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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山抹了一把泪,立即飞奔了出去。

只是堪堪与兰山交代完,欧阳洛然又昏了过去,清雨含着泪,强行给欧阳洛然喂药,否则,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

栖凤阁宫中,瑞兽含烟,云熏帐暖。透过晕红色的帐幔,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东临的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为《蜻蜓荷花图》。

东方凌位居中央,坐在凤座上,眉扫金钿,耳垂凤珠,眼如温玉,含笑看着下方的三千妃嫔。

右手边,李倩茹身着一身蓝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飘逸如仙女下凡。一头长发,细致乌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洁白的皮肤仿若透明般,洁净无暇。

樱桃色温柔的红唇,对比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浅浅一笑,摄人心魂,分明是天人之姿,却是抱着个暖手小炉,笑得恬淡,与世无争的样子。

“本宫这番,受皇上之命,重掌六宫事宜,却也是初次,许多地方拿捏不当,日后还望谦妃妹妹多与协助。”东方凌眼眸含笑,望向李倩茹。

李倩茹一愣,粉唇勾起,颔首笑了:“皇后娘娘哪里的话,娘娘端庄贤淑,聪慧非常,又怎会处事不当,反而,倒是臣妾们,何处若是有疏漏,还望娘娘,细心指点。”

“谦妃姐姐说得对,皇后娘娘如此受皇上喜爱,又德才兼备,必定处事有度,是为臣妾等人之表率“谦妃身侧,一位身着素白云纹织锦、头梳坠马髻,满眼天真神色的女子笑盈盈道。

东方凌不傻,这些话,虽看似褒扬,不过是冠冕堂皇,实则是表态度,不愿站于东方凌一边,想来,谁又会触了众人的眉头,去帮一个本就十分受宠又有权势的皇后呢?

“谦妃妹妹倒是自谦了,妹妹贤惠淑德,秀外慧中,又长伴君侧,为后宫之事分忧,自是本宫的得力助手。”东方凌笑语盈盈。

不等谦妃反应,东方凌含着警示的目光扫向众人:“本宫只希望,从今往后,六宫嫔妃和睦相处,为皇上解忧,只有后宫平静,皇上才得以安心处理政事。”

不论是愿不愿意,众人都盈盈一拜:“皇后娘娘圣明!”

“启禀皇后娘娘,冷幽阁宫女清雨求见。”

听闻此言,东方凌略一思索,想到了那个,明目张胆盯着楚呈,看了许久的身影,不禁眼含三分讽刺,冷冷道:“宣。”

清雨一进门,就跪下叩首,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各位娘娘吉祥。”

“欧阳答应出了何事?”东方凌轻启红唇,言语间是明显的不悦。

清雨抬头,语带哭腔:“回禀皇后娘娘,欧阳答应因感染风寒,在冷幽阁中修养,奴婢们在太医院跪了许久,才等来陈太医,虽陈太医已经开药,给答应服下了,但答应伤势太重,现已昏迷,危在旦夕。”

众妃听了,不禁对欧阳洛然心生恻隐,只是区区小小答应,本就不受重视,这次收了风寒,无人医治,圣上还下了死令,所有妃嫔,必须尽数到场,如今,看样子,这欧阳答应又违抗了圣旨,怕是再也无人,能保得了她了。

“今日清晨,答应微微转醒,说今日是公主诞辰,又是长公主册封大典,必须前去,可刚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又昏迷过去。还请皇后娘娘恩典,为答应做主,再传太医去瞧瞧答应吧!”

清雨梨花带水,这欧阳答应又着实可怜,许多妃嫔听了,不免心生同情。

清雨说罢,就是连连磕头,每一下都听得到闷声作响,不大会儿,额头上就是一片红肿,更让观者不忍直视。

“竟是如此?”东方凌一听,不禁唬住了,她记得是她让人禁足欧阳洛然,却没想到病成这样,无人医治,若是楚呈听闻此事,落得一个不好听的名声,不是更让楚呈怀疑了么?

这样一想,东方凌不禁满面担忧,朝身边的流珠道:“流珠,薄夕,你二人速去太医院,传几个太医去冷幽阁瞧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流珠、薄夕领命下去了,清雨听了,不禁面露喜色,不停叩首道:“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

看了这一出好戏,身着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

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一张绝美的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放下来,煞是美丽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她星眸微嗔,声色低柔,浅浅道:“皇后娘娘刚刚执掌六宫,又是圣上亲封,太医院此番,也太不将皇后娘娘,还有整个后宫放在眼里了。”

“刘婕妤这么说,便是诋毁太医院,想来,这些太医兢兢业业,竟然因为你的夸大事实,担了这么大的罪名,你可对得起,为你看病配药的太医们?”

与绝美的刘婕妤坐在一起的女子,生了一张尖细的瓜子脸,媚态迎风,一颦一笑都是尽态极妍,不满刘婕妤,随随便便,就给太医院,安了这么大的罪名,不禁出言反击。

这刘婕妤素日里,最是看不惯这太医院院使之女,仗着父辈身份,不过是同样的等级,却因为父亲出入后宫之便,有了靠山,总是嚣张,刚要出口反驳,东方凌不悦皱眉。

“够了!”

听东方凌出声,众人都安静下来,敛了神情。

“小邓子,你去瞧瞧,流珠和薄夕,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