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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悠了半天,直到晚上,餐桌上三个人坐着,王陵在我的对面。

我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吃饭,没有说什么,然后呆在房间里,到我妈要睡了王陵才离开。

我觉得他死皮赖脸的呆在我家不走,对这种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老大不小了,还好吃懒做的,活该被车撞。

我妈送他到门口回来,我开了门问她:他天天赖在我们家,你都不管吗?

“这孩子说什么,什么叫赖在我们家了,王姨让我照顾他。”

我妈瞪了我一眼。

“他明明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不去找工作,让我去找我还没答应就谢谢了,几个意思,把自己当主人了?”

“小王又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至于吗?好好睡吧,你明天还要工作。”

我妈朝我挥了挥手关门,我一脸不爽的椅在门上,等了会才把门关上。

我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只觉得他明天还会来我家,就是不知道王姨什么时候来,简直是来添堵的,我妈怀着孕还照顾别人,真厚着脸好意思。

转念一想,又觉得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妈伺候着她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呸呸呸!”

觉得话不吉利,把自己比作太监也是实在。

之后跟颜言聊了几句睡去,醒了的时候,刚出门就见那人在热水壶边打破了一杯玻璃杯。

我看他碍眼,但也没表现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太烫一不小松手倒了。

我看着他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没在说什么,转身要走。

“凯子,你是要去帮我找工作吗?”

我脚步一顿,抽了抽眼角,感到无语。

这人是有多大的脸皮,也又有多大的自信,觉得别人出门就是给你找工作,而且还是大清早的,是有坑了这么主动去给你找工作。

我呵呵了下,说:我去上班,顺便帮你去看看。

很明显他顿了顿,然后说谢谢了。

我随意的应了离开,出门打车,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离开一周未见的兰桂坊。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也许是因为好久未来,想要见到熟悉的人,或者,是因为家里有个脑残,想要出来换个空气。

一进门,入眼的还是原来的景象,没有变,很多人还在这里,我看见薛铭安向我问好,刘洋斜斜的看着我勾着唇角,似乎有什么得意的事一般,然后插肩而过。

我没有去管他,刘洋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又何必去热脸贴冷屁股,自作孽呢。

我想要找到林洪的身影,可是没有人,前台上位置空空的,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通,发消息也不回,难道还在闹脾气?

我很郁闷,这人跑哪去了,今天他没班吗?

我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然后再人群中走动,刚好经过门口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我顺便说了声欢迎。

正要离开,却见那人站在原地看着我,皱着没头不满着。

他说:你是新来的?

“......不是。”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心里有些忐忑的同时,也有些决定莫名其妙。

我说欢迎怎么了,犯法了?不高兴了?

我这样想着,忽然从旁边跑过来的刘洋一脸掐媚着说:雷哥,这小子那个时候没来,不认识你也是正常的,你别生气啊。

“哼。”

男人看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不满的声音,然后向前方走去,刘洋站在我对面,幸灾乐祸。

我斜了他一眼不去管他,正要走人时,他拍了我的肩膀,我扭头眼神询问。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

我随意的说。

“雷山,新来的我们的上司。”

我倒是有些诧异他会告诉我,不过那个是新来的上司的话,脾气不好,岂不是有我受的了。

“哦。”

“......”我要去被他拦住,他说:看前台的方向吧。

我疑惑的朝那看去,却见雷山坐在那个位置上,架起双腿在桌上,闭着眼一脸休闲。

我拧着眉,不满道:这不是林洪的位置吗?

我感到不满却又想起刘洋说的。

--雷山,新来的我们的上司。

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我不可能不知道,虽然千百个不愿意,希望这是假的,可这就是事实吗,摆在我眼前的真真切切的。

“假的。”

我喃喃出声,望着那个方向眼神迷离。

刘洋突然靠近我,笑声在我耳边放大,我听到了很多,嘲讽,可怜,悲惜。

呵!这是在同情我吗。

“林洪走了,辞职了,以后这里不在你随便玩的地方,就算有刘姐罩着你,背地里我们做些小手段你也要告诉刘姐的话,也正好,刘姐烦透你了,就没有你嚣张了。”

“你以为林洪在乎你吗,真是可笑,看来他辞职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还整天待在一起,可那有什么用,你应该是这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真快可怜啊,被自己兄弟抛弃的感觉。”

他盯着我的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定,很难受!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乱,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感觉我们都不是兄弟,玩的好说说笑笑的时光可能都是假的,可那真实存在。

我张了张嘴,声音变得沙哑:他什么时候辞职的。

“你走之前,我看见他给刘姐递交了辞职信,但那个时候刘姐表情很奇怪,很伤悲,她说你要走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像是情人的呓语,林洪没有说话,只是拥抱了刘姐,之后我没有看见。”

他继续说:然后你走的那一天,刘姐说林洪辞职了,我们都知道了,只有你被蒙在鼓里,像个被人抛弃的小丑,新的人会在下午到来,就是现在的雷山。

“他什么都没有说吗?”

这一刻,我感觉出奇的淡定。

“遗言吗?没有说,交了信就走人了,至于去了哪里,有人说他去死了,找个地方好好的埋葬自己,到没有人的地方。”

刘洋笑着,那一刻,我们就像两颗礁石,身边的来往的人群是流水而过,我们屹立着,彼此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