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我默默坐回去,看着薄幸言打电话的身影,拿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喝着茶。

没多久,薄幸言挂了电话,神情有些复杂的皱紧了眉头。

我放下茶杯,刚想过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转身话都没说一句,就上了车,又走了。

心里瞬时打翻了五味瓶,我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却都没接。

远远的看他车消失在山路,我不免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觉得肯定是柳之之找他,他才这么急的又回去了。

那这就意味着,柳之之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只不过是他没跟我说实话而已。

越这么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我紧捏着手机,很郁堵的坐了下来。

“孩子,兴许是小言有什么事,你别急,等他忙完就回来了。”外婆倒了杯茶给我,安抚着我。

我转头,牵强的笑了笑,“我没急,男人嘛,总是有忙的时候。”尤其是对女人,总会忍不住怜香惜玉,再到藕断丝连!

外婆瞥了我一眼,低头又重新冲泡了一提茶,“也不知道那个大蜘蛛怎么样,最好啊,就待在医院里,别出来了,省得到处祸害人。”

听出外婆的话里话,我也只能笑着喝茶,满心苦涩的什么都没说。

晚上,我陪外婆吃完晚饭,薄幸言都没回来,电话依然不接。

向来我打电话,薄幸言都第一时间接,这次却这样,心里顿时笃定他就是去陪柳之之去了,那感觉,真是堵的要命。

我闷不吭声的坐在沙发上,陪外婆看电视,时不时总惦记翻看下手机,看薄幸言来没来信息,他微信和QQ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里的落寞和失望越来越浓,我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婆换电视台。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以为是薄幸言,我忽的坐起来,翻开页面,却是韩佑廷来的信息,他问我:在做什么?

我垂了口气,回复了句:在看电视。就又瘫靠回沙发上。

韩佑廷很快就回复了我:那快把电视换到娱乐新闻台,有热闹看。

我狐疑的皱了下眉,就让外婆换到了娱乐新闻台。

新闻上,正播着韩楚楚婚礼那天,大屏幕上播放的一切,还有沈傲生抱她出去以后,被记者堵在门口,各种犀利问题,盘问了他好久。

沈傲生发怒硬冲出记者包围,才抱韩楚楚上了车。

紧接着,新闻又切换到,记者冲进韩楚楚病房,围攻似的,拿着话筒问沈傲生是不是杀过人,韩楚楚和陈台长又是什么关系,孩子是不是陈台长的。

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韩楚楚当场失控尖叫着,缩到床角,抱住了头。

沈傲生愤怒的驱赶着记者,却惹得几个记者跟他动了手,搞得病房乌烟瘴气。

最后,院方出面,沈傲生才抱着韩楚楚跑去了其他病房。

婚礼那天,等在门口的记者,是我叫张主编准备的,可是后面这些,却不知是谁安排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在旁边喝茶的外婆突然感叹了一句,转眼看我很关切的样子,就问,“新闻中这俩人,跟你有关系?”

一直怕外婆听到我的过去,会对破坏她对我的好感,我也就没提过这个,可她都看到新闻了,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就大致把过往,跟她说了。

听到我是二婚,外婆倒没有什么偏见,反倒是听到我爸因为韩楚楚和沈傲生跳楼死了。她挺感触的,拉过我的手,安慰我。“孩子,坏人终会有恶报的,他们都在新闻上丢这么大脸了,说明报应已经找上他们了。”

确实,经这么一闹,韩楚楚想生产后再复出做女主播,可就难了,而沈傲生,公司本就再亏空,以后要想再商界树立威望,恐怕更难,加上王叔已经带头走人,跟他对着干,就别提沈氏上市的事了。

“你和小言都是苦命的人,要相互理解扶持,才能走到老。所以,我希望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给予小言谅解,别怪他。”外婆握了握的手,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垂眸,心里还乱着他在陪柳之之没回来的事,也就没细想她这句话,直到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看完电视,外婆回房去睡了,我还靠在沙发上,了然无趣的拨弄手机,一直到凌晨三点,还没见薄幸言回来。

我有些气恼的倒在沙发上,干脆不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感觉有人抱我起来,我醒了,睁开眼睛,正对上薄幸言那满是温柔的眼睛。

“醒啦。”他浅笑着问我。

我克制住心里的欣喜,别头挣开身,“明知故问,不醒我还睡着?”

薄幸言紧了怀抱,不让我下去,“怎么一早上火气就这么大?想我了?”

“谁想你了,自作多情!”我瞥着他,猛地挣开怀抱,落地下来,拿过手机,没拨弄几下,就被薄幸言夺了过去。

“给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还说没想我?”薄幸言挑眉笑着,冲我晃了晃他拨开的拨号界面。

我不自然的伸手夺过手机,“别误会,给你打电话只是出于夫妻间的形式,关切下你陪前女友陪的有多开心!”

薄幸言一怔,倏地勾唇笑了出来,手插.进口袋,侧头看着我,“傻妞,你吃醋了。”

我刚想反驳,却被他长臂一揽,搂进了怀里,在我耳畔低沉说道,“昨晚,我没陪柳之之,是林夫人。”

林夫人?这更不得了了!

我略别开身,瞪着他,“林夫人是我干妈!林行长还健在,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薄幸言看着我一愣,随即敲了下我额头。

“你这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昨天回来时,接到的电话是林行长打来的,他说林夫人病情恶化,加上你和她的骨髓配型成功,事情有点复杂,我就没带你去。等忙完,才发现手机掉车里了。怕你多想,就赶紧回来见你了。”

听薄幸言这么说,我那颗乱七八糟的心,才舒顺了些,转而问他,“配型成功而已,事情怎么就复杂了?你该不会是在跟我打幌子吧。”

“配型要真有那么容易成功,我就不会这么说了。”薄幸言神色严谨的说完,就拉着我去收拾东西,要回市里,林夫人那里。

外婆知道我们急着要走了,连连叹息,说这几天我陪她过得太开心了,很舍不得我。

看出她眼里的落寞,我不禁安慰她,以后会常来看她。

她却摇摇头说,只要我跟薄幸言过得好,就行了,转头又薄幸言,什么时候让她真的抱上重外孙的事。

弄的我脸一阵羞红,薄幸言却浅笑着,搂我到怀里,说了句,“快了。”

之后,外婆从茶室拿出一包陈年老普洱出来,放到我手上,就目送我们走了。

到了市里医院,林夫人正躺在病房里,等待接下来的配型手术,旁边除了林行长,一身律师装束的韩佑廷也在。

看到我,林夫人虚弱的示意,让我坐到床边去,眼神情感复杂的看着我,握住了我的手,“孩子,我要手术了……”

看到她眼里闪了泪光,我当她是害怕,就安慰她,“干妈,您人这么好,会没事的。等你康复后,我们回庄园,再种点玫瑰花,趁上曼珠沙华,一定很好看。”

林夫人慈善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叹息了句,“莹莹也喜欢玫瑰花……”

很快医生来通知家属做术前准备,林夫人却在上手术台之前,委托遗嘱似的,拉着林行长的手说,“昊生,如果我,手术出什么意外,就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都转到赢赢名下,作为补偿,了却我这莊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