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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小雅!!”

是赵正阳的声音。

“正阳,对不起,今生为情所苦,被形势所迫,错走了一步路,对不起你,来生,来生……愿我们不要再相见,来生,我已经许给别人了……”

可是,我没有来得及去往来生,就被司楠和正阳合力拉了回来。

毕竟,去往天堂的门票是很贵的,我还没有挣够去往天堂的费用和能够在天堂里面买到房子的房钱;而地狱,我还够不上十恶不赦,也暂时还排不上队,所以,在鬼门关上溜达了一圈,我又回来了。

得益于地現位置的优越和便利,由于当时我们选择的地点是在医院的楼顶上,所以我很便宜地就被救了回来,拣回来了这条被诅咒着去死的小命。

米雪,这个女人,还真是女人中的极品,她,要么是疯狂的可怕,要么是阴险狡诈的可怕。

在司楠一把将我的手拉住,推开她的一瞬间,她马上变了一副脸孔,悲怆、焦急而撕心裂肺地喊道:“小雅姐,你可千万不能松手啊,我一定会把你拉上来的……”

我被司楠和正阳合力拉上来的时候,坐在天台上等医生和担架,除了手上的血淋淋伤口,手已经痛的麻木了,

我还没有死呢,这个女人,一看见赵正阳,就像一块牛皮糖似的粘了上去,她一头扑进赵正阳的怀里,开始哭诉着说:“正阳,小雅姐姐,她到康儿的病房来找我,说康儿看病花了你的钱,她说你的钱全是她的,她还说康儿不是你的儿子,她不让你给康儿治病了……”

说完,她就伏在赵正阳的怀里哭得抽抽壹噎噎的。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我真是被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没想到赵正阳还给她撑腰,在我面前,搂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说:“雪儿你不要难过,康儿花我再多的钱都是应该的。我的事,还轮不到别的任何人来说三道四。”

接着,他又转向倚着司楠瘫软地坐在石凳子上的我,说道,

“小雅,雪儿一个人照顾康儿,已经很可怜了,你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点最基本的同情心吗?康儿治病,住院是花我的钱没错。可是,康儿是我的儿子,难道说我给自己的儿子花钱看病,也犯法吗?”

我被噎得哑口无言!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道理!

我看见那个女人,伏在赵正阳的怀里,在赵正阳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脸上是一抹阴谋诡计得逞的得意和挑衅。

假如我掉下去死掉了,灵魂出窍飘到楼顶上来,看见她这个样子,估计也一定会被气的活过来的。

医生和担架很快就来了,将我抬进了抢救室。

花粉过敏造成的室息、和哮喘,鼻塞流泪,用药之后很快就得到了缓解;可且,我的左手,有几处骨头断了。

人人都以为是我自己脚下打滑,摔了下去,米雪是去救我的,在求救的过程中,将手指的指骨拉扯断了的,可谁又会相信我会是被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弱的美人,推下了阳台,而且是她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断了的呢?!

包扎完毕,我被送进了普通病房里。

赵正阳据说是去安慰哭泣的晕了过去的女人去了。

司楠坐在病床的旁边,那样清冷的目光看着我,说:“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手指上钻心的疼痛也已经暂时得到了缓解,我对司楠说:“我要是告诉你,是那个女人将我推下去的,你信吗?”

司楠想都没想,说:“我信。”

我倒是诧异了,问她:“为什么呢?”

司楠说,因为我看见她在推你呀!

是了,以司楠的身手,在她抓住我的那一瞬间,米雪正在狠命地推我,她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那手呢,手又是怎么回事?”

“是被她折断的。”

司楠点一点头,说:“那个女人是真恨你。”

“可是,明明是她抢走了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现在他可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的儿子呢!”

“”哎,我说司楠呐,我是个病人,九死一生,被你刚刚才从鬼门关上救回来的病人,你说话就不能婉转含蓄一点吗?你就不怕我再被你气死吗?”

