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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义的脸一绿,皱了皱眉头,丑事揭穿,索性摆出了无赖的架势,哼哼讥笑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说你能干什么?当初要不是看在你那老不死的爹在局里是领导,我能和你结婚?你要知道你有乙肝啊,治不好的,没人愿意跟你这婊子来往的。

曼姐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双眼猩红,气的耳根的青筋都突了起来,浑身开始颤栗,突然跳起来,哭着冲过去和他厮打,马明义甩手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曼姐脸上,曼姐被打倒在地,他还不停手,在曼姐的背上使劲踹了一脚,抓起她的头发往卧室里拖。这男人简直禽兽不如,我实在看下去了,大声呵道:“松手!”

我的话马明义充耳不闻,曼姐就那么被抓着头发拖在地上,泪水模糊了整个双眼,嘴角流着丝丝鲜血,我感觉自己已经怒火冲天愤怒不已,冲上去一脚将马明义踢到在地。房间顿时一片安静,曼姐泪眼婆娑地凝望着我,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马明义怔了一下,凶神恶煞一般跳起朝我冲过来,踢过十几年足球的我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身板很硬,一拳迎上去,狠狠砸在了他鼻头上,两股血顿时从他鼻孔冒出来。他抹了一把鼻子,看了看手指上的血,又冲了上来,撕扯下被我摔倒在地,用膝盖压在地板上,左右拳轮番上,几拳下去,马明义的脸已经肿的跟蜂窝一样,鼻血和嘴上的血糊在一起,模糊一片,昂躺在地板上吃力地喘气,没有半点力气反抗。

整个过程曼姐一直哀求我住手,我没有听,等我收手之后,曼姐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骂我:“你算什么?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随意换了柔弱无力的声音说:“青川,你知道你这样会给你惹麻烦的。”

发泄了气愤,我的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看着刚在地上喘气的马明义,意识到自己打的有些严重,以后肯定逃脱不了他的报复,这样一想,有些后怕,但转念又一想,既然是为曼姐出头,就不用顾虑,只是突然想起会给曼姐带来麻烦,开始自责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

曼姐拉起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了屋外,担心地说:“青川,你惹麻烦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今晚你先去找个地方住一下,好吗?我不想连累你。”

我凝望着曼姐憔悴的容颜,朝房间里瞅了一眼,心疼地说:“曼姐,他真不是男人!”

曼姐垂下了头,几滴泪珠就滚落下去,那只萨摩从屋里跑出来,蹲在了曼姐的腿边,昂着头,眼睛睁得浑圆,眼珠子泛着水光,似乎也在替曼姐鸣不平。这时候马明义在里面打起了电话,听内容是要找人过来收拾我。

“青川,赶紧走,好吗?”曼姐拉起我的胳膊哀求地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要走很容易,转身离开就好了,可是我不能留下曼姐,马明义肯定会打她的。我看着曼姐的眼睛说:“曼姐,要走一起走,他会打你的。”

曼姐苦笑着摇摇头:“青川,别傻了,姐跟你走了算什么?你赶紧走。”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热,一把抓住曼姐冰凉的手就朝外冲,曼姐挣脱着喊道:“青川,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快放开,别做傻事。”

任凭曼姐怎样说,我始终紧握着她的手,硬是把她拉出来,一直拉到了路口,我回过头来对曼姐说:“曼姐,别怕,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她脸上泪痕斑斑,哽咽着点头:“姐知道,姐看出来了。。。”

身后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世界平静的听得见我们彼此的心跳,拦了辆出租车,我说:“去喝酒。”

曼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在车上,我帮曼姐梳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头发,又用手指轻轻抹过她性感的双唇,帮她擦掉嘴角的血迹,整个过程曼姐很安静,水晶般的眸子凝着我目不转睛,后视镜里,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瞥了我们一眼,问我们去哪里?喝酒是我随口说的,我甚至连哪里有酒都不知道,有些犯难了,怔着不知答司机什么。曼姐心思很重,淡淡地说:“在前面十字路口停下来。”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我和曼姐下来,午夜的风呼啸而过,绿化带里的植物沙沙作响。长长的街上已经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伫立在路边,守望着茫茫长夜。我和曼姐站在路边,谁也不说去哪里,她穿的有些单薄,看起来有些冷,身子微微颤抖,长发在寒风中凌乱的飞舞着。我脱下夹克给曼姐披上了,曼姐在想着什么,才回过神来,低头说:“我不冷。”随即将头发朝后捋了一把,侧过头去望着远处某个地方。我们两人就这样站在午夜猎猎冷风里,谁也默不作声。过了好一阵,我见曼姐真的是有些冷了,高挑的身材微微蜷缩起来,颤抖的有些厉害,我说:“曼姐,要不然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她拧过脸来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又低下了头。我怕曼姐误会,解释道:“曼姐,你看现在挺冷的,要不给你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我再去朋友那儿挤一下。”

曼姐低头思索了一会,轻轻点了一下头。于是我们穿过十字路口,走了几十米,找到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标间。将曼姐送到房间,我说:“曼姐,你赶紧休息,我走了。”转身走的时候曼姐把夹克从身上拿下来,说:“穿上衣服,外头很冷。”说着走过来给我披在了身上,我要往出走的时候她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的腰,我愣住了,心跳加速,站在原地一丝不动,如同雕塑一般。片刻后,曼姐松了手,整理了下头发,低头说:“对不起,青川,我只是觉得哪个女孩和你在一起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我转过身,将双手搭在曼姐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曼姐,你放心,只要我胡青川在,一定不会让马明义欺负你的。”

曼姐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神情很凝重,眸子里雾气弥漫,淡淡地说:“青川,今晚的事情一发生,我想我和他也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我不屑一顾地说:“那就离婚,曼姐,你自身条件这么好,心地又这么善良,会找到好男人的。”

曼姐苦笑着摇摇头,侧过脸去说:“青川,姐如果离婚了还会有人要吗?马明义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知道姐为什么一直不出去工作吗?因为有乙肝,单位不愿意接收。对不起,隐瞒了你。”

人的自我保护本性促使我开始回想在曼姐家住的那段日子,和她最亲密的接触是什么,一遍回想,没什么特别的接触,心情松懈下来,但又暗自骂不应该这样想,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乙肝病人从来没有可以躲避过,看着曼姐的眼睛,心想,人之一生,能遇见几个好女人,如果能和曼姐这样温柔大方、高贵美丽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哪怕短短几天我也愿意。

我坦然地说:“曼姐,你不要这样想,你可以看看你的周围,有几个女人像你这样温柔善良秀外慧中的女人?”

她自责地说:“可是这些并不能弥补我的缺陷,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们因为知道我有乙肝而一个个渐渐的疏远我,哪怕我想请他们吃一次饭,也会被委婉拒绝,结婚前,我交过两个男朋友,都因为知道我有乙肝而离开我,我从来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感觉。”

我换了话题说:“曼姐,你早点休息,我该离开了。”

她满含失望地看着我:“青川,你也不会是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