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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发丝落在他的稚眉间。随风微微拂动,略显凌乱,额角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打在剑上。

男子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东方凌,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

感受到东方凌行了过来,男子转过身,清晨初升的太阳打在他的脸上,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东方凌。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东方凌尚且不知此人是敌是友,眼里有警醒和戒备,警惕地看着男子,即使男子的外貌是这么蛊惑人心。

“你是谁?为何带我来这里?”东方凌负伤,虽不严重,但也损了东方凌精气。

男子没有说话,眼见含笑,脸上却没有多大表情。向东方凌缓缓走过来。

东方凌戒备得看着男子提着的剑,还滴着水,在东方凌眼里好比是沾满了血,有些惊慌。东方凌深吸了好几口气,山间的空气湿冷,冷冷地灌倒东方凌肚子里。

男子见东方凌有些畏惧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连忙把剑随意丢在身后,玄铁制成的宝剑滚落而下,发出一声闷响,就被落叶、泥土掩埋了。

东方凌稍稍松了口气,仍是戒备地看着里自己越来越近的男子:“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男子恍若未闻,径直把东方凌抱起,东方凌恼怒地瞪着男子,除了楚呈,还没有谁这么亲密地接触过自己。

“放手!你这个流氓!快放我下来!”东方凌不敢挣扎,怕牵扯到伤口,但十分不愿意被一个陌生男子搂在怀里,当下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然而,男子只是神色如常,不,应该是神色一直未变,只是眼眸中的热情和笑意没有丝毫的改变。

东方凌只是气结,不知道男子要做什么,问他什么竟然也不说:“你难道是哑巴不成?还是听不懂我说话?”东方凌狠狠地盯着男子。

听到这句话,男子眼中的笑意却是消失一了半,心额昂下一沉,抱着东方凌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东方凌吃痛:“喂,你弄疼我了!”

男子闻声松了手,温润的眼里又恢复如常,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

东方凌只得放弃了问话,默默记者路线。可是男子在树林竹林里穿梭,东方凌根本不可能记住这么复杂的山路。

隐约感觉是到了删的另一边,男子抱着东方凌看着山脚下与世隔绝的村庄。东方凌向下看去,空气丝丝清冷

晨光射穿山间薄雾,小山村迎来了一晨光,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雾气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淋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多么美好的的清晨。可是,细细看去,枯黄的树叶随着萧萧的寒风,纷纷投身于大地母亲的怀抱.远处的山清瘦了许多,近处的小草有些枯黄了,树枝好像赤裸的木偶,机械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似在和昨天告别.一半是秋天的萧条枯黄,一半是柔和的晨光熹微,引起了东方凌的无限惆怅。

山脚有一条并不很宽的河流,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河面渲染得朦胧而迷幻,有早起的村民划一叶扁舟,在雾气之中的河面上穿行。人们还没有等到河里的鱼儿醒来,便纷纷用竹篙戳碎它们的梦。

雾正浓,对面不见人影,等两条船互相靠近了,才惊出一身的冷汗,连连说好险好险,船却已错开一丈有余。这地方有个打鱼的老翁,七十八岁,鹤发童颜,声如洪钟“小鱼小虾卖哟--”,虽是普普通通的一声吆喝,却让人好似沉醉醒来饱饮一杯酽茶,遍体舒畅,浑身生津。

偶有船上懒汉,昨晚喝多了,迷迷糊糊爬出船舱,看天色未明,站在船尾扬下一线浑浊的臊尿.少不得挨老婆一顿臭骂,煮饭的水还得从这河里拎呢!一对早晨出来透气的鲤鱼,趁着雾气迷蒙,尽情嬉戏。

天色渐亮,阳光四射,驱散本来就无根的雾气.整个村子忽然就活了过来.农人早起,无非两件事,倒夜香,烧早饭。这地方人家的茅厕往往就在河边,男女主人各行其事,并行不悖,倒也不觉任何不妥。一切都是似醒非醒的模样,朦胧而美丽。

乡村间有一条小道,小道两旁还有部位寒秋的鲜花散发芬芳,醉人的清香弥漫着。男子抱着东方凌在小路上走的很慢,东方凌沐浴着这个时节稍有的花香,直觉心旷神怡。

又早起的父老乡亲和天真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男子怀里的东方凌,淳朴的眼里只有好奇。老人牵着晨耕的老牛走过,看见男子,展出笑容:“伢子,你回来啦!”

男子点头微笑,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和清爽。一路走过柴扉、小院。男子终于在一出收拾的齐整的院子停下了脚步。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还未凋谢的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略显衰败的紫红色的花朵,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推开柴门,走进屋子。东方凌好奇地环往四周,只见明媚的阳光从天窗洒下来,正正好投在天窗下方的梨木桌子上,光屑点点。桌子正中央摆放着几张宣纸、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靠近竹窗边,那梨木的案台上,搁着一个缺了个口的白瓷瓶,瓶子了插着几支白菊。看起来倒是清新雅致的很,只是,东方凌暗想着,这男子是有多喜欢白瓷、白花,而且,在屋子里放白菊花……似乎不太好吧。

男子自然不知道东方凌的心理活动,径直把东方凌放在靠近竹窗的木板床上,东方凌斜眼看木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不由眯起眼。

鸟儿的鸣叫声由唧唧喳喳的热烈喧闹,到渐渐减少,想是聚会完捉虫子去了。间或有悦耳的歌者,叫几声,飞来又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