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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走了,我看腻了。”我从那漆黑的魅影中醒悟。

    这个东院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是爷爷的寝室,相隔较远的房间,是言陆从前的寝室,而那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在这住了,他成家了。

    也就是我现在的住所,距离镇夜的集市不远,但就算是白天也很清净。

    过了十一年,父亲留下的宅邸,住的人只剩下我了。白日的清净和禁闭的府门。从前,我会选择在庭院里呆一整天。至于经济来源,根据家族的规矩,失去父辈的嫡系会有一定的补偿。

    也就是金钱和能力者的用品。

    除了金钱,那些东西我都用不上,也就都放在后院的仓库里了。

    但现在我已经另有打算!

    而说到族长府的东院,言陆已经搬走了,族长府不也是没有能力再开一座院落,也就是现在族长居住的新院。

    他害怕了,所以离开。只有我这个当年的孩子依旧念念不忘。

    我转过头,要保持处惊不变的伪装,不管是假笑还是表现的防卫,那些幕僚都会看在眼里。

    “你父亲去哪了,我说过,我有话和他谈。”冷峻的表情配合毫无感情的声音,向言振泽询问道。

    他表情很是失落,但我现在不能宽慰他,只有让这些窥伺的幕僚高手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感,才能不让言振泽被利用,而我也可以轻松一点。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果然失落了,说出口的话软绵绵的,好像失去了希望。

    “谢谢你的邀请,但我要离开了。如果族长夫人问起,请转达我的歉意。”我走到他身边,用手有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场景就像在前门他拍言举业肩膀的时候。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改变,迫不及待的想要表达,就被我的手紧紧压住了肩膀,阻止他想要说出口的冲动。

    我在暗示他,这个动作就是言振泽在前门,用手拍言举业肩膀的动作。他当时想对言举业传达表达的意思就是:安分一点,和我一起进去。

    当时言举业看似不能接受,选择无动于衷,言振泽也没有理会他,但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懂的人想来只有都是在场的我们三个人。

    我敢做这个动作,是因为这个动作简单,就像是提醒他的行为。至于下手多重,夜色渐浓,这些人也不会察觉到的。

    “走吧!别愣着!”我刻板的说道,这个动作虽然不能表达多少,但言振泽当时想表达的意思是善意的,动作就足以宽慰他了。

    我放开他的肩膀,自顾的走出了东院的门,不管他是不是还呆立在那。

    “好,好……”他念叨了几句好字,便疾步走到我前面带着路,返回的路还是要走过那个兰园。

    他有意无意的用身躯挡住了那些花。我曾经喜欢这个兰园,但现在我却害怕这里。

    他好像知道的,十一年前在爷爷的大寿时他也见过我,那时候我满心欢喜的样貌,他还记得吧。

    而我之所以害怕这里,是因为它还牵涉了我另一段灼心的回忆。那几个画面,还在我脑海里闪烁不停。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样,便陷入了回忆:“让开,让开!”

    男孩穿越了兰园中包围的人群,看到的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是他的父亲!

    他的眼睛睁大了,无助的跪在地上。

    许久后,男孩抬起了目光,站在眼前的人,是曾经的失败者,可他战胜了一个胜利者。

    取代了本该胜利的人。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孩子的眼眶里强忍着泪水,攥紧了拳头向眼前的人冲了过去。

    “啊——!”那一记愤怒的拳就快轰击到那个人了。

    碰——

    男孩没有如愿,只有拳头被紧紧抓住发出的闷响。手被一个人压制着了。

    阳光照耀在那个人的脸上,这张脸男孩在熟悉不过了

    他看清楚了那张脸,泪水流淌而下。

    “为什么阻止我!十三叔!”男孩喊出了他的名字,他是男孩的父亲最信任的手下。

    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呢,我们不应该是胜利者吗?不应该活着吗?

    男孩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颤抖着:“父亲!父亲!”

    男孩终于想起来了一句话,一句他父亲对他说的话:“我毁了你,是为言家,为了氏族大家!”

    就在黑夜里,一个黑暗笼罩的房间,男人拿着刀的画面让他跪在地上:“父亲!父亲不要!”

    “你的执器意识在哪?你告诉过我的。左臂,对吧?没事,不会太痛苦的。”他冷漠的说道,用手举起了刀,黑暗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是我的儿子,你要记住你是言家之子,你要以言家大全为己任!”他最后念叨了一句,便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男孩痛哭着,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经受不住这样的转折。

    他痛苦的捂着头,他回忆的黑夜消失了,可在阳光的照耀下却依旧黑暗:“我,我的执器?我感受不到啊!”

    力量的流逝,他双手变得无力。

    “跪下!”十三叔说道,表情是一张无情的脸。

    “我的力量,它不见了!十三叔,它不见了。”男孩看向了十三叔,求助的表情。

    十三叔愣了一下,眼里有不忍,但却咬了咬牙,狠下了心。一脚将男孩踹倒。

    “跪下!叫族长!”

    男孩的眼中是恐惧和彷徨的大喊道:“那我父亲呢?他才应该是族长!”

    啪!

    随后男孩的脸上有了一道巴掌印,是他信任的十三叔所为。

    “你的父亲,他死了!作为一个失败者!他死了!”

    男孩呆住了,在他的眼中,兰园的花好像全部是毒物,开放在他父亲的白骨上。

    “他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不是,不是真的。我要找爷爷,我要找爷爷!”

    男孩开始害怕,他想要找到一个依靠,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

    “他也死了。”十三叔身后的人说道,那个人是大家都认定的失败者,不,现在他是幸存下来的胜利者。

    那个人错开了身子,男孩看到了门后的东院,那一间寝室的门口,挂着另一具尸体。

    他死了,是一个老人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