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和尚才刚刚醒过来,还是被年轻人救醒的,他为什么要我小心年轻人?难道年轻人之前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转头看向年轻人坐的地方,却发现年轻人坐的很端正,并用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盯着我们!

我心里一抖,感觉他好像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外面突然起风了,风席卷着风沙,透过破烂的窗子吹了进来,糊了我一脸。

我拼命的咳嗽了好几声,抬起头却发现年轻人不见了,他刚才坐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印子。

我正奇怪,却听到脚步声从耳边传来,我向和尚看去时,年轻人也正在看向我。

我反射性的抬头,发现他的黑色瞳孔愈发的深沉,就像是炭一样,没有光芒,是无底的黑暗!

年轻人无视了我,把腰间的弯刀扯了下来,那把弯刀没有刀鞘,光芒打在弯刀锋利的刀刃上,寒光烁烁。

我吓得毛骨悚然,几乎失声!

年轻人蹲下,把那把弯刀靠近了我,我呼吸一窒,以为他想杀我灭口,可没想到他的弯刀没有伸向我的脖子,而伸到了我腿上的伤口处。

他用弯刀锋利的刀刃把腿上的糊状物体给铲了起来,那东西一接触到刀就冒起了烟。

年轻人眉头一皱,速度极快的把那东西给扔到了地上,并用黄沙掩埋。

我看着弯刀上烫出来的痕迹,颇为吃惊。我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烫。

我低头看向了腿上如碗口般大的伤口。伤口中心是深红色的,往两边扩张才微微见红,我伤得特别严重,却不痛,可能因为刚才敷了草药的关系,我整条腿都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乖乖这草药不会是麻醉用的吧?

年轻人拍了拍弯刀,并用身上的衣服小心的擦拭着,我感觉这把弯刀好像很重要,因为比起他之前拿着的弯刀,他更钟爱这把弯刀。

这刀离我很近,我能看见它上面纹的三个字。

绣春刀!

这三个字让我全身都僵硬了,我怔怔的看着行云流水般烫出来的三个字,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

之前关押着我们的那个男人,说自己是锦衣卫,他穿着红袍带黑帽,手中拿着的好像也是这么一把刀,只是没有这把精细。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锦衣卫的话,那么按阶级分拥有年轻人手上这把刀的人才是锦衣卫的头头。

难不成之前那些神秘组织,那些自认为自己是锦衣卫的人都是他的手下?

不对不对,好像哪里又出了差错。

我低下头瞥向年轻人穿着的黑色长靴,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倒是相当的普通。

我爹之前也是穿着这双靴子,和年轻人一般无二,我能确定他就是我爹,但他嘴里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已经离开我十多年了,他在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能听信他一方言辞。

“你现在是和我爹合作?”我把双腿盘好靠着背后的墙,腿上碗状的伤口在慢慢的发热,就像是一个小型锅炉。

年轻人擦拭弯刀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我,显然实在受不了我喋喋不休的提问。

“是。”他回答道。

我正面迎上他的目光,忍住腿上的灼热,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继续道:“为什么会同意和我爹合作?你们在密谋着什么?”

我问完之后,他果然没有回答了,而是把正在擦拭的弯刀抽了出来,并对准了我。

我吓得心里一哆嗦,刚想跟他解释,我只不过是好奇问问,却见他冷漠的出声道:“把腿伸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哪有刚才对准他目光的勇气,现在虚的不行,只得乖乖的听他的话,把腿伸出来。

他看着我残疾的腿抿嘴,把弯刀锋利的刀刃对准伤口。

我心下一惊,快速的把腿收了回去,冲他喊道:“你不会想把我腿上那块肉给切下来吧?”

年轻人依旧很平静,他点了点头,淡淡道:“不挖那块肉,到时候就会变成幼虫的温床。”

“会繁衍出很多虫子?”我紧张得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等到幼虫变成虫,就会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你全身上下都会有他的子嗣。”说完之后,年轻人罕见的勾起了嘴。

他居然笑了出来!我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年轻人笑!我还是觉得他不笑的时候最温柔!

“真的要割,你确定你不是在骗我,你们不是想害我们?”

我一连问出了好多个问题,我还是很忐忑。其实和尚的那句真的是点睛之笔,如果和尚不跟我说小心年轻人的话,我说不定就不会想那么多,可现在我的生死掌握在年轻人的手上!

“随你。”说完他便把弯刀收了回去。

看起来他好像真的无所谓,不过他真的要杀我的话我早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给我时间让我在这里担惊受怕!

现在的情形是不割是死,割可能也是死。两种死法我还是选择一个比较有希望的。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来吧,我承受的住!”

话音刚落,年轻人便迅速的把弯刀掏了出来,弯刀尖锐的寒光刺向了我的眼睛,我瞳孔骤然一缩。

唰!

年轻人手法极快的用弯刀割下了我一大块肉!

我屏住呼吸,硬生生的看完了整个血淋淋的过程。

其实我一点也不痛,因为我整条腿都是麻木的,但是看到我自己的肉被割下了这么一大块,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我瘫倒在地上,全身都没了力气,年轻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和尚的声音。

“你要对三金做什么!”和尚话音刚落,便伸出手抱住了年轻人的脚。

不过和尚显然比我更虚弱,他的声音很小,而手上的力气也是同样。

年轻人只是甩了甩脚,和尚的手就自动松开了。

和尚睁大了眼睛,眼白被红血丝覆盖,连黑色的瞳孔也变得极淡,几乎虚脱一般一直在大喘气。

和尚醒了我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年轻人用脚把和尚踢回了原位,而和尚还在怒瞪着年轻人,并对我大声喊道:“三金快跑,我来缠住他。”

我忙跟他解释道:“他是来救我们的,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

和尚还在瞪着年轻人,他的手握成拳,冲着年轻人挥来挥去。

年轻人并没有管和尚,只是把脚收了回来,抬眉看了一眼睡在角落里的梁湾,收了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的十分的干净利落,我还没开口,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这栋房子的木门十分的破旧,关不上,倒在了两边,所以风轻轻一吹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和尚躺在地上大喘气儿,他看着我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紧张的问道:“三金,你没事吧?”

我现在感觉还不错,那块肉被割了之后虽然没有痛感,但是身体倒不像是刚才那么沉重了。

我叹了口气,跟他解释年轻人是真的在帮我们,他把我的肉割了,是因为我之前中了蛊。”

我解释完之后却见和尚一脸吃惊。半晌之后,和尚握着拳头捶了捶地,气恼道:“三金你难道还相信他吗?之前在锁龙井我们几个人被他背叛差点死在了洞里,你怎么还会听他一派胡言!”

我闻言一愣,反问道:“之前你跟我说让我小心年轻人,是因为在锁龙井的那些事?”

我提心吊胆的问完之后,果然见和尚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苍白,双眼浑浊,身上也没有力气,但是却非常的倔强,而且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年轻人是在帮他。

其实我心里也是一百个好奇,我想知道我爹和年轻人脚上的靴子是哪里来的,年轻人手上的绣春刀又是哪里来的?他们在这个沙漠里走了多久?是不是碰到了那个神秘组织?之前我爹说的神秘组织是不是就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