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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言转头,对上我眼里的震惊,浅淡笑了出来,看似缓和了被他话冻结了的气氛,下一秒却让人领悟,什么叫笑里藏刀!

沈傲生眼神深暗的看着薄幸言,还没缓过神来,薄幸言一个响指,贵宾包房里就真的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来。

沈傲生脸色一变,一直紧挽着他手臂的韩楚楚,彻底慌了,使劲儿推搡着他,“傲生,你倒说句话呀,我不要被拿掉孩子,不要!”

韩楚楚急的直跺脚,眼泪都下来了,完全没了之前的猖狂模样。

想到以往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冷下眼神,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快意。

看动了真,沈傲生压不住气了,把韩楚楚护到身后去,笑着对我说道,“向副总,今天这场赌局不过是生意场上的玩乐而已,没必要闹这么大吧。而你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对谁脸上都不好看。”

明明已经处于弱势,还能这么故作镇定的捉弊端,作为理据拿出来说,真是不佩服沈傲生的心理素质都不行!

我不以为意的冷笑,挑弄了下指甲,“沈总这话就不对了,常言赌局无玩笑,愿赌服输,还不起钱就得另行其道,况且赌局你参与了,价码也是你标高的,没人逼你,真要传出去,也只能是你丢人。”

我说的漫不经心,却字字扎沈傲生的心。

他脸色阴沉下来,看着我,绷紧了咬肌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事,他就算报警,也挨不着理,只会更丢脸!

很快进来的人抓住了韩楚楚胳膊,她吓得大喊大叫,直冲沈傲生挣着身子求救,哭得鼻涕眼泪都糊到一块去了。

沈傲生咬紧牙,攥了攥拳头,竟放下脸来商求我放过韩楚楚!

我漠然的看着被人按在牌桌上,拼命挣扎的韩楚楚,那双眼睛里的,恐惧,惊慌,无助,还有歇斯底里的泪水,简直和我当初一模一样!

我知道薄幸言是想吓吓他们,而我也断不会让薄幸言做这种犯法的事,可想到我爸,我妈,还有我曾失去的一切,心却渐渐阴冷了下来……

我的冷漠让沈傲生暗下了眼神,没再说话,反而眼里对我多了丝审视。

以前的严脂心软好欺,面对这种事不会这么无动于衷,所以,他这是在疑惑,到底是我装的太好,还是我压根就不是严脂,而是他错认成严脂的向赢!

这时,韩楚楚被那几人拉起来,我靠在薄幸言怀里,无视她的辱骂,看着她被拖了出去。

沈傲生真的急了,转头跟薄幸言说道,“钱我又不是不给,你们非要这样咄咄逼人么?”

薄幸言倏地顿住指尖的铂金打火机,微勾起唇角,没应他,反冲许堔说了句,“带她们出去吃点东西。”

一个眼神交流,许堔会意的笑着凑到毛蓉蓉身旁,“走吧,这里陪睡的有了,我那里缺,等下吃完饭向赢回家,你跟我走,我不要钱。”

“滚蛋!”毛蓉蓉白眼,伸手拉过我,走了出去。

我知道薄幸言不会平白无故的做一件事情,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张望,门却被关上了。

许堔说要出去吃饭,我也没去,就在贵宾包房对面的吧台,坐了下来。

刚喝几口果汁,韩总突然回来了,淡瞥我一眼就叫人进了贵宾包房旁边的房间,把一身狼狈的韩楚楚给带了出来。

毛蓉蓉担忧的看着我,有些坐不住了,毕竟这事儿发展到这会儿,已经不是还赌账那么简单了。

我捏了捏果汁杯,深沉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慌,赶紧脱掉外套迎了过去,很自然披在了韩楚楚身上,“韩小姐,怎么才不见一会儿,就搞成这样了?”

韩楚楚低头边哆嗦边哭着,半天才缓过神来,抬头看我,立马尖锐了表情,“你个下三滥的贱.货!明明是你叫人把我拖进来,要拿掉我孩子抵消赌账的,把我搞成这样,你竟然还跑来充好人,跟我装蒜!”

