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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胜道:“机灵着点,今日这事,莫传出一丝风声。”

几个太监连连点头,李德胜叫人将銮驾抬回,才向暖香阁走去。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想你当,荷风微摆的衣角,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想你,在每个夜晚,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

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红尘旧梦,梦断都成空,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

“夜凉,湿气重,娘娘当心伤了身子。”笼月拿着细锦披肩,搭在苏欧阳洛然纤细的肩膀上,红着眼睛,轻声道。

她哪里见过欧阳洛然洛然如此伤痛的神情,今日,娘娘去了御书房,却又独自归来,牵挂着清雨死因,在这冷冷地院中,一站便到此时此刻,真叫她担心不已,而娘娘唱的歌,更是让人心碎。

笼月搂着欧阳洛然洛然,只怕她刚好转的身子,又着了凉。

欧阳洛然却一副闻所未闻的模样,面色冷淡地立于原地,遥遥望向夜空,伤感的曲子轻声传出,听得笼月心头,又是一酸。

站在门边看向苏欧阳洛然的寒烟,也红了双眼,却捂住嘴,不愿哭出声,要是,惹得娘娘更难过,她这个做奴婢的,未免太不称职了。

楚呈站在冷幽阁门外,听笼月体贴主子的声音,但苏欧阳洛然仍无比哀伤,轻轻推开冷幽阁大门,楚呈看那个纤如弱柳的背影,是那么落寞,忧伤,淡淡地,楚呈心中,升起一股怜惜,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放轻脚步,走到苏欧阳洛然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希望得以驱赶她心底的悲伤。

苏欧阳洛然没停下歌唱,只是感觉到身后的温热时,缓缓的靠了上去。

她感受到这温暖臂中的怜惜之情,楚呈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让她心头一暖,红了鼻头,欧阳洛然努力压下情绪,直到曲音渐无,觉察到了自己的无失态,欧阳洛然才转过身,回身抱住了楚呈。

“然儿以为,夫君不愿见然儿的。”半响,苏欧阳洛然轻声道。

楚呈唇角勾起无奈的笑,轻抚苏欧阳洛然如瀑的秀发,怎么会呢,他最为疼爱的人啊,怎么可能会不来看望,即使心里有个理智的声音说,楚呈,你不能去。

然而,理智若是能战胜感情的话,早就不会有这么多千姿百态的人生了。

苏欧阳洛然看不到楚呈的表情,但从他手下的动作,想来,他并未因她触犯宫规生气,只是楚呈不说话,欧阳洛然却觉得冷。

“夫君,可否抱然儿回屋。”欧阳洛然垂下头颅,羞红了脸。

楚呈看欧阳洛然娇羞的模样,心里很是喜欢。但心底深处,楚呈更加赞叹的,是欧阳洛然沉得住气的沉稳。

“娘子盛情难却,为夫自然不能拒绝。”语毕,楚呈便将苏欧阳洛然一把抱起,大步走向屋中。

一番翻云覆雨,苏欧阳洛然只觉自己都不知身在何方了。

缠绵过后,欧阳洛然卧于楚呈怀中,闷闷道:“清雨没了。”

“明日,再给你寻个心灵手巧的来。”楚呈拥着欧阳洛然,在欧阳洛然手上轻拍两下。

欧阳洛然勾起双臂,搂住楚呈脖颈,道:“可是,清雨,是被人害死的。”

“此话怎说?”楚呈的声音微冷。

“清雨脖颈后有被打的淤青,袖中还挂着个不是她的耳坠,所以,清雨是被人杀害的。”

苏欧阳洛然从枕下拿出手帕包的耳坠,缓缓打开。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凌……然儿,我定给清雨,一个公道,只是,怕是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第二日,楚呈已经不在了,笼月肿着眼睛,急忙说道:“娘娘,皇后娘娘和陆美人来探望娘娘了。”

欧阳洛然迷蒙中,耳边传来笼月的声音,一听是皇后娘娘来了,欧阳洛然的睡意,立即消散了,起身道:“笼月,帮我把罩衣拿来。”

合着外衣,苏欧阳洛然脚踏绣鞋,便从内间走了出来。

“皇后姐姐万安,陆妹妹也来了,快坐下来,喝口茶。”苏欧阳洛然说着,在二人身边坐下,微窘:“这会才起来,倒叫两位看笑话了。”

“姐姐平日也不贪睡,昨儿没休息好?”王轻音满脸担心道。

蓝可儿却眸色一动,眸光中闪过恨意,却是温声道:“妹妹莫不是有了?”

苏欧阳洛然闻言,面带落寞:“哪里,妹妹是因昨日清雨死了,伤神而已。”

“哎,姐姐我也是担心,好生生个人,怎得说没就没了。”蓝可儿看着欧阳洛然,幽幽气。

“姐姐,清雨,到底,怎么死的?”陆春兰心中一直惦记着,后来听说皇后姐姐罚了欧阳洛然,心中有些焦急,好歹,那日欧阳洛然,是真心帮过自己的。

欧阳洛然垂下眼,道:“许是不够谨慎,失足罢。”

欧阳洛然这么说,倒蓝可儿和陆春兰都是不信的模样。

“妹妹莫要太伤心,才刚十一月,到年关还有些日子,姐姐常来看看你!”蓝可儿笑得温婉,欧阳洛然却是浑身一抖。

“多谢姐姐挂怀,妹妹感激不尽。”苏欧阳洛然谢道。

待送走皇后和陆春兰,王轻音倒是来了。欧阳洛然拉过王轻音的手,将那包着耳坠的帕子,拿了出来:“轻音妹妹,清雨是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