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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大祭司的男人转过了身,他穿着白色的袍子,转身后我就看到了他袍子里的绣的红色六芒星,不过他的六芒星和我们身上刻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六芒星每一个角都有点,那些点象征着每一个庙,说明他每个庙都去了?

应该不对,可又代表了什么?

“不行,他们闯入了我们的神庙,我们必须得把他们送给神,让神灵平息怒气!”

这个男人的声音粗狂但是意外的平静,有些听不出情绪,不过他说要把我们祭祀给神灵,也就是说不会让我们活命,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必须离开!

我咬着牙动了动手,却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从后背传来,就像是有人把铁钉插进了我的背脊,原来全身瘫软严重缺水竟然是这种感觉,我感觉我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啪嗒!

水滴滴在了我的脸上,因为我无法动弹所以它直接滑进了我的嘴里,顿时一股子浓重的腥味充满了我的口腔。这整栋庙都是土木结构,楼上连接的是薄薄的一块板子,那么说来血应该是从楼上渗透下来的。

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楼上怎么还会有血流下来?就算梁湾上全是血,可是她的血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凝固。

“把他们送给神灵之前,我可不可以对他们做一些试验?”

清脆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微微抬眼一看,瞬间脸色苍白,女孩突然凑到了我的面前,她举起手一把扯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

那张脸……那张脸竟然也是假的!

我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就被吓得不轻,她脸上很皱(烧焦了的那种感觉),单是伤口就有十多处,我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被割烂的皮肤流下来的黄水,怪不得她身上有股腐烂的味道。

不过,可能不止!

她歪着头鲜红的嘴唇扯出了一抹笑,下一秒她就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扯了,衣服下面是一具依稀可见白骨的身子,白骨上没有多少肉,没烂的地方用红线缝了起来,她整个人就像是个破旧的布娃娃。

她慢慢靠近我,冰冷苍白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我的身体。她吐出一口气,便有一阵恶臭袭来。我全身绷得死死的,就像是地下的黑白无常拿着铁链把我全身给绑起来了,等待着凌迟。

“不行,祭品不能有瑕疵,那样就不完美了。”祭祀双手负在身后,声音悠悠的从面具后传来,可即使这样我却并没有感觉到救赎,反而心下一沉。

女孩低下来头长长的头发拖了一地,一双红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那个角度刚好看到她眼中爆发的杀意。

我想起了之前我把刀放在她脖子上她的神情,那种要杀了我的目光可不是开玩笑,只是那时我觉得她是瓮中之鳖,所以并不在乎。她现在要反击我倒也没了办法,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我身上全是伤动也动不了,想跑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可是亲眼看着自己死亡实在是太残忍了,就算有一线生机,我都不能放弃。

我趴在地上感受着女孩身上的凉意。她冲着我诡异的笑了起来:“可是他们身上都有伤口,不完整,我的实验会让他们变成最完美的艺术品。”

我心头一凉,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可是她的手却轻轻的划过我的眼皮,那种凉意仿佛置身冰窖,又仿佛置身荒郊野外的坟场。

“有伤口才是最完整的,以他们活着的面貌献给神,神便不会怪罪我们,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祭司说完话时之后,双手合十,慢慢的把手撑到头顶,划了一个巨大的圆,这圆就像六芒星中间的那个圆,我第一次看到六芒星是在锁龙井,看来这二者之间不只是长生的关联。

虽然之前梁湾跟我说必须得走遍每一座庙寻找到神庙身上的东西,可是那些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我觉得这些人才重要。

不过这些庙是为了祭奉他们的神灵,他说他们的神灵不是西王母那么到底是谁?他们和西王母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么他们应该不是塔木陀的人。

这些人的身份是个谜!

我的胸口突然一阵胀痛,像是被火钳子烫了一下,痛得不得了,我咬着牙却听到楼下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这时候出来这么多人,那不是真的要死了?

我瞥向他们,却发现祭祀和女孩并没有打算离开,反而特别平静,看来楼下来的是他们的人。

我虽然在害怕,但是同时也有一种不要命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神教。人越多越杂,而我知道真相也就越快。

我佯装昏迷时又微微撑开了一些眼皮,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绣着六芒星的人从门口涌了进来,我看到他们袖口上的六芒星,我大概明白这六芒星应该是他们神教的标志。

只是他们的神教叫什么,为什么而来?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胸口的灼烧越来越痛,脑子也越来越混沌,因为腿脚没有了直觉,所以我只能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用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害怕我一睡就永远没有睁眼之日。

黑衣队伍涌进来之后和祭司说了几句话,他们说的语言我都听不懂好像是某种暗语。不过就算听不懂,我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特别尊重祭祀,而那女孩则被扔在了一旁。

我和和尚、梁湾都被绳子绑了起来,他们把我们绑好了之后扔进了木头箱子里,木头箱子特别狭窄,我才刚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和尚硕大的身体就撞到了我的身上,他一下子压到了我的伤口,痛得我呲牙咧嘴,可他却昏迷不醒。

我被压的好几次都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可以呼吸,张了张嘴,正欲开口时,这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清醒,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话。

随着路程的颠簸,我和梁湾和尚三人也时常互换位置,虽然箱子四周是封闭的,但是我依然可以透过一些缝隙,看清楚他们两个。

和尚一路都没睁眼,梁湾在撞击中渐渐的醒了过来。她身上的伤口因为感染开始流脓,黄色的液体黏在了她的身上。

梁湾醒过来之后低咒了一声,看来身上的伤口太痛,又因为多次撞击而痛上加痛,她皱着眉头看着我,气若悬丝的问道:“这是哪里?”

我压低声音道:“你说话小声点,被外面的人听到我们就有麻烦了。”

说着我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了一番,解释完之后,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咬牙道:“看来真的是人为,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着她又道:“如果他们想把我们献给他们的神灵,我们进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时候就把我们抓住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次互换我们的位置跟踪我们?”

我听完之后也觉得头痛,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我们这样空想肯定是想不到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我们现在被俘虏了,应该是在去他们贼窝的路上。

梁湾因为伤势过重,所以在路上好几次都陷入晕厥,箱子里一片漆黑我们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只觉得饥饿即将吞噬理智时,箱子才停止了摇晃。

我们就像杂物一样被随意丢到了一个地方,虽然四周安静了下来,可是我们却没有从箱子里出来,而缝隙外的光也消失了。我和梁湾看到和尚一直昏睡,呼吸也微弱了,很担心。

梁湾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我的面前,“现在外面应该没人了,自救吧。”

箱子里很黑,她拿出匕首时我还不知道,直到她把一个冰凉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一摸割伤了手才知道原来她还藏了一把匕首。

现在就是赌命,看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如果外面围了很多的人那我们出去必死无疑,如果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还有活着的希望。

我拿着匕首狠狠的插向箱子,虽然箱子是木头做的但是我捅了两三下还是刨开了一些缝隙,但是让我绝望的是,外面没有光,甚至和箱子里一样黑。

梁湾沉声道:“我试试!”

她扶着箱子慢慢的向我爬过来,可她才刚动了两下外面就传来了清脆的铁链声。我们这个箱子是被绑起来了?我诧异的看着,爬向我的梁湾,只见她又动了两下,似乎为了验证她的某些猜想。

果然又是一阵清脆的铁链声,而且这次的幅度还更大。

梁湾突然低咒了一声:“妈的!”

她很少吐脏话,除非是真的气急了,憋不住才会说,看来这次还真的凶多吉少。

其实不只是她感觉到了,我也觉得这个箱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