“拿掉你的孩子抵消赌账?”我佯装讶异了一下,笑了出来,转头看了眼眉头紧锁的韩总,“韩小姐,我好歹也是盛丰的副总,怎么会做这种既有违天道,又犯法的事?”

说着,我眼神一冷,转头看向抓她的那几人,“都是你们惹得祸!叫你们带韩小姐去隔壁坐会儿,只当开个玩笑,你们却乱来把人搞成这样!都反了么?”

那几人是薄幸言手底下的,自然懂怎么做。

所以我一说完,就都低下了头,领头的说道,“韩小姐赌输了钱没钱还,我们抓人,沈总也是默认了的,不然我们把人抓走这么久,沈总怎么都还没出来?”

这话倒是正中了要点,可韩总对沈傲生有意见,会被动摇,韩楚楚却气跳了脚,直指着我冲韩总喊,“爸!这骚.货在演戏!傲生没有!没有!”

她话音刚落,贵宾包房的门就打开了,沈傲生微微垂着头,脸色很不好的走出来。

相比之下,薄幸言却清闲自在的在他旁边点燃了烟,眸光惯性的落在了我身上,唇角也随之漾起了笑,“过来。”

我垂眸,乖乖的走到了他身边,被他长臂一揽的,搂在了怀里。

“傲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未说话的韩总,语气不善的问道。

同样的,韩楚楚也等着他的对我的揭穿和辩解。

沈傲生眼神复杂的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抬起头看向韩总,绷着咬肌说道,“爸!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没顾及楚楚……”

我几乎惊异的看向他,这话没说下去,意思也足够明显了。

能逼的沈傲生说假话低头,我真的很好奇,薄幸言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傲生,你疯了么?”韩楚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呼。

“他没疯!是你疯了!选了这么个人渣!”韩总气恼的一甩手,叫人带韩楚楚,一同走了。

沈傲生阴冷看了我和薄幸言一眼,跨步跟了上去……

“他钱还上了?”我转头问薄幸言。

“比那个更好。”薄幸言叼着烟,痞气的笑着搂过我肩膀,叫人收拾好刚才的牌场子,就带我和许堔,还有毛蓉蓉吃宵夜去了。

酒过三巡,我才知道,今天的一切,早在医院,薄幸言就跟毛蓉蓉,还有许堔商量好了,倒不是想让沈傲生信我是向赢不是严脂,而是想让他先吃点苦头,毕竟,好戏还在后头,这刚刚只是个开始而已……

至于薄幸言对沈傲生做了什么让他低了头,薄幸言没说,我也压着没问。

饭后许堔要开车送毛蓉蓉回家,毛蓉蓉没说话,直接扔给许堔一个头盔,然后上了她那辆黑越野摩托,载着许堔走了。

我和薄幸言也回了海边别墅。

“今天在包房外面的戏演得不错,很有天赋。”

我正在卫生间卸妆,薄幸言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好看的下巴抵在我颈窝上,黑眸深意的看着镜中的我,温热的气息弄得人痒痒的。

“别看,我卸妆呢!”我耸动了下胳膊,用手半遮住了脸。

他一笑,转过我身子,刮了下我鼻子上的泡沫,“傻妞,你最胖最狼狈时候的样子,我都见过了,还会介意你卸妆么?我喜欢的是你严脂这个人,与其他无关。”

我看着他,那双黑眸满是宠溺温柔,心里被他的话说得暖暖的,竟漾起了一丝感动。

都说一个女人开始介意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看法,就是对他动了心,以前的严脂在薄幸言面前无所顾忌,可是现在却开始注重起来,想时刻在薄幸言面前呈现最好的自己,我想我真的是对他动情了。

想着,我掩饰内心情绪的转过身去,低头洗脸,半晌才问他,“对了,在包房你和沈傲生都说了什么,以至于他竟说了假话?”

薄幸言垂眸,啪的打开铂金打火机,让火焰燃烧了一会儿,黑眸魅惑的挑向我,“说把你给卖了,帮他泄愤再分赃,你信么?”