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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呈看着一身男装的东方凌,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他想起第一眼在妓院看到东方凌的时候,他还略显病态,样貌清丽,实在是不相信一个男子怎么会如此秀致,他惊叹于她的足智多谋,不卑不亢,明知他的身份,仍然能够和他谈笑风生。

东方凌抱着楚呈,心乱如麻。她是个不愿意被束缚的人,他生来就想要自由自在的,这皇宫,实在是让她厌恶。可是,东方凌确定自己深爱且唯一爱着的男人,是东临的帝王啊,楚呈为了东方凌已经做了很多,她到底要不要离开皇宫,他会有多为难?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不觉已经该用膳了。

“皇上,娘娘,御膳房派人来问,饭菜都备好了,现下可要用膳?”薄夕见时候不早了,挑起帘子,轻声问道。

楚呈从回忆里惊醒,看东方凌一脸倦意,想着是该饿了,遂微微颔首。薄夕领命屈膝退下了。

东方凌不言不语,兀自换下了男装,随手披了件褶裙,放下了高高束起的如瀑长发。

楚呈先行坐到了桌边,看东方凌心事重重的样子,颇为担心:“东方,有何烦心事,你且与我说说。”

东方凌心里更觉愧疚,犹豫地看了楚呈一眼,摇了摇头。

两人坐在桌前,相顾无言,安静的各自吃着饭。只是,东方凌心里两个声音各执己见、打架的时候,楚呈闷声一筷又一筷,加了好些东方凌爱吃的菜在东方凌碗里,堆成了小山。

“楚呈,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私了?”东方凌吃不进去,索性放下象牙筷,定定地看着楚呈。

楚呈失笑,也放下碗筷,抚着东方凌的脸,认真道:“东方,你在我眼中,是最好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如今被我有幸得到,我想把你紧紧抱在怀里,怕你突然消失,可是,你是星星,是所有人抬起头才可以看见的。是我太自私,想要把你藏在宫里,却忘了你本不属于这肮脏的后宫。”

东方凌听着,不觉流下了泪,她实在是太感激老天爷,让他得到了这么珍贵的人儿啊。

两人相拥,眛黄的烛光掩映下,只觉得温馨感人。

东方凌下定决心,她要去宫外住几个月,就回宫和楚呈一起度过新年。

想通了,东方凌整个人都开心起来,重又精心计划出宫该住哪儿,该做些什么营生,在栖凤阁里折腾了很久,直到入夜,栖凤阁的蜡烛才都被吹灭了。只是,躺到了床上,东方凌仍然兴致勃勃地和楚呈讨论,出宫后的日子,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楚呈照例起得很早,薄夕熟练地服侍着楚呈穿上明晃晃的龙袍。楚呈却一直看着一脸安详的东方凌,想着今后东方凌要在宫外住很长时间,心下不舍,心思一动,就抬起脚步,走上前去,轻轻吻了吻东方凌的额头。

薄夕手中还拿着龙袍腰封的一端,楚呈一动,她必然也要拿着腰封随着楚呈走向床边,看着楚呈一脸柔和,薄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幅画面太过刺眼,当下别过眼,扭头看向楚呈挺拔的后背。

楚呈亲了一口,仍不过瘾,转而移向了东方凌小巧玲珑而饱满的嘴巴。

东方凌觉得痒痒的,睡梦中极不安稳的扭动了一下,却不想,楚呈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撬开了东方凌的牙关,加深了这一吻,绵长而深厚。东方凌被楚呈吻得喘不过气来,活活憋醒了,一睁开眼,就是楚呈放大的俊朗的脸庞。

嗔怒地捶打了下楚呈的胸口,楚呈却是一把抓住东方凌的手,换了口气,又是一场舌吻。

薄夕见状,早就悄悄把腰封放在了锦被上,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楚呈情不能自已,慢慢地,楚呈从弯着腰站在床边,变成跪趴在东方凌身上。手也不规矩的隔着锦被摸来摸去。东方凌红着脸,嗫嚅道:“时辰怕是不早了,早朝可是要迟了。”

楚呈索性停下,一把扯开了被子,稍稍一耸肩,龙袍就滑落到地上:“让他们等会儿又如何?眼下,自然是你最重要。”楚呈嘴角邪邪挑起,东方凌心里暗叹一声今日有别想下床了,闭上了眼。

楚呈对东方凌依然脸红到耳朵根的可爱样子喜爱到不行,身下一热,楚呈不忘放下床帘,又是一池春水荡漾。

过了许久许久,楚呈餍足地叫了一声,长长舒了口气,极其迅速地穿好衣物,疾步走向了朝堂。

东方凌浑身酸痛,不禁哀嚎了一声,拉过杯子蒙上了脸,注定又要在宫中待一天了,东方凌不由在心里暗骂着这个永远不会满足的战斗力爆表的男人,实在是要命啊。

躺在床上瞎想了会儿,东方凌就不由再次睡了过去。

“哼,反了天了不成,哀家来了,她也要睡着吗?”太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做美梦的东方凌。

只听薄夕重重叩首,头撞击地面的闷声:“太后宽宏大量,皇后娘娘她……”

太后极不耐烦,把上好的官窑骨瓷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薄夕一身,七零八碎的瓷片瞬间铺满了地面。

东方凌拧着眉坐起身,一旁照看的小宫女赶忙提心吊胆地跑上前为东方凌穿衣。

“好你个贱婢,还不起来去喊她醒来,这不仁不孝的罪名,你且问问皇后,可是又胆子去担?”太后接过宋嬷嬷递过来的帕子,细细地擦着手,尖细的护甲泛着冷冽的寒光,看得人心里头直发毛。

薄夕却还是不起身,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说着“奴才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东方凌慢里斯条地穿戴洗漱好,悠悠然走出来,宫女连忙挑开帘子,恭恭敬敬地半屈着膝盖。

“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到栖凤阁吵吵嚷嚷,和乡间泼妇有什么区别?”东方凌心里极恨她,仍略微屈了屈膝,扶了下头上的没有插好的步摇,仪态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