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清雨怎会好端端掉入镜湖！那些人，定是嫉妒姐姐得宠，便害了清雨泄气！姐姐，妹妹真是替你生气！凭什么！”王轻音听到后，不禁有些愤怒。

“你当心身子，莫要如气！”欧阳洛然拍拍王轻音肩膀，打开帕子，道：“这是清雨衣袖里发现的，妹妹莫要声张，帮忙打探看，这坠子是谁的。”

王轻音点点头，将坠子收好，抬头道：“姐姐说，究竟是谁，害了清雨？”

欧阳洛然眸色黯然，幽幽道：“还能有谁，必定是皇后！”

“什么？”王轻音惊讶不已：“皇后竟然如此毒辣！”

“后宫中，若不毒辣，怎会坐到皇后的位子！”欧阳洛然微微摇头，苦笑：“是不是皇后，我也不确定。”

“还能有谁呢？”王轻音听了欧阳洛然的话，不禁陷入深思。

“妹妹这便去差人查，有消息，就通知姐姐。”王轻音起身，突然想起什么，朝欧阳洛然道：“妹妹去趟内务府，施些压，奴才们一向狗仗人势，天寒了，若少了石炭等用具，姐姐岂不是会落下病根么。”

欧阳洛然闻言一笑，摇头：“只要皇上恩宠在，他们不敢太过分的。”

“既如此，妹妹放心了！”王轻音舒了口气，道：“姐姐可还有书要去借，告知妹妹一声，妹妹替姐姐去罢。”

欧阳洛然经王轻音提醒，才想起，道：“如此，也不会无聊，令牌，妹妹收好。”

不过两日，王轻音就传来了消息，兴高采烈地来了冷幽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去藏书楼，偶然得知这耳坠来历。”

王轻音眉含喜色，向欧阳洛然说道。

“哦？”清雨怎与藏书楼的人，扯上了关系？

看欧阳洛然疑惑的神情，王轻音道：“昨日，我去替姐姐寻书，拿藏书令时，不小心将坠子掉下来，藏书令的甄如飞见到了，十分惊奇，说那耳坠是她一位，在御前当值的好友的，前两日还说坠子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便没戴。”

欧阳洛然的心却沉了下来，怎么是御前宫女？难道是……皇上？

不会的，皇上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当时皇上知晓时，也是十分惊讶，断不会是皇上的！

“笼月，你再去打听，看那女官与哪宫的往来最为密切。”欧阳洛然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不能慌张。

自那日楚呈来了，见欧阳洛然的态度冷淡了许多，知晓欧阳洛然心中委屈，又不方便每日都在冷幽阁任性住下，只让内务府将新进贡的两匹上好绫罗送来，还有许多过冬的物什，几日未再来冷幽阁。

后宫中嫔妃都暗中叫好，以为这是欧阳洛然衰落的预景。

欧阳洛然自然是置之不理，那么多虚妄，有什么用？到头李，还不是保护不了自己的人呢。

坐在案边，欧阳洛然这些日子抄戒律等，心静了许多，写下了一页页娟秀小楷。

“娘娘，一位藏书楼的女官，唤作甄如飞的，前来探望。”笼月的声音让欧阳洛然从书法中醒来。

欧阳洛然抬头，眸中闪过讶异，她与那女官不过数面之缘，怎得她来探望？

走到门前，欧阳洛然就见那女官安静立于院中，欣赏着院子里种的花草。

“女官大驾光临，使欧阳洛然这冷幽阁蓬荜生辉。”欧阳洛然淡笑着走出门。

“只知晓娘娘好古籍，殊不知还精通花草，实在是性情中人。”甄如飞朝欧阳洛然笑着，眼神烁烁。

欧阳洛然知她有话要说，便邀请她入室说话。

进了屋，欧阳洛然敛下神色，眉眼间带着抹亲和，轻声道：“女官素日不与嫔妃来往，今日前来冷幽阁，欧阳洛然由衷感激。”

甄如飞正色，端起笼月斟了八分满的茶盏，送到唇边，轻抿一口。

欧阳洛然知晓其意，朝寒烟使了眼色，寒烟立刻退下，将大门关好。

“那日从王贵人处知晓，欧阳贵人在打听红耳坠的主人，若下官没猜错，与娘娘婢女之死有关？”四周无人，甄如飞轻声开口道。

欧阳洛然轻轻点头，的确，她现在头一件大事，就是手刃杀害清雨的凶手！

“下官劝娘娘，勿追查此事！”甄如飞深叹了一口气，清亮眸子直直看向欧阳洛然眼底。

欧阳洛然一愣，这是为何？心底有些不舒服，清雨的死，她必要严查，但甄如飞来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背后有谁指使？

看欧阳洛然疑惑的眼神，甄如飞笑着摇头，神色黯然：“那位耳坠的主人，是下官的好友，昨日下官去寻，才知，她已经失踪了四日。”

欧阳洛然闻言一震，刚好失踪四日？怎得如此凑巧！

“下官去打听了，宫中人只道她出去一趟再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甄如说着，声音发哑，几分说不下去。

“这位宫女姓甚名何？她在御前，是皇上的人，怎会不明不白就失踪了？”欧阳洛然黛眉蹙起，眸中满是疑惑，只觉这事越发蹊跷起来。

“她一向不与嫔妃来往，只在御前做事，此次莫名失踪，皇上也震怒了，下令严查。”甄如飞说着，“此女名若水，做事一向稳妥。”

“皇上都下了令，为何今日来告诉我，勿再追查？”欧阳洛然淡然端起杯子，指节在杯壁上拍打，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些话，是撰史官上官大人，托下官带来的。”甄如飞说着，也习惯性地环着胸，眉头挂着一丝不解。

甄如飞与撰史官关系好，欧阳洛然知晓，只是，她与那人不过一面相交，为何会托付甄如飞前来，告诉她莫要追查呢？

只是，怕是他们还不了解她欧阳洛然的脾性，既然是她宫中的人枉死，势必要追查到底的！

欧阳洛然觉事情越发复杂，问道：“上官大人，可有别的话要告诉我？”

“当局者迷，还有，大人仰慕娘娘文采，又是个书痴，想着，改日寻机会，能否与娘娘交流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