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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对不起!”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边上,宁芝望着我,眼泪巴嗒巴嗒往下掉。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吗?”其实我心里清楚,哪怕宁芝做了什么,从事何种类型的职业,她也只是在为自己的明天积极奋斗;为自己的明天寻找一条更容易达到目的地的捷径,我没有任何资格对她指手划脚,可看她近来因从事多份工作而显得逐渐消瘦的体形,我的心就纠成一团。

“老林,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宁芝以为我说反话,已经带哭腔了。

“没事,真的。”我调动面部肌肉准备给宁芝笑一个,但却痛到要命。

哎,第一次挨揍是因为宁芝,现在第二次仍然是因为宁芝,如果这是和宁芝相爱的必然过程,我也无话可说。不过那帮混蛋下手挺狠的,若非夜场保安成功拦住,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不起!”宁芝忽然抱住我失声痛哭,哭得那样撕心裂肺、牵动人心。

我紧紧抱住宁芝,任思绪乱飞,想过去、想未来、想那一百万。

我多想自己拥有一百万,然后大手一挥失去的只是身外之物,却可以换得与宁芝的相互斯守。可是我没有,我甚至窝囊到连一万都没有,而且一年之后我也未必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受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想着想着,我脑海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一年后真的赚不到一百万我是不是要去卖器官?那个部位更值钱又不要命么?

“老林,我们回家吧!”不知过了多久,宁芝沙哑着声音对我说。

“我觉得上医院比较适合。”不知道你有没有被K过的经历,但凡被K过的人都应该清楚,刚被K那会是感觉不到痛的,因为神经没有传递到,同时免疫系统疯狂的工作着,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增加了身体亢奋,痛感很自然被压抑。可是当神经放松之后,痛感随即也传递到了,像我此刻一样,稍微动一动混身都酸痛,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你刚刚不是说不痛么?”

“你傻啊,我那不是为了哄你,被揍能不痛么?要不你给我揍一顿。”

“讨厌。”宁芝还想对我施展她的掐功,幸好最后良心发现。

打车到了最近的医院,处理完伤口,我坐在排椅里等宁芝,她去了拿药。

“林大!”迷迷糊糊几乎睡着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我惊醒。

睁开眼,看见穿着护士装束的可盈站在我眼前。

“怎么受伤啦?”可盈摸了摸我半边浮肿的脸,关切道。

“你猜呢?呵,在大街上看到一举世无匹的大美女,多瞟了两眼被别人男朋友狠狠K了一顿。”我开玩笑道。

“真有出息!”

“你不是这也相信吧?”郁闷。

“你觉得自己说的滴水不漏,还是觉得我天生白痴?”可盈白眼一翻。

“说真的,你很单纯。”

“那还是笨的意思。”

“差不多……”发觉自己的话存在问题,我岔开话题道,“你在这工作?”

“嗯,你近来还很忙吗?”

“当然,要赚一百万,想不忙都不成。”或许是我对可盈的单纯有着一种出奇的信任和依赖,自认识以后但凡有点什么狗屁糟糕的事情我都喜欢找她倾诉,当中就包括我需要一百万替宁芝还清她妈的债务这件事,她不单理解,还支持,赞美我重情义,汗一个。

“赚够一百万回头把命给……呸呸呸,你才不会丢命呢!”可盈四周张望了一眼,“你自己?女朋友呢?”

“拿药。”

“那……?我要不要自动消失?”

“不用。”消失也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看到宁芝正转回来。

宁芝看了看可盈,然后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示意我介绍一番。

“朋友……”

“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好宁姐姐,我叫米可盈,大家都叫我可盈。”可盈友好地向宁芝伸出手,然后双方轻轻握了一下,可盈接着道:“你们聊吧,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这样了,拜拜。”说完暗暗向我眨了眨眼睛,一溜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她的背影我总觉得怪怪的,特别是她的装束,护士装好象不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