“早些清醒一点好,不然下次不一定会有那么好命赶上我来救你。”

“哎,对了,司楠,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像及时雨一样,从天而降。”

“从来而降可不是我,是它。”

司楠将一颗圆润的紫檀珠子放在我的面前,是我坠落的紫檀手镯上散落的珠子。

她说:“这个珠子很少见,我见过你的手镯,它掉下来砸在了我的车子天窗上。”

叶浩,原来冥冥之中是你救了我。

“医生说你还得在这里住几天呢,怎么样,要我帮你什么吗?”

“我心里已经很感激,怎好意思再麻烦你。对了,方便的话,帮忙通知一下张婷,让她来一趟,我手机和包都掉下去了,也打不了电话。”

司楠说:“哦,对了,我冲上来的时候,看见医院门口有人拣了个包送到门卫值班室里去了,应该是你的吧?”

张婷很快就来了,看见我包的象个锤子一样的手,眼晴红红的说:“姐姐,这是啷个的嘛?咋儿个还精精神神地嘛,咋个一转眼,都弄成这个样子呢?”

我苦笑着说:“没事,这不,右手还好着的么,又不影响吃饭。”

赵正阳终于舍得将米雪从怀抱里推开了,

爱情,经得起风雨,经不起平淡

而我们的婚姻,却恰恰相反,

经得起平淡岁月的蹉跎,却经不起风雨的洗礼。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看透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

我如今看着他,既无爱也无恨,懒懒地,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去搭理他。

任由他自说自话,只回答他一个字:好。

任凭他打电话给我公司请假,给我爸妈汇报我的情况。

张婷放下店子里的活,让小兰照料着,专门来照顾我。

因为赵正阳既要上班,还要照料自己的儿子,顾不过来。

我的爸爸妈妈很快就来了,我告诉他们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所幸,别处都好,只是伤了手,还好,反正我也懒惰,手伤了,正好可以不干活了。

妈妈指指我的头,心疼地说:“你呀!总是毛毛糙糙地!”

爸爸说:“就是没有伤,正阳平时也把你宠得什么活都不干啊!”

我心里哼哼冷笑两声,面不改色地说:“是啊,是啊,谁叫你们把我生的命这么好呢!”

麻药过了,十指连心,断了的手指痛得钻心。

我的头上开始一阵一阵地冒冷汗,又害怕被爸爸妈妈察觉,我得赶紧想个办法将他们弄走。

妈妈看我满头的汗,用手帕不停地给我擦拭,一边擦汗一边疑惑地说:“这房间里面也不热啊,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呢,要不要打开空调啊?”

爸爸说:“有伤就有寒,热点好,出了汗,寒气就排出来了,不会淤在体内。”

我用残余的没受伤的手,竖起大拇指说:“老爸,高,高招。”

得到夸奖的爸爸,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正准备发表他那关于养生与保健的宏篇大论,我赶紧阻止他,这讲座要是一开了头,按常理没有两个小时,打不住。

我说:“爸,爸,改天,改天我再聆听您的教诲,今儿先打住。那什么,你女儿我如今也是个伤员了,伤员!需要休息。而且,折腾了一天,精力不济,记不住。再说了,这医院有规定,探访的时间也快到了,您二位要不还是先回吧?明天再来?”

我妈妈连忙说:“对!对!对!女儿身上有伤,需要休息咱俩就别在这儿打扰了。”

赵正阳也赶忙附和着,站了起来,一起将两位老人送了出去。

人一走,我死死地咬着被角,忍痛不发出一点声音。

谭医生进来了。

很奇怪,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的吗?

他见病房里没人了,走进来说:“麻药过了会很痛的,要不要来点镇痛药?”我咬牙切齿地摇了摇头,说:“不要,我要狠狠地痛一次,让自己长长记性。”

谭医生看了我半晒,摇了摇头说:“你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太没记性罢了,狗改不了吃屎,每一次都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长点记性。”

“看见你,我总算知道了赵正阳为什么宁可往死里折腾自己,也不跟那个女人生一个孩子!”

我痛的气喘嘘嘘,恨得咬牙切齿地说:“赵正阳吗,哼哼哼哼,跟我没关系了,他生不生儿子,跟谁生,统统跟我没有关系!”

谭豫京靠在床头桌子上,歪着脑袋看了我半天,像是得出了结论似得说:

“放弃你,是赵正阳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