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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你和我的父亲也很像呢。”宁欢的话语中的父亲二字,透露的不是对于亲人的亲情,而更像是一种对待陌生人不相干的口吻。

    言陆看着她,手指着山洞中:“你也知道了,这个家族已经是大难临头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一定会履行我的执念。”

    宁欢讽刺的说道:“那你只能选择。让自己的孩子去死?或是对你有恩的兄长,他的儿子去死呢?”

    她苦笑着,这在她的眼中简直是荒谬的。

    “如果昭阎不消停的话,那两个孩子就必须死一个!否则家族就有灭顶之灾!”他嘶吼道,违背了他斯文神秘的形象。

    接着他的表情中透露的是冷笑:“但是我真的宁愿它不消停的胡闹,作为一只困兽!虽然这样的决心确实是残忍的,但家族却可以因此更加长久!”

    少女的脸色是苦楚的,看着这个镇夜的大族长,她说道:“大叔,你还真是无情呀。”

    而他苦涩的笑脸,却并不让人感到快乐:“可现在不一样了,离生死对决的时间将近,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对吗?”

    他刚才在酒葫芦里和昭阎交谈过,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存在,满脑子都是那只恶兽的嘲笑。

    而宁欢想起了黄昏时分窥视昭阎的心灵的时候,画面中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对啊,他还算是年轻人,而且有可以轻易进入酒葫芦的方法。”

    言陆的眼中有了不解的颜色:“小姑娘,你确定是个年轻人?”

    宁欢对那张面孔清楚的记得,肯定的说道:“不会有错的,他就是一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人。”

    “年纪呢?”言陆又问道,眼睛看着宁欢,寻根问底的问着。

    “将近三十的样子。”说到这里,从言陆的眼中,宁欢的脸也终于有了理解的神色。

    “你是说!”她发现了其中不寻常的地方。

    “年龄!是年龄对不上!”她激动的说道。

    如果他是和言玖笙同一代的嫡系,那他的年纪就略微偏大。也不知道是谁的子嗣。

    宁欢看着言陆,遮着嘴笑了笑:“会不会?”

    言陆看着她,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父亲可不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再说了他如果和我同辈,年纪也太小了。”

    宁欢也知道是这样,只是想开他的玩笑。

    而言陆定了定心,义正言辞的说道:“目前可知的,这个自称是「镇夜最该死之人」的称号一般是镇夜嫡系中自认为会在决斗中死去的人所用。如果他真的是镇夜的人,并且痛恨镇夜、知道很多内情。他和昭阎合作也不无道理!”

    “如果他是从前的镇夜嫡系,错过了生死的决斗,违背了天命的诅咒,那么灾难想必已经如约而至了!”

    言陆的情绪失去了稳定,眼神失去了和平,那副斯文的眼镜下,只有一对怒目!

    言陆的怒火,只有这样的宣泄,才能够痛快。

    “昭阎也冷静了,它知道这是它唯一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看起来就很不讲道理,连隐藏都没必要。”

    作为一族之长,他承担的太多,却不能表现的像常人一样的愤怒。

    所以他最后的表情,只有无奈了:“没想到害怕的竟然不是它的放肆,而是它学会了隐忍。”

    宁欢知道言陆对这事感到了头疼,可她想要让言陆面对的不是对这件事的绝望。

    “这还是一个未知的谜题,不是吗?难道就没有解决的余地了?难道你就甘愿让你父亲和兄长付出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吗?”

    她本来就只是这没落家族的旁观者,她可以做的只有守望。

    但她不甘心。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啊。因为不会有人会对自己保护的东西,有甘心失去的想法。

    言陆想起了过往,都是关于:父亲、兄长和家族。

    他终于表现出了端正严肃的扑克脸:“如果他的身份坐实的话,家族再也不会陷入手足相残的轮回了,可真正的灾难毁灭的是整个镇夜!。”

    “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灾难,既然逃避没有用,那还不如去面对呢。活的自在,再也没有纷争!”宁欢的眼神中也没有半分的犹豫。

    而言陆的脸上有了一丝颤抖,不尽感叹了一番。

    “既然无法躲避恐惧,就应该拥抱吗?确实有道理啊!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这个家族却早就没有了真正的和平。”

    可他话锋一转——。

    “但活的自在的代价,竟然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透支!这也太沉重了吧。”

    宁欢伶俐的眼睛看着言陆,对他生气的说道:“这不是讨价还价,这是必然!灾难还没有降临!就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的,看看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还有一点是作为人,生于天地之间的坦荡吗?”

    “如果已经是注定的,那还应该逃避吗?你作为大族长,确实有不能不在乎的表现。可你本来就错了,这样血腥的轮回,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的令这个名门望族心惊胆战!出现这样危急存亡的纰漏,不也是迟早的事情吗?”

    “如今最应该解决的是那个阴谋!恐惧灾难,让那个男人的阴谋得逞,镇夜也等不到灾难降临的那一天就会被毁灭的。面对现实吧!大叔。百年之内诅咒也许会如约而至,可如果现在连抵抗的机会都放弃了,昭阎被释放,不仅家族会化为乌有,这样的毁灭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咄咄逼人的模样是她从来就没有展现过,可这就是她的真心,对于这些畏惧逆境的人一片赤诚的真心。

    言陆伸手触摸冰冷的雨水,呼了一口气:“果然是我太固执了,才会变得这样墨守成规啊。现在我明白了,家族注定毁灭的事实,不是我可以争取的,我要争取的应该是时间,而不是任由那个男人破坏”

    宁欢也冷静了下来,平静的跟随言陆的目光,这滂沱的大雨已经没有平息的意思。

    “那么,他们还会有生死的决斗吗?”宁欢问道。

    言陆的身躯颤抖了,他明了宁欢的意思,这就是一个难题。

    如果那个男人的身份坐实,错过了该死去的时间后,毁灭氏族的灾难会在百年以内如约而至。

    那么现在两个少年也不必生死决斗,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家族注定毁灭。

    可万一他的身份不是镇夜残留的嫡系,只是危言耸听、信口雌黄。那么言玖笙和言振泽真的只能活一个,生死的决斗依旧是必然的!

    “我知道,这场决斗还是要继续的。”宁欢又自问自答的说道。

    语气稍显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