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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风一样在滨南大道上掠过,在海边吹了一天的冷风,傍晚回到市区,找了个酒坐下,要了瓶皇家礼炮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幽暗的灯光下,人影起起伏伏,噪杂声四起。解酒消愁愁更愁,酒越喝越烦,心情越来越沉重。一个人在酒里消沉到凌晨三点多,人都散去快要打烊时被服务员叫醒,就回到宾馆睡觉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莫名其妙的眼睛就湿润了,开始疯狂的给曼姐打电话,她一直不接,到最后意外的关机了。我一冲动想去家里找她,但瞬间又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再去她家里一定会对她不好,与其这样与她爸妈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等他们走后再续我们的故事。

一个人一呆又是两天,两天里曼姐只发过一条信息给我,让我好好的,不要消沉、不要放弃,要等着她,与她结婚,生宝宝。

已经四天没有见过曼姐了,四天里我不知道她过得怎样,父母一定会斥责她怪罪她,我为她担心,也为自己那一时的冲动后悔不已。我实在太想见她了,这四天来每一天我都过得昏昏沉沉,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晚上终于又收到了曼姐的信息,我欣慰的打开收件箱阅读曼姐发来的信息:川川,我要和爸妈去加拿大一段时间,看到这句话你不要伤心,我会回来的,会回来找你的,你要好好的,我把能带走的东西都装好拖放在晓伟那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怕你难过,我马上要登机了,电话要关机了,你要保重,等我回来,我爱你。

看到她的信息,我的心突然凉了,浑身感到一阵阴冷袭来,一股强烈的悲痛从心间流出。我疯狂的拨打她的电话,却已关机。

我感觉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浑身一软,无力的坐在床边。怎么会这样子?不是说好了收拾完这里的东西就跟我一起回西安领结婚证吗?还要为我生个小宝宝的啊,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过了这么多难关,全都是白白努力了吗?我不能相信,眼泪却已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一个人呆呆的在宾馆的房间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跑到曼姐家里,大门紧锁着,洁白的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写上了大大的“拆”字,我打开门进去,院子里一切如故,只有屋子里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什么。这个见证我和曼姐一路恩爱的地方,即将要成为历史,我与她的故事难道也要就此落幕吗?

我好难受好难受,强抑住激动的情绪,开车去找晓伟。

好久好久没有和他见面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称职的丈夫,岁月在脸上写下了苍老和疲惫,年少轻狂早已不知去向。我感觉我们有些陌生了,在他面前一时许多伤心都无法倾诉出来。

“你是过来拿曼姐放在这的行李?”他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吗?”

我的鼻子有些酸溜溜的,点了点头说:“是啊,一直比较忙,过年回了趟西安,才过来没几天,你呢,最近怎么样?”

他说:“还是老样子啊,你怎么没和曼姐一起过来啊?”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曼姐已经去了加拿大。

我说:“他和父母去加拿大了。”

他瞪大了眼睛说:“你们以前说是要结婚的,我一直等着,都没有消息,怎么回事啊?”

一时说来话长,我内心的痛苦只有自己才能够体会,只是大概说了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李晓伟为我们这一路走来所付出的艰辛所钦佩。他说自己现在过着很平淡的市井生活,上班下班赚钱养家,王诗苒专心在家带孩子,尤其是孩子两三岁的时候,特别烦人,他现在几乎没有业余活动的时间了。正和我聊得兴起,孩子就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见状就取了行李,借口起身告辞了。

返回宾馆后我打开电脑,找出相册,一遍一遍翻看她带我去青岛游玩时拍的那些照片,她正缩着脖子一脸大笑的跑着躲避打起的浪花,天很蓝,海水更蓝,一望无际,直通向记忆的最深处。

那些照片上留下了我与她最开心最美丽的记忆,那时年轻的我抱着的心理就是和曼姐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就算不结婚也没关系,做个情人也好。可是时间久了,我发现自己最初的想法早已经改变,我爱上了她,而不是仅仅爱上了她的身体。

