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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寒烟一脸愤怒,一把抢过食笼,将笼盖盖上,认真说道:“答应,您不能吃这个!”

“是么?”见寒烟如此打抱不平,欧阳洛然淡淡一笑,冷冷问道。

见欧阳洛然仍是微笑,却是满含警告的脸色,寒烟顿时手足无措,寒烟知晓,是她逾距了,不禁砰地跪地,低头道:“奴婢知罪,还请答应责罚。”

“我说过,近了冷幽阁,再无主仆,大家便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无需自称奴婢。”欧阳洛然的眼里,有深深的探寻,看着寒烟憋得通红的脸,欧阳洛然冷声道:“虽无主仆之分,却有家法家规。寒烟,去门外,顶着这盏茶,站半个时辰,不许洒出一滴水,否则再加半个时辰。”

听欧阳洛然这么说,寒烟的眼圈,顿时红了,却恭敬的朝欧阳洛然一拜,道:“寒烟知错了,这就去。”说着,端起半满的茶杯,脚下不稳地走出了门。

笼月幽幽看了寒烟一眼,又看着欧阳洛然,等待欧阳洛然发话。

“罢了,留两个馒头给寒烟,大家都先坐下,将就吃些。”欧阳洛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拿了块馒头,就小口吃起来。

见欧阳洛然以身作则,她甚为答应,尚且不嫌弃,宫女太监,又有什么嫌弃的资格呢?剩下的五人默默在桌边坐下,自动空了欧阳洛然身边的两个位置,第一次和主子同桌吃饭,总是紧张的不是?

吃完馒头,清雨起身道:“答应,被褥什么的,都领回来了,一并领了写些笔墨纸砚。”

听清雨说领了纸墨,欧阳洛然心中一喜,写写画画,倒也打发时间:“我倒忘了这茬儿,你们且去将被褥换上,笔墨纸砚放在书案上。”

清雨套上崭新的淡青色莲花纹帛被,而欧阳洛然,站在冷幽阁前,仔细观察整个院落,暗暗计算用地。

想好后,欧阳洛然走到书案前,将宣纸铺成开来,清雨布置完床铺,回过头见欧阳洛然临桌而立,还握着一支毛笔,便移步上前,在砚台里添了点水,站在一边,细细研磨。

欧阳洛然用玉色镇纸压好宣纸,提起毛笔,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不多时,一副淡墨勾画的院落跃然于宣纸上,院落看起来温馨,自然,清雨在欧阳洛然身侧细细打量画卷,看得目不转睛,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

只是,总觉得这院子有几分眼熟,清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画卷一番:“这,这是冷幽阁?又有些不同……多了些菜地?”

欧阳洛然扬起嘴角,笑道:“清雨,你当真是好眼力。”

“清雨姑姑,冷幽阁怎么了?”兰山不知清雨说些什么,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清雨摇头道,“你且去铺好被褥,也好早点休息。”

兰山有些摸不到头脑,却乖乖听话:“知道了,姑姑。”

“好了,你们都早些去歇息,明,日我们便将这冷幽阁,好好打理。”欧阳洛然轻轻打了个呵欠,她累了一天了,这会儿真的是太累太困了。不一会儿,欧阳洛然就草草入睡了。

而栖凤阁里,东方凌愣愣地看着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小豆子,这个孩子,是她亲眼看着这具身子的主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生出来的,她还记得,小豆子出生的时候,浑身是血,可她却笑得那么纯真、无邪,直到稳婆轻轻拍了小豆子的屁股,她才咿咿呀呀地哭出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天使。

因此,东方凌很少抱起小豆子,从小豆子纯净的瞳孔里,好像反射出一个肮脏的灵魂,东方凌不愿意承认,不,应该说,是从前的暗卫冷魅。

冷魅啊,从第一眼见到楚呈,就深深为他折服了,一个女孩子,在最美好的年华,最童真的时候,爱的是同一个人,可注定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这是怎样的悲哀啊?

冷魅一直暗中保护楚呈,那么久,那么久,直到楚呈派他去贴身保护东方凌,冷魅嫉妒的发疯,从太子殿下,到含蕴公主,她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凌幸福快乐,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此生最爱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翻云覆雨,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对所有人都很冷酷残忍的帝王,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下来送给东方凌……这一切的一切,冷魅没有办法忍受。

好在,冷魅有个宠她的师傅,而冷魅的师傅,在冷魅的百般请求之下,忍痛答应冷魅,让她的灵魂穿越到东方凌身上,于是,有了再京都闹市的意外,可冷魅的师傅,怎么会舍得让东方凌的灵魂到冷魅身上,于是,他没有告诉冷魅,他私自留下了冷魅的几分灵魂,锁在原来的躯体里,只是,那个冷魅,眼里只有师傅一人,而已。

而楚呈,一脸迷恋地看着神情温柔的东方凌,心底却是在滴血。每一次,看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要克制住多大的冲动,去亲她,去抱她……可是他不能,他只能以怕东方凌受惊为由,逐渐减少与东方凌见面的次数,即使这样,楚呈还是抑制不住,每每下朝,都要习惯性地走向栖凤阁。

东方凌,则是穿到了,不下心摔倒在大殿水井边的,欧阳洛然身上,自此,无数人的命运,被冷魅改写,或悲或喜。

第二日,欧阳洛然还没起来的时候,清雨就去了御膳房,却不想仍是被御膳房以“正是用早膳的时候,更何况,今日皇上似乎对早膳不甚满意,正在大发雷霆呢,实在是没空顾得上。”的理由,给草草打发了。

笼月想着,清雨的性子,素来清冷,只怕御膳房也知道,这样的人,最好打发,当即朝着欧阳洛然道:“答应,让我去一趟吧。”

欧阳洛然看着跃跃欲试的笼月,笑着点了点头,这三个丫头,清雨最是清冷,寒烟顽皮,笼月最是沉稳,她去,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