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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边靠了靠,宁采儿扫都没扫刘三好一眼,闻言甚是冷淡地说道“不不不,在这方面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宁采儿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你刘姐姐我坑的是人,你坑的那是人心,我们可不是一个档次的,你要比我高级多了。”无所谓地说道,刘三好轻飘飘地往宁采儿身边一杵,仿佛一张迎风招展的小红旗,飘呀飘呀的很是惹人眼球。

“坑人却不输心,来去自如,风流潇洒,我君陌一生所求也就这么点东西,可惜,却全败在里你的手上。”自嘲地笑着说道,君陌一双桃花眼里冷冷的全是讽刺,可是这刺上不到别人分毫,却把他自己扎的遍体鳞伤。

“何苦?我心中根本没有你。”华裳淡淡说道,看着君陌的眼神淡淡的似清冷的月华,没有一丝温度。

“你看,你始终看不见我,你的心门永远对着那个百离殇,却不曾给我哪怕一道缝。”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一丝丝若有似无地委屈,好像他还是刚来那会时的小男孩,只要磕着碰着走有人温柔地给他抚摸。

眼神一扫走过来的马绍玉,宁采儿眼神中的怨恨几乎能将他杀死,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马绍玉有些害怕地躲闪开了她的眼神,连傲娇的脾气都被这一眼看得没有了。只呐呐地往刘三好身边挪了几步,马绍玉小声地问道“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怎么感觉她想杀了我呢。”

“你抢了他的女人,他当然想杀你喽。”刘三好随口说道,出戏入戏的速度可见一般。

马绍玉闻言就是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在对戏啊,怪不得我觉得君陌看我的眼神中有杀气呢,害得我吓一跳。对了,我也是来找你们对戏的,待会开始拍的时候,就能更在状态一点。”

刘三好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好。”

但宁采儿却是什么也没说,一直用那种想要除之而后快的眼神看着马绍玉,阴沉沉的感觉几乎透过皮肉浸透到对方的骨子里,让马绍玉一举一动都觉得甚是别扭,好像自己一不留神间就会被对方暴起杀了似得,所以畏手畏脚很是不得劲。

一点一点和刘三好对着台词,马绍玉觉得自己被宁采儿看得毛毛的,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的眼神,开口说自己先回去背背台词便扭脸走开了,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神似身后有条恶犬追着他不放似得。

对着马绍玉的背影撇撇嘴,刘三好看着宁采儿瞬间收起的阴冷目光,淡淡说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小伙子,他什么事情得罪你了,用得着一直用那么恶心的目光看着人家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他无情地甩了呢。”

轻轻瞥了一眼刘三好,见对方虽然嘴上说着打抱不平的话,可眼神里的愉悦却几乎要冒个泡溜出来了,宁采儿冷冷说道“幸灾乐祸就笑出来,每次看你这么笑就准没好事,说不定又在脑子里想着什么鬼点子坑我呢。”

“坑人是的,坑你却不是了,你又不是李天那样的蠢人,想坑你那里是什么容易事,还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行。”没脸没皮地说道,刘三好看着宁采儿突然一笑,那意思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翻了个白眼,宁采儿冷声说道“就算你这么拍我马屁,待会我也不会对马绍玉好的,那家伙就长了一副欠调教的脸。”

“被你识破了呢。”无所谓地说道,刘三好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神却是一亮,明明白天的时候空气还很脏,雾蒙蒙地仿佛糊了一层纸,现在却已经能看见一片墨色,以及上面一闪一闪亮着的星星。

看着刘三好的表情,宁采儿也抬头看着天空,墨染夜色,星缀其间,真是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好的天气了。只是冷风吹着有些冷,刘三好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对着身边的宁采儿讨好地笑了笑说道“今天你的戏份肯定是要杀青的,你不想早早回去洗个热水澡,睡在暖烘烘的被我里休息吗?”