曼姐走后就一直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信息或者打过电话,那个之前用的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QQ、MSN、电子邮件,我用了几乎所有能够联系到她的方式也没有能够联系到她,我越来越感到恐惧不安、越来越害怕她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回来了,将再也不会相见。一个人在滨源呆着,谁也不联系,白天睡觉,晚上去酒麻醉自己。

过了半个月,家里打来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问我:“你不是说和小陈办完事就回来结婚吗?怎么一走就没有消息了?什么时候回来呢?给家里说一声,我好找人帮你们算日子啊。”

接到母亲的这个电话,我差点哭出了声音,在人流如织的街上低下头悄悄擦眼泪。二老还在家里为我和曼姐的婚事默默操劳,而这边曼姐已经离开了我远走加拿大,说着让我等她,她会给我生宝宝,可是却这么多天了却一直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她真的是打算要离开我了么?我感到很恐惧很恐惧。

我对母亲说再有一段时间就回去了,最近这边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办完了回去前会给他们打电话的。

那晚在宾馆的卫生间里,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照镜子,镜子里的我才半个多月,脸上胡子拉茬,神情黯然,看起来就像苍老了很多。整个人无力的伏在洗手池上呆了半天,洗了一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了一天。第二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滨源市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入境管理处,我想办理一个短期签证,去加拿大找曼姐。

在排队的时候无意中碰见了郑雪儿,两人尴尬的面面相觑,倒是郑雪儿笑着走过来问我:“川川,你怎么来这里了?好久不见啊。”

我应道:“好久不见,你要去哪里?”

她说:“去沙特,护照到期了,过来补一下,你这是干嘛去?”她上下打量着我,“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啊?她呢?”

我心情沉重极了,说:“她去加拿大了。”

郑雪儿瞅着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你准备去加拿大找她?”

我说:“她在加拿大等我。”

郑雪儿笑道:“难不成你们准备在加拿大登记结婚?”

我摇摇头:“不是。”

她四下看了看,拉起我的胳膊说:“走,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我跟着她出去,在附近找了个茶楼的雅间相对坐下,她问我:“她什么时候去的加拿大?”

我说:“半个月以前。”

她问我:“一个人跑那边干什么去了?”

我说:“和她爸妈一起过去的,她爸妈年后回来了几天,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她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看我的眼神有一丝妖媚,问我:“你觉得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我把头扭向别处,说:“一定会的。”

她呵呵笑了笑,突然起身俯过来抱住我的头就亲吻我,我没反应过来,被她轻啜住了嘴唇,用力的吮吸着,我使劲推她没有推开,被她挑起了**,竟抱着她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她过了一会推开我,整理了一下被我扯开的衣领,说:“去宾馆。”

我被她挑起了**,加之心情郁闷,半个月没做过那个事,经她这么一*,整个人就迷乱了。急切的出了茶座,我开车在前,她在后,带她到的东风酒店。

在电梯里又一次拥抱在一起激烈的亲吻,已经完全点燃了彼此内心的火焰。一进房间,来不及洗澡,我就抱起她扔上床,掀开裙子就做。

整整一天,我们做了六次,到最后我几乎虚脱了,动一下就满身的汗水,实在做不动了,才洗了澡。躺在床上累的气喘吁吁,她与我并肩躺着,想枕在我胳膊上,我不让,在我的心里这条胳膊只是用来给曼姐枕的。

她斜着脸问我:“爽吗?”

我没说话,只是粗粗的喘气,她笑道:“你真厉害,难怪她那么喜欢你。”

我转过脸说:“曼姐喜欢我并不是因为这个。”

她笑道:“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的。”

我说:“随你怎么说。”

她轻蔑一笑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她才走了多长时间,你就经不住诱惑了。”

我转脸瞪着她气道:“你……!”

她哈哈笑道:“是不是我勾引你了,哈哈,连这点诱惑都经不住吗?其实也理解,哪个男人能离得开女人啊,女人也一样,我也需要性生活的……不如我们做情人?就性伙伴那种。”

我郑重地告诉她:“你不要把我想成那样的人,我不会和你做情人的,虽然和你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但我心里只有曼姐一个,希望你明白。”

她呵呵笑了笑,说:“我没说让你爱上我啊,偶尔和我做一次爱就行,我喜欢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