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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浙江还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陌生人跟在他身后,赵浙江一眼就看到的坐在门外的刘昆和刘明两个,马上喊着说:“老板!又来换金货了?”这一嗓子,前面坐着的两个盖子马上起身过来,赵浙江身边的两个也扑过来!

我刚好走到,见状立即拔枪射击!“啪啪!”两枪撂倒了两个正在拔枪的盖子,另外两个盖子和赵浙江都一下子愣住了,我想都没想,“啪啪啪!”又是三枪,距离太近,根本不用瞄准,开枪就有,转眼间打倒了五个。

店铺里面的警察冲出来了,被我打了个迎击,“啪啪!啪啪!”两个盖子仰面跳起来向后摔去!刘昆几个完全傻掉了,我低声喝道:“还不快走!”

一个左肩中弹的盖子挣扎着用右手举枪,我一眼看到,反手又是一枪,打在他的头上,顿时,脑浆鲜血流了一地。我弯腰伸手拿了他的五四手枪,在几个路人的远远注视下快速离开现场。

这种面对面的开枪杀人,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和超凡的心里承受能力,这和远距离狙击是绝对的两种感觉和体验,尽管我已经算得上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了,但是这一次,面对如此的血腥,我还是忍不住隐隐作呕。

街口对面,一辆警车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糟糕!盖子有埋伏,忽略了他们在附近一定得有辆警车这个细节了!

我便快步跑向街角,边看着斜刺里冲出来的警车,心里在想,这个时候,手里有一把猎枪或者冲锋枪是最合手的,现在,我手里两把手枪,一把是刚刚从死盖子手里拿下来的五四手枪,我半侧身,用五四手枪向警车连连射击。“啪啪啪啪!”“啪啪”连打六枪,子弹打空了,手枪上面的护管退后不能复位了。只有两枪命中了警车的风挡,那辆警车突然就像没头苍蝇般在马路上打起转来,我乘机跑过拐角,吉普车正开过来接应我。

车子还没停稳,我拉开车门上去,对刘明说:“快快快,转过去,撤!”刘昆说:“那个警车也被你干掉了?”

我说:“没有,就是打了几枪,他们暂时还不敢追来,但是估计援兵马上就到,我们赶紧出城!”我将自己的手枪在怀里插好,伸手拿起车台下面的一块破布,将那盖子的五四手枪的枪柄仔细擦拭了,顺手就丢到窗外去了。

刘昆疑惑地说:“那好的喷子咋就扔了?”我说:“那是盖子的,拿在手上烫手!”刘松林说:“俊哥真是条好汉,杀人不眨眼!”车里几个家伙纷纷赞叹起来。

我掏出怀里的92式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里面只剩下五发子弹,我迅速将另一只满仓弹夹换上,将这只只有五发子弹的弹夹装到皮夹克里面的口袋里。这时,我们都听见了警车的鸣笛声。

吉普车已经开出了这个不大的山镇,我们拐过了一个山丘,虎旗镇已经看不到了。刘明的这辆破旧的吉普车根本就没有牌照,而且在路上我看到几辆象他这两破旧的吉普车一样的车子,也都不挂任何牌照。

我就好奇地问刘昆:“你们这里的车子咋回事,大多没有牌照?”刘昆说:“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人管,也不上国道就行。”

吉普车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道前进,这是一条七扭八怪的山道,我就问:“这条路通哪里的?”

刘明在前面的一个密林小道将车子拐了下去,在一条土道上颠簸起来,他说:“刚刚我们走的那条道,是通往海城市的一段山路,号称‘九曲十八弯’,呵呵。”我若有所思道:“刚刚在镇子里面看,好像没有人民银行?”

刘昆说:“是的,没有人民银行,镇里的钱都集中起来晚上送最近的海城,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哎呀,俊哥是不是……”

我回头笑笑道:“正是!刚刚我们过来的那个路段就不错,我们先回去避避风头,毕竟刚杀了盖子,他们要紧张几天,也就过年了,这些天人们都提钱出来办年货,等大年一过,就开始存钱了,咱们就在那个‘九曲十八弯’下手!”

刘昆呲牙咧嘴地笑了,说:“俊哥这么说是要在我们刘庄过年了?”

我笑笑道:“也不瞒几位,兄弟这一次也是出来躲案子的,既然咱有缘,就叨扰了!”

“叨扰个啥?你这样的大哥能屈驾在我们刘庄过年,我们求之不得,一定好好乐和乐和!”刘昆大声笑道。

我连忙说:“昆哥,我只求一点,悄悄的,不要声张,你明白吗?”

刘昆一拍脑袋道:“也是!有人看到就说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就行了,就叫你大表哥吧!哈哈!”我笑了说:“就叫表弟就好了,一看我就比你们小些。”

刘明说:“其实进了刘庄就没事了,山里人,嘴巴很严的,也不会出去到处乱讲话的。”我说:“那就好,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镇里是不是有大集,刚才出镇的时候我看到有些公家的人在挂标语。”

刘昆说:“对,明天开始就是春节大集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闹花灯!”

