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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上次耍……了我们……还敢过来,信不信……老子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和尚喘着出气虚弱的说完后,好像把全身力气用光了,动不动不了,只剩下呼吸。

我看着和尚气息奄奄的模样,只好安慰道:“你先养好伤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和尚抬头看向我,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腿上的伤口,过了很久咬牙道:“等我……养……好伤,我……帮你报仇!”

“好。”我立马答应了下来。

我们身上的伤特别的重,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爹便和年轻人在这里呆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身上的伤口有时候剧痛无比,有时候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和尚也经常会醒过来臭骂年轻人。

不过他骂完了又会乖乖的吃药,等待着我爹给他换伤纱布,和尚虽然没有见过我爹,但是听过我爹的名字,所以就直接叫我爹大爷。

当和尚知道我爹和年轻人有过合作的时候表情是震惊的,久久回不过神。虽然如此,臭骂年轻人还是和尚每日必做的事,不过在梁湾醒过来以后和尚的日常又多了一个。

梁湾过了几天才醒过来,她醒了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

她身上的伤比和尚还要多,但是她伤的没有和尚严重,虽然她醒的晚,可她恢复的很快,她没躺多久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梁湾穿着我爹带来的袍子,在栋庙(我刚开始以为是一栋破旧的房子,后来我才发现身后的墙壁是石头做的神像。)里走来走去,特别惹眼。

这可把和尚气得不轻,他之前和梁湾闹翻了,所以现在谁也不待见谁。

我爹坐在和尚的面前,把手中绿色的汤药交给和尚。和尚喝完之后,我爹总会和他聊聊天,美名其曰,参与我的童年。

不过童年的那些事情始终会被讲完,讲到最后我爹实在没什么可问,便开始尬聊。

他摸了摸胡子问道:“你们之前不是比我们先来塔克拉玛干沙漠吗?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被弄成这样?”

和尚把那碗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药一口饮尽,抹了抹嘴,靠着背后的墙,愤愤不平道:“我们三个人中间出了奸细,不然我们不会这么惨。”

他说完之后,有意无意的瞥向梁湾。

梁湾醒来之后就把位置换到了门口,所以和尚看向梁湾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好四目相对。

现在气氛凝固了。

梁湾没有说话,而和尚则嘴角带着笑哼哼唧唧的看着她。

梁湾把身体裹在袍子里,抬眉看着和尚,脸上的表情很冷漠,甚至比年轻人都要冷上几分。年轻人是沉默不说话,而梁湾则是愤怒。

我以为我爹能意识到现在气氛的尴尬,可没想到我爹居然还在继续问:“因为梁湾?为什么?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拍了拍头有些无奈,我这个旁观者都知道他们两个大战一触即发,结果我爹居然还在“泼油”,这下他们两个不打起来可真是奇迹!

“这事说起来我就头痛,都怪三金太单纯了。”和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转头看向我。

我一瞬间懵逼,心想这关我屁事!

“如果三金之前不那么轻易的相信她的话,我们不会是这副样子,这一路上那些诡异的风波都是她搞出来的。”和尚义愤填膺道。

虽然我一路以来对梁湾也有些好奇,如果她真的和那些人狼狈为奸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也整得这么惨的,这其中中必有缘由,所以和尚说的实在是太绝对了!

我正想劝劝和尚,却见梁湾把被子一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寒光一闪,刀刃锋利无比!

这感觉是要和和尚同归于尽啊?

我想起了大腿上被割的那块肉就心有余悸,刀子可不好吃。

我怕和尚真的惹怒了梁湾,便捂住了和尚的嘴,并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再怎么不爽先把这道坎过了再说。”

和尚眉头紧皱,一把把我的手给拍开,嚷嚷道:“老子才不会她合作,谁不知道她就是想让我们死!”

梁湾掂量了两下匕首,靠在墙上淡淡的开口道:“当初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刀捅死你,以绝后患,免得让你误会。”

说罢,她垂眉,眸子凌厉的扫向和尚。

和尚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也最讨厌威胁,所以下一秒就怒了:“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怎么,还怕老子说你?不是你叫我们来什么塔木陀,我们会遭受这样的罪?而且你身上的标志跟我们的完全不一样!说不定你就是和那些人狼狈为奸!”

本来我爹只不过是无聊所以才随意一问,结果这么问都能问出大事。他坐在原地,无奈的转头看向我,似乎是想叫我劝劝他们。

我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没办法。

和尚的性格和梁湾的性格我大致都摸透了,所以这两个人如果真的吵架能吵得天翻地覆。

和尚虽然伤得比较重,可是现在完全是吃饱了撑的模样,生龙活虎,没说几句就要开打。他撸起袖子站了起来,一阵劲风吹来,风沙迷了我们的眼睛,而和尚才刚站起来又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

“妈的,这时候吹什么风,老子眼睛都快瞎了!”和尚低咒一声捂住了眼睛。

风沙中,我抬头看向门口,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身着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帽子。

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年轻人。

除了第一天他帮我和和尚医治之外就很少进来,大多时间都在外面,我偶尔会问老爹年轻人在外面做什么,但老爹总是不说。

和尚本来气得通红的脸,看到年轻人表情就变得更加一言难尽,就像是吃东西突然吃到一颗石头。

我爹坐在我们中间颇有些尴尬,看到年轻人进来就立刻站起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其它几座庙?”

“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年轻人开口道,“守庙的是一个阵法。”

我听到年轻人说的话有些错愕,不过大概理解了他这些天一直在外面游荡的原因,原来是找庙!可那些庙有规律可言吗?

“那阵法何解?”我爹急匆匆的问道,看来是他之前和年轻人说好了的,但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合作,到底在拿什么东西作为交换。

年轻人垂眉,把手中的弯刀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风沙还在继续,但是我却看到弯刀上全是血!

“已解。”

年轻人话音刚落,那风沙便停止了,整座庙里一地都是黄沙,而我看到年轻人的手臂上有一个特别大的伤口,那伤口一直在往下流血,一地都是!

我低头看向地面,发现他进来的一路都是血迹,因为刚才风沙太大我没看清楚,现在风沙一停,那些血迹便更加清楚。

“你受伤了?”我爹吃惊的说道,“所以要解决那阵法必须以血祭?”

他们两个说得不清不楚,但是我大概知道他们也在为那些庙发愁。

梁湾本来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风沙停之后,她便把被子从头上拿下来,抬眉看向了年轻人。这还是梁湾醒过来之后第一次看到年轻人,所以她脸上的表情也跟和尚差不多。

年轻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地上的弯刀,声音低沉道:“是祭祀活人。”

话音刚落,我看到年轻人的目光从我爹的脸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他们指名要他。”年轻人的手慢慢举起,指着我的头顶。

我倒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警铃大作!

活人祭祀?是谁指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