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一个十岁孩童,穿着锦衣华服,独自在街上游荡,总是免不了招来贼人的。

慕书被人袭击了,是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他吓哭了。但也在这时,他遇到了古瑜。

那个女人,一身白衣如雪,看起来很和善,杀气人来却凌厉无比。可是她明明才刚杀了一个人,转过身来对慕书时,却如母亲般温暖。

慕书被古瑜吓呆了,古瑜如待自己孩子般,把慕书抱回了桐霜堂。

慕书在桐霜堂里一待就是两年。

两年里,北典国前国主慕阚没少找过他,但慕书却总是被桐霜堂保护得很好,慕阚没有找到他。

慕书失踪的第二年,慕阚就把国相之女白月昭送到了东临国做质子,但白月昭也跑了,在去东临后的一年,也就是慕书回去的那一年。

而也就在把白月昭送去的那一年,慕阚找到了慕书的下落。

慕阚找古瑜找了许多次,但古瑜都应慕书的要求拒绝了慕阚,最后慕阚无奈,只能找了江湖组织隐帮追杀桐霜堂和古瑜。

桐霜堂便也是就此没落的。

而后也就小半年的时间吧,慕阚把慕书接回了北典国,封了储子,也就是准国主。

自慕书回国后,慕阚对他总是宠爱倍加,但这一段慕书的记忆有些断层。

穆疏告诉东方玲,断层这一阶,最后的记忆是慕书发了次烧,然后好像有个大夫样的人,把一张似符纸的东西混在药中给慕书喝了。

然后慕书的记忆就出现了断层,断层过后,慕书就对桐霜堂和古瑜的记忆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恨之入骨。

“然后呢?慕书怎么死的?”东方玲追问,听到这里也就基本明白了,慕书本是对古瑜和桐霜堂感激不尽,而且也对自己害了她们而感到愧疚。但慕阚应该是用了蛊术使慕书的感情反转。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慕书之前对古瑜和桐霜堂有多深的情,现在对她们就有多恨。

东方玲对这种感觉算是感同身受了,她当初对楚呈有多爱,知道他毁了东方家后就对楚呈有多恨。但是那都是东方凌的过去,现在的东方玲,就当重新认识楚呈了。

“喝了那晚药之后,慕书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病死了呗。”穆疏淡淡的说,还好他穿过来的时候自己的体质也穿了过来,不然他现在就已经歇菜了。

东方玲也无语了,这个慕书简直就是一个悲催集合体啊。

“那你现在呢?”东方玲问道。

“我?我现在就是继承了慕书的一切感情活动,自己都控制不了。”穆疏苦着一张脸说道,他一点都不想干那些事情,但是他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这个穿越真没劲!

“看来要把你这事解决了,还要去找当年喂药给慕书的那个人。”东方玲完全没在意穆疏的情感,自顾自的说道。”穆疏,你去发个告示,就说重金悬赏寻找当年给你看病的那个人。”

“啊?哦。”穆疏在东方玲面前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好像不会语言似的,只会答应。

“哦什么啊?快去啊!”东方玲敲了下穆疏的头,没好气的说着,这个穆疏,莫不是被慕书的思维给弄傻了?

穆疏急忙忙去了,而东方玲则去找了月昭,这件事估计没那么简单,她和月昭恐怕没那么快回国了。

东方玲微微叹了口气,她和楚呈许是真的无缘吧。把这事完了,就回去吧。东方玲说的回去,可不是回东临,而是回现代。这古代似乎真的与她犯冲。

此后,北典国全国放出告示,寻一名医,年时救过从东临回来患病的国主慕书,今特重金悬赏寻此名医,重重有赏。

东方玲看着这告示,很是满意,但告示没贴出几天,就有不少冒充者上门,东方玲和月昭便只顾着赶走这些冒充者去了,但要赶走他们,也不是个容易的事,于是东方玲便让穆疏又贴了个告示,伪名医者,就地处死。

说实话放出告示的时候东方玲心里还有点虚,毕竟她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挺怕看人杀人的,要真有个不怕死的,那她怎么办?