我说:“那我们明天也分头进镇去办年货,顺便再看看盖子们的反应。”

虎旗镇的大集热闹非凡,我特地让刘昆也帮我找一件当地人大多穿戴的黄绿色棉军大衣,我将比较扎眼的高档皮夹克放到刘昆家,就跟大伙一样,穿着军大衣,双手抄在衣袖筒里面,将头发弄得稍乱一些,看上去就跟山民差不多了。

我们这一次没有乘坐刘明的破旧吉普车,而是搭了刘昆另一个老实巴交的本家大叔家的三轮车,我和刘昆挤坐在三轮车后车厢的干草上,一路上暴土扬尘,好多各式的农机车都纷纷从四面八方向虎旗镇涌去。

今天的虎旗镇和昨天的冷清截然不同,十里八乡的山民都来这里采购年货了,还没有进城,就已经感受到了集市的热闹。

我们在街口已经无法进去车子的地方下来,刘昆的本家叔叔去找地方存车,大家约好了晚上还是这里见面,我就跟刘昆两个走进了人流之中。

刘昆说:“看看这多人!俊哥爱吃啥山货,咱买些回去。”我四下看看说:“还是去昨天的那个金店那里去看看。”

我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大多数都是山里人,路旁都是些小摊位,鞭炮、春联应有尽有,多的是各色的山鸡、野猪、麂子,还有鹿肉卖。

首饰加工店的门前摆满了卖冬菜的摊子,后面临街的铺子窗板紧闭,只有那个招牌还在。人流中好多警察,有的带着袖标在巡逻,有的只是在闲逛,但是看上去,穿着警察冬装的人很多,由于刚刚发生了袭警命案,盖子一定是对节日市场加强了防范。

我看看说:“昆哥,你带我去那个信用社看看。”

我们又去了信用社,正好赶上九点开门前的运钞车到达。只见一辆破旧的中型依维柯运钞车拉着警笛停在信用社的门前,四名全副武装的押运员手持防暴枪驱散了门前等待进去取钱的山民,左右一边两个,面向外面站立,一些山民在附近看热闹。

信用社里面走出来两个工作人员,从车子后面打开门,吃力地抬下一只大铝皮箱子,又有两个男的出来,抬下一只墨绿色的硕大钱袋子。刘昆咽了口唾沫,说:“乖乖,这里面有多少钱呢!”

我笑下,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吸了一口烟说:“也不会太多,几百万现金吧!”

“乖乖!几百万!”刘昆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们挤到街角,那里有一条小街,全是烧烤的摊子,看上去热气腾腾的很有食欲。刘昆说:“走,咱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说着就拉着我挤了过去。

老远他就跟一个摊子的老板娘打招呼:“春妮子!俺来了!”

那个被他称呼做“春妮子”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几岁,长着一副标致的俊俏模样,只是脸庞有些黑红,但是看上去极其健壮。

春妮子看到刘昆,一下子跳着跑过来,扑打在刘昆的胸前,撒娇道:“大昆子!该死的,死哪里去了,这多天也不来!”突然就注意到了刘昆身旁窃笑的我,她瞪大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说:“这位文质彬彬的小哥怎么没见过?也是你们刘庄的?”

刘昆哈哈大笑道:“咋,看到小白脸就挪不开眼珠子了?你这浪蹄子,快点烫酒去!”说着伸手在春妮子的屁股蛋子上使劲掐了一把,春妮子就转身进屋里去了。

我说:“昆哥,这老板娘是你相好的?挺漂亮的哈!”

刘昆一张凶神恶煞般的黑脸笑了,说:“漂亮啥,让俊哥见笑了,走,进去,里面坐,咱哥俩喝点!”

我俩也跟在春妮子身后进了里屋,里面很暖和,春妮子把我们让到了后面一个小屋,一铺小火炕,我们也不客气,拖鞋上炕,春妮子喊伙计搬来了炕桌,很快就摆上来一盘子烤羊肉、两大碗热乎乎的羊肉烩面,一大壶烧酒也烫在一个大白碗的开水里面放到了桌子上。

刘昆伸手拿了两只一两的大酒盅,倒满了递给我一只,自己也举起一只酒杯说:“来,俊哥,先干一个!”

春妮子攥着一大把烤羊腰子进来了,笑嘻嘻道:“来,给你们补补!”刘昆却一把攥住了春妮子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春妮子浪笑着在刘昆的怀里打滚,可是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的脸看。

我低头喝酒,吃烤肉。春妮子突然说:“这位小哥,姐给你叫个妹子来陪酒吧!”

还没等我表态,刘昆就说:“对对对!快快,给俊哥叫个妹子来,咱山里的妹子都是好样的,浪得很,哈哈,包你快活!”春妮子跳下炕,对我说:“大兄弟,等着,后院刚来一个小妹子,贼啦的浪!我去叫她。”说着,人已经跑了出去。

我摇头苦笑道:“咱们就消消停停吃点喝点多好!”

刘昆笑着说:“俊哥,入乡随俗,咱们这嘎瘩,就是这大姑娘够劲!等一会我跟春妮子在这屋,你去里间爽!”这时我才看到,旁边有个门帘,里面还有个套间。

在火炕上坐得屁股底下烙烤,就脱了军大衣,里面就是一件套头的高领黑色毛衣了,我抓起两串羊腰子吃了起来,刘昆又给我倒上酒。

外面的门帘子一掀,春妮子的大嗓门就嚷嚷起来了:“咯咯,大兄弟,快快看看,这丫头还中意不?”说着一把拉进来一个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姑娘,看上去就好像林海雪原中的小常宝,圆鼓鼓红扑扑的一张小圆脸,两只杏仁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刘昆却笑道:“是你呀,这不是老赵家的老丫吗?咋出落成这水灵的大姑娘了呢!”春妮子上来就拍打了刘昆一下子,怒道:“我告诉你,休要打老丫的主意,这老丫,我许配给这位老弟了,看看人家长得多爱人儿!哪里像你一个黑驴鸡八似的!”

刘昆一把拉过春妮子道:“俺这鸡八你可是吃了一次想二次,来吧,快点让咱痛快痛快!”说着就把春妮子按在大炕上。我正有些进退不得,那个“老丫”却主动上前拉着我说:“哥,咱不给他们当电灯泡,来,咱里屋去,老丫包你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