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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上树间,将光线淡淡地抹在东墙上,投在屋里的光罩着浮尘,细小的颗粒在光线里快乐地上升下沉,如早晨的舞蹈。东方凌透光飞舞的尘埃,看男子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忙些什么。

“喂,我渴了、饿了!”东方凌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东方凌红着脸对着男子的背影喊道。

男子身形一顿,却是走出了屋子,东方凌看着男子的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逐渐消失在远处的雾霭里。

东方凌心下一动,就像齐射离开这儿,却不想,东方凌刚稍微用力向坐起身,背后就生生的疼起来。

无奈,东方凌只能认命地躺了下来,不甘地看着几只十分大胆、停在窗台上唧唧叫喳喳的小鸟。

这时候,东方凌真希望她也有一双翅膀,逃出这个陌生的地方。东方凌不禁想着要是让楚呈知道自己被人掳走了,不知他会怎样的着急呢。

其实早在东方凌被这神秘男子带走后,一种黑衣人就如潮水般退去了,景荣受了些无关紧要的轻伤,负责保护东方凌的暗卫却没有这么幸运,虽然伤的很重,还是嚼着呀坚持运轻功回到宫中,想楚呈汇报情况。

彼时,楚呈在栖凤阁刚沐浴穿了件中衣。浑身是血的暗卫突然出现在楚呈面前,着实吓了楚呈一跳。楚呈当即就知道东方凌必然是遇到了不测,心下一紧,连夜派人加强在城中的搜寻。

所有的暗卫、影卫都倾巢出动,遍布整个京都。可是,铺天盖地的搜查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行迹。楚呈当即把搜寻的氛围扩大了五百里,他不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东方凌带走。只是,还好,这一次,东方凌不是回去另一个时空。但,东方凌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楚呈不敢细想。

男子很快就回来了,小心地护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见东方凌透过木窗看着自己,男子害羞地笑了,纯真如孩童。

东方凌心里是觉得这人应当是不会害了自己的,只是,这人出于何种缘由把自己掳到这儿,东方凌还要好好思量思量。

也由于东方凌背部有伤,不能起身,因而男子坐在床边,左手端着白瓷碗,右手握着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在唇边轻轻吹凉些,送到东方凌唇边。

东方凌扭过头,不想用这种姿势吃饭。男子神色如常,只是握着勺子的手依然倔强地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好像画面被定格了一般。知道东方凌的肚子再次传来“咕咕”的叫声,东方凌红着脸,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男子却是笑了,眉眼弯弯,煞是动人。

怕粥冷了,男子又重新舀了一口,富有放在东方凌口边。大有东方凌若是不吃完这碗粥就一直这样的意思。

东方凌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受了伤,体力不支,在异乡就当是找了个颜值高的免费男保姆了,这样一想,东方凌索性张开嘴,大口进食。

只是,这个姿势总归是让东方凌不舒服,饶是东方凌再大大咧咧,这会儿也觉得害羞,莹白的脸颊上晕着虾红,啥事可爱,宛如一只红苹果。

男子专心给东方凌喂饱了饭,心里头高兴起来,忍不住手舞足蹈。

东方凌看着这个时而沉静的像个老者,时而天真得像个号孩子的男人,严重的探究有增无减。只是,无论东方凌说什么,他都不回话,的确让东方凌很难办啊,不禁撬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还让东方凌觉得别扭。

给东方凌喂了饭,男子露出满足的神色,好似填饱肚子的人是他似的。收拾好碗盘,男子又走出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长势极好的橘子树,虽然叶子大多已经凋零了,但从其枝干的挺拔可见,夏天的橘树,应该是郁郁葱葱、挂满小灯笼似得橘子吧。

东方凌看着橘子树惨败却挺拔的形容,不愉出了神。没有发觉男子已经回来了。

男子静静看着东方凌,眼神是热切、还有期盼。虽然东方凌不知道男子在期待什么,但是,从醒来到现在,东方凌完全没有感觉到男子的恶意,只有满满的爱护。

东方凌很奇怪,想着是不是男子认错人了,毕竟长相和武功都这样出众的男子,东方凌不可能会忘记,而且,这个男子更加特殊的在于,他似乎,并不能说话。

“你是不是……额……不能说话?”东方凌尽量斟酌着,不想伤害男子。

男子却不是很在意,落落大方地点头。

东方凌想了想,开口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是的话,你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怎么样?”

见男子点头,东方凌不禁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这么干等着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

男子毫不犹豫地点头,笑意更甚。

东方凌有些懊恼,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认识你吗?”

男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东方凌更觉得诧异,想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虽说能问了,但只知道是或不是,的确是尴尬。

“你可以带我出去吗?”东方凌思量了一下,严肃地看着男子。男子仍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东方凌,点头。

东方凌当即喜出望外:“你现在可以带我走吗?我的家人肯定都急坏了。”

男子指了指东方凌的背,皱着眉轻轻摇头。

东方凌半是着急半是感动,得亏这人还这么担心自己的身体。但是,东方凌晚一刻出现,楚呈和楚逭凌就会多一份着急。东方凌不想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而让关心自己的家人担惊受怕。

“可是,我的家人,他们找不到我,会发疯的!你这么善良,也不忍心看着我家破人亡吧!”东方凌故意把后果说得很重,希望这个男子能早日让自己回到京都。

男子由于了一下,面带愧色的摇了摇头。做了好半晌,男子突然走到梨木桌边,提笔蘸墨,匆匆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