但好在,北典国的人似乎都很怕死,自第二个告示发出后几天,都没人找上门来,直到第四日。

“姑娘,是你找我么?”放出告示后第七日,一白发老朽才到了东方玲这里。问道

“你是那位神医?”东方玲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样子,狐疑道,这几天来冒充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得她都不敢信。

“是的。”那老朽点了点头,索性放下柱仗坐在东方玲面前。

“那你能告诉我当初给国主都配了什么药么?”东方玲见他的样子,也没多加责怪,就算是冒牌货,老人家也应该尊重的嘛。而东方玲问的这个问题,这些天来不知道为她验出了多少个冒牌货。

“有黄芪三钱,白芷两钱……”老朽报出了一堆东方玲听不懂的东西,可就是没说出那张符纸。

“没有别的了么?”东方玲看那老朽似乎很懂的样子,又问了一句。

“还还有一个不能说的东西”那老朽被追问,突然紧张了起来,东方玲心下大喜,怕就是他了!

“老先生我们里屋谈。”东方玲见那老朽许是她们要找的人,便把那老朽请了进屋。

“老先生可否告知姓名?”东方玲将那老朽恭恭敬敬地请上座,问道。

“老朽名唤全佘。”全佘将柱仗放在一旁,答道。

“那不知老先生说的,那不能说的东西,是什么?”东方玲也不想和他绕弯子,直接问道,谁知这一问,却让全佘有些激动,拿着茶杯的手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不能说的,那个东西不能说。”全佘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怔怔地说着。”那是神物,不可泄露的。”

“请问全老先生,那个东西,是不是一张黄符纸?”东方玲凑到全佘耳边,轻声问道。

谁知东方玲这一问,却让全佘激动的直接把茶杯给摔了。茶水溅到东方玲的下裳上。东方玲毫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看着全佘的反应,心道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便也坐到全佘对面,让人给全佘换了个茶杯,淡淡道:“全老先生莫激动,东方也就是斗胆一猜,但全老先生的反应莫不是东方猜中了?”

全佘见着这事瞒不下去,也知道自己方才有多失礼,只能无奈地点头:“确实是一张黄色符纸,那符纸是神物,将国主的性子给变了。”

“原来如此那全老先生可知,那符纸的破解之法?”东方玲似懂非懂地点头,追问道。

“没有的神物是没有破解之法的”全佘一听破解,立即否认道。

聊了这么几句,东方玲也大抵摸清了全佘的性子,若非必要,他是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

“全老先生,若你将桌子这些事情全盘托出,国主他必有重赏的。”东方玲想用赏赐让全佘开口。

谁想到全佘年岁已大,对钱财等身外之物早已不在意,依旧推辞道:“此事乃天机,我也不清楚。”

东方玲见着全佘这样子,也知钱财是打动不了全佘的,但她却不失望,而是叹了口气,似乎特别遗憾的说:“实不相瞒,当年那药已经危及到国主的身子,我费这么大力找全老先生来,就是为了找到当初那药的破解之法,让国主痊愈,否则国主怕是”

东方玲故意没有把话说全,留了个话头在那,一方面让全佘去想,另一方面也表现一下自己的悲伤。

不出所料,全佘听完后便沉默了,东方玲也不急,静静地等全佘想好,良久之后,全佘才缓缓开口:“其实这符是前国主给我的……”

全佘到底是老了,语速很慢,有些事也已记不清了。东方玲听了许久,才将当年的事情拼凑了起来。

当年那张符纸,是前国主慕阚在不远处的道远里求来的,说是可以让慕书忘了过去的一切。

家丑不可外扬,慕阚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跟宫里的太医讲,他便在外头找了个不认识的人来。

全佘就是慕阚找来的人。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小医馆里的大夫,每日为人看诊,因为那一带只有他一个大夫,故而也算是小有名气。

慕阚找到全佘后,把大抵情况跟他说了说,全佘那时很怕鬼神,但慕阚开出的条件极其优厚,为了钱财,全佘也就答应了。

全佘按着慕阚说的法子照做之后,便急急忙忙离开了宫里,他虽然爱财,但也胆小,在宫里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还是离开的好。

然而事实证明,全佘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全佘走后不久,慕书的身体就开始变差,一日日消沉下去,但性子确实是有了极大的转变。

但是不止是慕书,全佘离开宫里后也收到了反噬,衰老速度变得极快,其实全佘如今也不过不惑之年,但看上去却有古稀年岁一般。

“当初财迷心窍,一时糊涂答应了前国主这差事,后来自己受到反噬才后悔,可是已经晚了。”全佘苦笑着摇头,都怪他自己啊,怪他自己

全佘感受到反噬之后,也曾去那道观看过,寻求解救之法,但那道观的人却说,这种符咒只有一物可解,便是千年后的符纸和笔画出来的符。

全佘心道这与无解有何区别?千年后的东西他怎么会有?虽说可以去找时空穿梭人要,但要时空穿梭人应一个要求都难,而且就算她应了,价格也是全佘负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