“你是对的,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宁采儿附和地说道,本还想压制一下马绍玉的情绪,让对方多NG几次的,看来现在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而且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世纪酒店的房钱只交了一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估计自己今晚可能就要流落街头了。

同意地点点头,刘三好又忍不住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虽然很喜欢给自己的生活找些无关紧要的乐子,好为自己无趣的生活添些乐趣,但她可不是为了乐子就委屈自己的人,这么大冷天的在外面拍戏,还没有暖气,可是很冷的。所以刘三好才不是突然发了善心,为马绍玉劝说宁采儿。

没等多一会儿,现场的不知就差不多了,宁采儿死亡的戏份也便开始了,依然是在醉仙楼,只是这回不是君陌一个人,还有去而复返的华裳和重伤昏迷的百离殇。特意在开始之前让几个化妆的妹子把自己弄得狼狈一些,宁采儿才开始演这场戏。

自华裳离开口后,君陌便常常都会来她的房间,虽不久坐却一日不曾缺席。而每一次来,他都会打理好自己的一切,那样才不会在华裳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一身狼狈,只是年复一年的等待,直到那个糕点铺关门之后,他的美梦就碎了。

酒精能够麻痹人的思想,君陌以前滴酒不沾,现在却喜欢醉生梦死,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不会孤单的一个人。直接便在华裳的房间一日复一日地喝着酒,君陌每一天都是烂醉如泥,店也不开了,生意也不做了,守着这个地方直到死去,他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突然闯入的人让君陌精神一滞,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许久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看清楚面前的一切。华裳颤颤巍巍地将身染血色早已昏迷不醒的百离殇放在床上,迅速给他喂了腰之后才有时间给自己的伤口调理,这之间她没看君陌一眼。

看见华裳的那一刻,君陌觉得自己此生值了,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也不过如此了。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此时狼狈不开的样子,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想着华裳会不会因此而嫌弃自己,便忍不住想找个东西看看自己此时的样子。

可他焦急地找了一会镜子,才发现华裳自始至终都只看着百离殇,连哪怕一个眼角都没有分给自己。停下自己慌乱的步子,君陌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可笑,可笑极了,扶着一边的桌子低低地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却有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流。

一伸手遮住视线抹掉眼泪,君陌即便披头散发也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君陌,只要他勾勾手指依旧有不知多少的小姑娘前赴后继地为他生为他死。手指绕着额前的碎发向后轻轻一撩,简简单单的动作君陌做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撩人,仿佛是那眼角眉梢的一点魅色,又或者是他似笑非笑的嘴角,总之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别人的心神。

看着因为笑声而注意到自己的华裳,君陌看向对方的眼神不再是温柔如水的深情,而是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让看见他的华裳为之一愣,有多久,没有被君陌如此冷淡地对待了,她也不知道。

华裳一转身君陌就看见了她胸前汩汩往外冒着的血水,原本见百离殇衣衫上全是血色,还以为是他受的伤,没想到竟是华裳受了伤。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华裳,君陌不再像以往那样哪怕华裳只是一点小伤,也忙里忙外地紧张得不行,他只是将眉头越锁越紧淡淡开口说道“受伤了?”

“无事,一点小伤而已。”捂住胸口的伤华裳淡淡说道,面对这样安静的君陌她觉得有些不适,看着君陌站在那里,华裳点了自己的穴道吃了几颗丹药,才继续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回房休息,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夜深人静的,只要一点声音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何况你不仅受了伤还带着一个累赘,连掩盖踪迹都做不到,更别谈瞒住我了。”冷冷说道君陌往一边的凳子上一坐,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闻言一皱眉华裳立刻从床边站起来,只是动作太猛牵扯到了伤口,让她的脚步有些发虚,扶住一边的床帷才堪堪站稳。随意地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到了椅背凉茶,君陌扫了扫脸色苍白的华裳,淡淡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里住可以养伤也无所谓,但若是引来了各门各派的人,我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君陌,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方,我想住多久那都是我的事情。”冷眼看向君陌,华裳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般,脸色冰冷比起极北之地的万丈寒冰都不城惶多让。

“你在走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我不会坐以待毙,醉仙楼的地契房契员工契约,你当初可是一点都没拿。”好似没有看见华裳的冷脸一般,君陌冷冷说道。没有了他对她的在意,她又凭什么控制他,他早已不是那个可怜兮兮,只能等着别人施舍的小男孩了。

“再者,你也不想波及店里的人吧,要知道百离殇和你的到来对他们而言都是无妄之灾,这里的人可大部分都是你救回来的,怎么你忍心他们因你而死吗。”说着君陌突然起身逼近华裳,眼神直直盯着她,似乎带着小勾子一般,一下一下撩着华裳的心。

避开君陌的视线,华裳知道自己的心乱了,回头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百离殇,她咬了咬牙还是坚定地意志,开口说道“我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若是有人找来我会立刻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