极其的有规律。

渐渐的,我不知不觉得居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楼下的音乐声,那是楼下的老人早上晨练的时候放的音乐。

我身边的灿阳却好像是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一样,依旧酣睡甜美,那遗传了骨驭炎的嘴角,微微的翘起来,似乎是正在做什么好梦一般。

忍不住伸手轻轻的在他小巧玲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看着他皱着小眉头嘤咛了一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我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扬了起来。

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让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射了进来,顿时窗下便是铺洒开了一片淡淡的金黄色。

楼下的小区大爷和大妈排着整齐的队形,一个个的手上拿着一把银剑,正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打着那太极剑。

小巧的剑柄上还挂上了红色的剑穗,那下面飘荡的丝线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空中晃晃悠悠的,投下了一道小小的阴影。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我的心里就是一抽,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面。

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菲菲有过来找我了,不过仔细一想,不对,现在大白天的难道还会闹鬼了不成?

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瓷碗。

我还以为是房东婆婆呢,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一想到房东婆婆,我的心里就觉得暖暖的,虽然我跟灿阳才刚刚搬过来住,但是这位房东婆婆倒是对我颇为照顾。

这对我这种可以说是从小有点缺爱的人来说,就好像是在沙漠里面找到了水一般。

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房东婆婆的缘故,让我对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也不会马上认为她是什么坏人。

“您是……?”隔着门,我疑惑的问道,这个人我其实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昨天下午出去买菜的时候好像在楼下看见过。

“我是住在你楼上的,你刚搬来的吧?咱们以后啊就是邻居了,”只见中年女人的脸上满是吟吟的笑意。

“哦……您好,不过这么早,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依旧没有把外面的铁门打开,直觉归直觉,戒心还是不能那么轻易的就打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